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还是我的错了？”白玉堂快速摇了摇扇子，嘶了一声，百思不得其解道，“我怎么发觉你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初见面时可不是这样，怕得跟小猫似的，恨不得躲到展昭身后去；现在却敢对我动手动脚，非打即骂，你胆子肥了啊？”

林思嘉脚步不停，似笑非笑地斜睨了他一眼：“我当然不把你放在眼里，我把你放在心里——时刻琢磨着什么时候方便再狠狠揍你一顿！”

白玉堂又是笑又觉有趣，上前来两人并肩而行，侧首以扇遮挡，眉眼风流，含情脉脉道：“打是亲骂是爱，灵儿你的心意我知道了。人世间百媚千红，唯你我情之所钟。”

“你——”林思嘉气怒，霍然回头，唇上倏然一暖，面前是放大版的白玉堂笑意融融桃花面，骇得她迅疾后仰，此时恰好一辆马车路过。

千钧一发之间，白玉堂揽住她纤腰，旋身侧步，含情似怨桃花目，就那么俯视折腰后仰、怔忡仰望着他的佳人。一时之间，白玉堂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直到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姑娘，可有伤到？”

这隐约有些熟悉的声音拉回了林思嘉的注意力，她扭头看去，却是那适才差点撞到她的朱轮翠盖马车上的人说话。

淡黄锦缎绣花的车窗被一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撑开，露出一张她做梦都咬牙切齿的脸来，顿时气得她忘记了刚才的尴尬，勾着白玉堂的肩膀，腰身一挺，站起来道：“瑾王赵庭！！！”

话音才落，却觉左胸一窒，不可置信地盯着身前出其不意点了她哑穴的白玉堂。

白玉堂却无视她愤怒而控诉的眼神，抬手按住她后脑压向自己的肩窝，将她整个人挡得严严实实，这才对车上矜贵温雅的公子道：“与你无关，是在下的疏忽，没有保护好她。告辞。”说着，直接带着林思嘉转向一旁的茶楼。

“一间雅座。”白玉堂扔出一张五十两面值的宝钞，头也不回地上楼。茶博士喜不自禁，连忙快走几步，前番带路，好话不要钱的恭维。

打发了聒噪的茶博士，白玉堂解开林思嘉的哑穴，做好了她又会炸毛的准备，却见她仍是不发一言，转身来到窗前坐下。

“灵儿可是怪我？”白玉堂坐在她对面，凝视着她白皙如瓷的侧颜，不自在地舔了舔嘴唇，显然是想到了适才那个意外，顿时耳根都红了。林思嘉视线余光里恰恰看到了他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更不敢回头，但一码归一码，适才确实是自己冲动了，差点惹了大麻烦，因此诚恳道：“谢谢，我刚才差点惹祸。”

白玉堂也难得有耐心解释道：“我不让你露脸，不是怕了这些王孙公子，只是眼下开封府那件案子非同小可，你最好不要引起他们的注意。”

“究竟是什么案子？”林思嘉被勾起了好奇心，“连你也会这么慎重？”继而想到白玉堂之前所说的开封府目前所接的那个连环杀人案，“那个买凶杀人案是不是还有别的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