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周主任就说过，后院更宽敞，但是被院子里的人占了，变成了大家共用的菜园子，才给他批了东跨院的地。

漫步回到家里，张安已经从侧门进来。

“老大，你怎么才回来？快点，把对联写了，明天还要回老家去上坟，今天不写的话，明天来不及了！”看到张衍进来，张福生就开口催促道。

“来的及，您等我放下包！”

“姐夫，我帮你拿包！”小萝卜头主动跑上来，接过张衍的公文包。

壮壮也迈着小腿，冲着张衍跑过来，离着张衍还有两三步的时候，就跳起来，往张衍身上扑。

这是，壮壮和张衍的游戏，这个距离，要是不接的话，只有一个结果，趴在地上。

张衍自然不会让儿子趴在地上，弯腰接住扑上来的壮壮。

“咯咯！”壮壮对和爸爸的互动，很开心，抱着张衍的脖子，咯咯笑着。

“臭小子，又弄的这么脏！”张衍在壮壮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放鞭！小舅舅带我放鞭！小姑姑不敢放鞭！”对被打屁股，壮壮一点都不在意，抱着张衍的脖子，给他讲今天都干了什么。

这儿子，现在就已经这么皮，张衍有预感，等再大几岁，挨揍肯定少不了，不说一天揍八回，一天三顿估计是少不了的。

要知道，佟梅可是为了照顾三个儿子，以及未来还可能出生的儿子或者闺女，专门辞去了领导职务，以后有的是时间，没事的时候，可以揍儿子解闷。

抱着儿子来到堂屋，张平早已经把东西准备好，就等着他回来写春联了。

张衍把壮壮放到地上，“自己玩去吧！爸爸要干活了！”

“爸爸，我帮你干活！”壮壮跟在张衍屁股后面，热切的说道。

“好啊！你在一旁帮忙拿东西！”

张衍拿起毛笔，在砚台上沾饱墨汁，然后铺好红纸，开始书写。

红纸都已经裁剪好了，张衍根据红纸的尺寸就能知道，是贴到什么位置的春联。

外面大门，堂屋的对联，东西厢房的对联，内容都是不一样的，要有重点突出。

张衍写的很快，不一会就把自己家需要的春联写出来，然后开始写老二和老三家的春联。

最后写福字，每一道门上、窗户上都要贴福字。

解释一句，六十年代时候，还是可以贴春联的，到了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才不让贴春联。

张衍这边写完，张福生就带着老二和老三，出去贴春联。

按照习俗，应该是年三十或者除夕贴春联，盈门钱这些。

但是，因为今年没有三十，明天二十九就是除夕，他们明天要回老家上坟，所以今天提前贴上春联，省的明天着急忙慌的，来不及。

“张叔，您家怎么今天就贴对联啊？”

“我们明天要回老家上坟········”张福生笑着解释着。

“真羡慕你们，过年能回老家上坟，我们这些人，就只能在家里对着牌位给老祖宗磕几个头了。”有人感慨道。

这个年代很多人，都是第一代北京人，是建国后才来到北京的，被安排了工作，安排了住房。

天南海北的，这个年代，想回趟老家可不容易。

“您这春联在哪儿买的啊？这字写的真好！”

“我家老大写的！”张福生骄傲的说道。

“张院长写的啊？真好看，没想到张院长不仅医术高明，连字都写的这么好！”

“这比那些大书法家也不差了。”

众人又是一阵恭维。

有机灵的，已经跑回家，拿上自己买的红纸，跑到张衍家里，找张衍帮忙写春联。

“张院长，您写的春联太漂亮了，麻烦您也帮忙给写一下。”

“是啊，让我们家也沾沾张院长的才气······”

对于邻居的请求，张衍自然不会拒绝，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只要拿过来的，张衍都给写。

写了一会，张衍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子呢？怎么没听到动静？

转头一看，张衍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臭小子，快起来，看看你脸上弄的！”张衍伸手把壮壮抱起来，在他屁股上狠狠的拍了两巴掌。

写好的春联，张衍都会先放到地上，晾干墨汁。

这话壮壮正趴在地上，伸手学着张衍的样子，在地上的春联上，来回呼啦。

两只小声漆黑，脸上也是黑一道白一道的。

“咯咯！”壮壮一点都不在意，反正又不疼，还以为爸爸在和他做游戏。

伸着小手，在张衍脸上抓了一把。

好家伙，现在好了，爷俩全都变成黑脸了，可以演张飞了。

“臭小子，还敢往我脸上抹！”张衍笑骂着又拍了两巴掌。

然后对着外面喊道：“小萝卜头，快点，把你大外甥带走！”

“大哥，给我吧！我给他去洗洗去！”娟子听到张衍的喊声，进来看到张衍和壮壮都变成了黑脸，忍着笑说道。

“快点给他洗洗，脏的都不能要了。”张衍把壮壮交给妹妹，然后继续去写春联。

张衍一口气，把所有的春联都写出来，才出去洗手洗脸。

多亏今天已经是年二十八，很多邻居家里都已经准备好了春联，盈门钱，需要张衍写的不多。

就那么三四家，张衍才能这么快写完。

张衍洗完手，才发现张福生和老二老三不在，不用问，肯定是去老二老三家那边去贴春联了。

“爸爸，天怎么还不黑啊？”张衍走出来的时候，小萝卜头刚刚放完一个二踢脚，壮壮正高兴的在哪乱蹦，看到张衍出来，立马跑过来，抱着张衍的腿问道。

“那还得等一会，等吃完晚饭，天就黑了。”张衍笑着摸摸壮壮的头。

张衍皱眉看向小萝卜头，“小萝卜头，刚刚那个二踢脚，是谁给你的？”

“我和红军哥换的！”

“臭小子，我看你是真有点欠揍了，你等着，我这就把你大姐头叫出来，看她怎么收拾你！”张衍轻轻踢了小萝卜头一脚，笑着骂道。

“别啊！姐夫，我错了，千万别和大姐头说！”小萝卜头赶紧央求道。

“还有多少？把这些二踢脚都给葛红军送回去。

这是你们能放的东西？”张衍瞪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