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显然超过了欧文的想象。

他艰难地消化着，努力让自己接受。

这个世界是个游戏。

游戏里，一切皆有可能。

自我劝说了半天，欧文还是回不过神。

“那……我对你的心意有多少分？”

凯莉偏过头去，用意念打开欧文头顶的好感度条。

“还是99分，你很爱我啊。”

欧文敏锐的捕捉了“还是”两个字。

“这个会变化吗？”

凯莉点点头。

“那当然了，会随着不同的接触事件发生事实变化。”

欧文微微皱着眉，像是在思考什么。

“那我的99分是怎么变化的？”

凯莉蹭着欧文的脸颊，差点笑出声。

“哈哈哈，非要我把你扒的裤衩子都不剩吗？”

“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是99分了，一直没变过。”

“对哦，你是不是看我长得好看？”

欧文有一点无地自容。

他把下巴搁在凯莉颈窝间，就嘴硬不承认。

“才没有，我看人很准的，一眼就透过你漂亮的外表，看到了你闪闪发光的灵魂。”

“不过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这个能力完全超出了我对世界的理解。”

凯莉倒不觉得有什么。

“你能控制气流，江老板是人形打火机，这些才叫真的超出理解好吧。”

欧文：(T ^ T)

他的能力才没有奇怪。

这不是悬界城里很常见的吗？

“在珀斯岛，没有有特殊能力的人吗？”

凯莉：Σ(っ°Д°;)っ

“何止是没有，全世界都没有。”

“如果有人这么厉害，会被当成稀世珍宝供起来观察的。”

“这是超自然能力啊，和电影里的奥特曼属于同一个级别的。”

欧文嗓音闷闷的。

“奥特曼又是什么？”

凯莉做了个光波发射的动作。

“奥特曼是维护世界和平的一道光，穿着紧身衣，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就会出现，和你一样厉害。”

“幸福就是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

“动感光波biubiubiu~”

欧文垂下眸，看着自己身上很正常的警督制服。

出任务穿紧身衣？

有点变态。

阿川都干不出来这种事吧。

“你们那里还有怪兽！？”

“没有，相比较悬界城，我们那里很单调，没有怪兽，也没有影魔。”

“既然没有任何危险，那为什么还要造机甲呢？”

“因为国与国之间会打仗，为了粮食，为了钱财，为了土地，为了原油。”

“互相掠夺吗？”

“是的，没有自保能力的国家，就会沦为一块任人宰割的肥肉。”

“和废土纷争时期差不多的感觉。”

“没错，但是掠夺不会那么明目张胆，会披上一层堂皇的外衣，话语权掌握在有实力的一方。”

“那我该庆幸在这里，城镇之间不会发生这种冲突。”

“哈尼，换个思路，或许……悬界城外，根本没有其他城邦了，这只是个地图，我们能活动的范围只有这么大。”

欧文脑海里，炸响一道闷雷。

弥漫的脑雾突然消散。

对啊。

这个大胆猜想，阿川也提出过。

一旦接受了凯莉说这里是虚拟的设定，那就完全解释得通了。

“宝宝，可我和你不一样，我不记得任何有关其他世界的事。”

“我应该也是和这个给世界一起创造出来的人吧，我无法离开这里。”

“我无法真的拥抱你。”

欧文的嗓音格外低落。

凯莉侧过身，用指腹揉开欧文紧皱的眉心。

“不会的！”

“如果你真的是被创造出来的，那我给你说这些，就违反了数字虚空的法则，世界就会崩塌。”

“可现在没有。”

这个解释并不能让欧文放心。

“说不定……我只是个bug。”

凯莉的指腹，描摹过欧文浓墨重彩的眉。

“不，这个空间有一个支撑者，应该是游戏策划人员。”

“就是支撑者出了问题，导致我们无法正常退出登录。”

“或许你只是更早的进入了这里，然后被扣押，忘记了属于自己的事。”

“可能再过几年，我也就被同化的和你一样了。”

“但至少现在，你要相信我这个自带上帝视角的玩家，你绝对不是bug。”

“至于你到底是谁，等到在这里寿终正寝退出登录后，自然就会有答案。”

欧文看着凯莉被城市闪烁的光亮，映的红棕色偏光反复闪现的瞳仁。

爱人的眼睛是第八大洋。

她是奔跑在人间的第二轮月亮。

欧文突然想到自己第一次遇见凯莉后，在江行川店里做的那个梦。

凯莉对他说，醒过来。

醒过来，才能真的看到她。

人在不安的时候，一切都会成为让自己安心的佐证。

“那我们想办法找到这个支撑者？”

凯莉有点郁闷。

“很难，对方大概率不在我们能看到的范围。”

“你能明白吗？人脑是宇宙最瑰丽的创造，思维展开足以成为一个城镇。”

欧文没有听说过这么深奥的人脑科学，只能努力理解。

“好，那未知的事就交给上帝，至少现在我们还在彼此身边。”

欧文又像个好奇宝宝，把自己的疑问全都提了出来。

“那有没有比我对你分数更高的人？”

“有啊。”

“是谁？”

“辣黎和老凯，都是一百分。”

“这样啊……我觉得我也是一百分爱你的，肯定是你看错了，或者数据没有更新。”

“所以欧sir现在是吃醋啦？”

“没有，就是有点困惑，看来要更爱你才行，对了，你能看到阿川的分数吗？”

“他是60分，很标准的站在朋友的角度的欣赏好感。”

“那小温总呢？”

凯莉：？？？

来了来了！

前面铺垫了那么多，就是为了问这个吧！

“别提了，有点恶心。”

“看来他分数不低，和我一样吗？”

“那当然没有，不过涨了几次，妈呀更恶心了，鸡皮疙瘩起来了。”

欧文赶紧父了抚凯莉起了疙瘩的小臂，将她抱的更紧了些。

“那宁所长呢？”

“他也很喜欢你。”

听到宁伏的名字，凯莉瞬间警铃大作。

“他有问题，哈尼，你一定要格外小心他。”

“他对我的好感度是负数。”

“目前我发现负数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他，一个是那个蠢温总身边的女孩。”

欧文的警督基因蠢蠢欲动起来。

“李可意？”

凯莉一拍巴掌。

“没错就是她，宁伏和她一样讨厌我，想不到吧？”

欧文确实没想到。

这么说来……

凯莉对小温总只是言语打压，对宁所长直接是敬而远之，就完全解释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