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是我想岔了。”白玉堂回过神来，也觉自己有些着相了，不过，他好像发现另一个了不得的话题，“你说土地也是国家资源，个人也无法拥有？这怎么可能？没了土地，人怎么过活？农业才是国之根本啊！”

得，这是一个话题没结束，又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再深究和扩展开来，就是关于土地政策的历史沿革变迁的话题了。她没好气道：“泽琰，哪天你不从商了，转而考科举，想要入仕了，咱们再深入探讨这个问题。”说着快步朝来时路走去。

“最后一个问题，度娘是谁？”白玉堂朝着她的背影喊道。

林思嘉站定，既是思索这个怎么解释，也是感慨多久没有想到现代生活的一切，一直以来忙忙碌碌，疲于奔命，从未仔细想过现代社会的生活，互联网让远隔重洋的亲人每天见面变得简单，冲淡了她的思念。如今蓦然发觉她已经好久没有父母的信息了。

在她沉思之际，白玉堂已经走到了她身边。见她面露迷茫和悲凄，吓了一跳，难得结巴道：“灵儿，是触到你伤心事了吗？那我不问了！”

林思嘉缓缓摇了摇头：“无事。只是想家了！”她转而笑道，“度娘么？顾名思义，你有什么问题，可以试着问问她，以她为媒介，可以去查询一个总的信息库。那里面无所不包，信息量极其庞大！”

白玉堂惊讶道：“是什么组织能经营起这样庞大的信息买卖？国家？”

“是技术实现的。诶——再问就说不完了。你才说是最后一个问题呢。”林思嘉阻了他想要继续发问的打算，同时心中也暗暗后悔，说的时候一时爽，带出来许多现代的东西，解释起来简直累死。从前自己小心谨慎，入乡随俗，时代代入感还算不错。如今来到这自由的蛮荒，似乎也有些过于放飞了自己，也在白玉堂面前太不设防了——这令她悚然一惊。

“白玉堂！”林思嘉少有的严肃，“为什么我感觉和你说话越来越随意？几乎成了心理不设防？”

白玉堂缓缓、缓缓勾起了嘴角：“灵儿，心理不设防，不正是说明我们彼此足够信任吗？不管你如何逃避，你的心不会骗人。”

林思嘉扭头就走，用行动拒绝这个话题。

白玉堂不急不缓地坠在后面，抱臂微笑，两边各有一个梨涡，随着梨涡的加深，笑容越发爽朗和扩大，他高声吟诵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林思嘉顿了顿，随之更加快了脚步。仿佛这样，就听不见身后那饱含深意的情话。

太阳快到正中天的时候，山林里草木繁密，树影婆娑，清风徐徐，明透却不炽热。

林思嘉与白玉堂二人漫步回到了部落驻地正中的竹木结构的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