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随后被林思嘉拉到书桌前看到了两幅墨迹半干的人物肖像画时，他更是怔在了当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纸上那两个极具写实风格的三四岁男女孩童，彻彻底底失去了语言能力。

良久，他才伸出手来，隔空虚指描摹女孩儿的眉眼，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灵儿，可以……和孩子们联系上吗？”

林思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有些不忍道：“展大哥，他们是胎灵，等同于高级剑灵，依托巨阙剑而栖息。除非获得实体，否则就只能是身处同一时空下，同为高等级灵体才可以看得见。”

展昭神色黯然，却只是一会儿就再次扬起笑脸：“没关系，灵儿，以后还有时间……以后，灵儿，你还会回来的，是吗？”

终于到了这个两人不得不面对的问题。林思嘉垂眸，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展大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不想再继续如此沉重的话题，林思嘉深吸一口气，转而道：“展大哥，白玉堂有下落了吗？”

说到公事，展昭默然半晌，身上的彷徨一点一点消退，肃色道：“襄阳城里我没有发现白玉堂留下的记号。但在府衙门口却见到两家人被赶了出来，听四周围观的人议论，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六起少女失踪案。府衙初始还受理立案，只是让人回去等着，后来却说是与人私奔的。后续再有类似报案的，将报案人赶了出去，一概不受理。”

林思嘉皱眉：“如此明显的破绽，人口失踪案却不予立案，随便糊弄众人说是与人私奔，连多动动脑，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都不肯。可知这幕后行凶者必然是这襄阳城知府都忌惮万分的。且因为那人能量巨大，几乎可一手遮天，这府衙里的人，后来连面子功夫都不肯做，直接就将人赶出来。”

展昭点头道：“灵儿分析得在理。确实如此，如果说这襄阳城里还有能令知府忌惮和无下限巴结的势力的话，只除了那位不做他想。”

“你才去大半天便能探察到这个消息，白玉堂比我们应该到得更早。照他那种目下无尘、生活奢侈，洁癖到龟毛的个性，他定然不会停留在乡野，必然是要设法进入到襄阳城。那么，很有可能也察觉到了襄阳王那边的猫腻。也很有可能他已经混入了王府府邸。”林思嘉冷静地分析着白玉堂的个性，将他的行为推理得展昭信服不已。

“事不宜迟，我今晚就去探一探王府。”展昭斩钉截铁道。

“不，是我们今晚一起！”林思嘉正色强调道，“展大哥，我想这一路上，已经向你证明了我不会是你的负担，而是你的助力。”

展昭定定看了她半晌，忽然明悟：相对于藤萝薛荔，需要依附于苍天大树的庇护，灵儿更希望获得平等的尊重，是携手共进、栉风沐雨的同伴；是荣辱与共、生死相托的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