归于天道？

中央界母沉声道：“你这话何意。”

“天道乃是无数神魔大道交汇于九州，日积月累演化而成。”

“吾归于天道便代表最后的法则大道落于天道。”

中央界母目光深沉的看着他：“你又窥探何等未来？”

罗季摇头，看着九州的方向，用着微乎其微的话语呢喃：

“这一次，没有未来......”

祂闭眼盘坐星辉之上，四面八方的法则分身与中央界母形成因果，成为束缚的枢纽。

顺着中央界母辐射整个寰宇大界的天生神圣。

有着混沌神魔的位格，这些天生神圣发现产生因果的可能微乎其微。

这其中还有一个关键要素。

至今为止五十真仙行走的大道，没有一条关于因果。

不止是因果，其中命运、空间等顶尖神魔留下的大道都没有修行。

或许天道知晓，这些顶尖神魔留下的大道，走的更远，也愈难掌控。

其中岁月便是变数。

岁月大道早在无尽岁月之前便奠定了开始，等待罗季的降临。

命运神魔推了一把，想要打破命运。

种种因素叠加，得出如今的罗季。

但相对于天道，祂才是真正的所有大道融汇一体，即便历经漫长岁月演化，能够传承掌控的大道不多，罗季不是对手。

祂掌控的是残缺大道，天道掌控的是完整的大道，即便这个大道处于最初阶段，但只要找到天资卓越存在传承下去，便能掌控。

整体上讲，天道此刻缺少的只有两种大道。

一便是岁月，二便是三千法则大道。

恰好这两物都在罗季手中。

无尽岁月之后，天道将所有大道提升极致反哺众生，众生反哺于祂之时，便会知晓缺少的是什么。

届时祂依旧会来寻找罗季。

最后的两种大道便在此地。

罗季收起思绪，看向外界。

混沌没有了大道底蕴，那些被混沌侵蚀的存在也没有存在的意义。

也许这便是变数。

祂指尖涌动，将这些年来孕育的法则分身投放。

混沌之中有着许多区域没有探索，即便那是曾经岁月神魔掌控的区域，此刻要完全转化还是得走一趟。

等到分身离开，中央界母感觉一些联系正在变得弱小。

伴随自在界内一颗星辰炸开，踏出一尊身影值周，联系又下一次紧密。

中央界母知晓，这些法则分身便是束缚祂的关键。

“如今你打算如何？”祂问道。

罗季抬眸冷淡回应：“以残缺大道圆满法则，超越法则，将残缺大道归为雏形。”

中央界母瞳孔微缩。

这正是祂之前的想法。

以残缺的大道圆满法则，再以法则为基础映照残缺大道，将残缺大道最初的雏形填补而出，进而再次推动雏形大道。

一旦三千法则洗漱化为大道，届时就算是祂没有厮杀经验也足以碾压天道。

毕竟此刻的天道明面上也只圆满五十一之数。

其中五十真仙，一天人。

罗季此刻要走的便是祂谋划许久的路。

中央界母波澜起伏的胸腔仿佛感觉失去了什么，就像一张手硬生生的插入胸腔取走了心中最重要的东西。

三千法则化为三千大道。

祂思考许久的冥思苦想许久的结果。

最后还是被罗季摘走了果实。

祂转念一想。

罗季拥有的大道也不全，人族先祖收拢混沌之中的残缺大道之时，已经有许多大道被混沌侵蚀湮灭。

如今拥有完整数目最多的乃是天道。

祂无论如何做都是无法做到三千法则圆满。

中央界母内心一松开，似乎安慰起自己。

不多时，祂找了个星辰倚靠，闭目养神开始等待。

罗季等到祂离去，紧闭的眸子缓缓睁开，一缕辉光从眸子中涌出落于眼前，形成一道青年身影。

他正是拥有自在法则的分身。

分身感受到修为的提升，可最终还是止步于合体初期。

无他，自在法则小成，其余法则圆满的情况下，就如同一个木桶其中一截短了许多，容纳的水也直线下降。

除非他也舍弃自在法则。

分身叹息一声，也没多想。

毕竟能踏入合体修为都是本体付出了大代价。

罗季本体看着他，传音道：“取回我等的东西。”

分身颔首，随后回眸一笑：“那么此刻，吾便自称罗季。”

“可。”

伴随分身的消失，自在界中一双眸子平静睁开。

中央界母心中呢喃着：“主动寻找天道，真看不懂你再做什么。”

“罢了，如今的天道也不强，吾可自保......”

祂缓缓闭上美眸，沉睡再浩瀚星空紫中。

罗季看着远处，也闭上双眼，心神放在分身之中。

......

九州，千岁道统。

上一代强者不断老去。

沟岁道人与李柔柔再一次经历换代。

落寞，悲伤涌上心头。

即便见证了一次又一次，依旧从心底感觉到无奈。

武者的寿命对于妖族乃至三万年前的修士而言，都太过短暂。

短暂到寻常武者能有筑基修为的寿元都算是延年益寿。

如今有了延年益寿丹，但丹药毕竟是丹药。

如今二代师祖不在，丹药用一颗少一颗，而且每个武者最多也只能吞服五颗。

五颗最多延缓两百五十年寿元。

看似很多，就算顶尖强者吞服也只不过能延缓到四百五十年寿元。

可惜。

寿元终有用尽之日。

比如现在......

千岁道统的某处小院之中。

沟岁道人与李柔柔站在前方，看着院子内的腐朽老人。

千岁道统二长老，乾厄。

那个昔日谨慎敏锐的之人，此刻发丝花白气血衰败，健硕的肌肉松弛变成枯瘦如柴，看起来痛苦万分。

李柔柔轻轻抚摸这他的额头，唱起来古老的歌谣。

那是讲述一个被战场波及的村子之中，两个身影捡到一个孤儿的故事。

乾厄眼中流淌着泪水，哭泣：

“道主，吾等武者寿命太短，短到看不清一个时代的变迁，看不清道主您的伟岸......”

“我......不......”

话音未落，床上的老人闭上了眼。

一抹真灵朝着天穹而去。

那是神庭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