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宸凛的脸色顿时不太好看：“风烟，我没有这个意思。”

“阿凛，现在鲛人已经找到了，我是不是有救了？”纪风烟冰冷的手抓住南宸凛的胳膊，整个人靠进他怀里。

南宸凛一愣，还是抬手扶住他的肩膀：“风烟，你别急……鲛珠要让鲛人自己心甘情愿交出来才有效果，不然就会变成一颗没有用的石头。”

“可是阿凛……”纪风烟落下泪来，“都说鲛人的容貌举世无双，我怕，我实在是怕……我怕你爱上她。”

“风烟，你说什么呢？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吗？”南宸凛皱着眉说，“你不懂，我们人族和鲛人族向来和平共处，若是我不由分说的抓捕鲛人剖取鲛珠，势必会挑起两族争斗，所以我必须要找个方式让鲛人自己愿意把鲛珠给我，我只是需要一个借口。”

他说的认真，“再说了风烟，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你不明白吗？”

纪风烟擦了擦眼泪：“阿凛，我们成婚吧……虽然我知道我现在是这个样子，你不会嫌弃我吧？”

“风烟！你愿意嫁给我了？太好了，你在说什么傻话，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你现在只是生病了，只要把病治好，以后还是会好的。”南宸凛激动的抱住纪风烟。

又说：“我不是那种肤浅的男人，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我爱你的善良，你的才华，我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情谊是真实存在的，可半点都不能作假。”

“咱们人族的容貌比不上鲛人族是天生的，你不用担心这个。”

南宸凛丝毫不知道自己在说这话的时候，纪风烟的牙都快把嘴唇咬破了。

什么叫容貌天生比不上鲛人就不用比了？这不就是变相说自己就是比不上那个鲛人所以不用自取其辱？

纪风烟忍着怒气，低着头靠在他怀里，咬牙道：“阿凛，我是你唯一的皇后，对不对？”

南宸凛毫不犹豫的点头：“自然，你会是我唯一的妻子。”

纪风烟这才露出笑容。

——

双腿的时间快到了，裴子衿只能无奈的跳进殿后的池塘里，但到底还是不适应淡水，而且这池塘底下绿油油的都生了藻类，看着就脏兮兮的，裴子衿难受的要死，只恢复了一下就赶紧上了岸。

“我要洗澡我要洗澡，臭死了臭死了！”

淑兰殿的下人都被南宸凛打过招呼，除了让她出去，其他的自然什么都依着她。

很快就有宫人为她安排好了浴房和热腾腾的洗澡水。

“好烫……”裴子衿瘪瘪嘴，莫名有些委屈，这地方看着金碧辉煌的，还有这么多下人伺候，但这些东西一点也不适合她，就连拿来的洗澡水都想要试图把她烫熟做成沸腾鱼！

实在是太过分了！

没办法，她只能忍着身上的不适，等着水凉了再进去洗洗。

谁知道正在裴子衿清理尾巴上粘着的水草杂质的时候，南宸凛又来了。

“小鲛，你在做什么？”

裴子衿连忙捂住自己的胸口：“你有病啊，没看见我在洗澡吗？我还以为你说为我准备的池塘有多好呢，里面的水都臭了！害得我要重新洗澡。”

“你见过鱼还要重新洗澡的吗？真是气死本公主了！”

南宸凛被她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也明白了她在为什么生气，但他敏锐的捕捉到了她话里的信息。

南宸凛眸光一亮：“公主？小鲛，你是鲛人族的公主？”

“我说了不要叫我小鲛，真是难听死了，你们人类不是最讲礼义廉耻吗，你这样随便看别人洗澡礼貌吗？还不快给本公主滚出去！”裴子衿气的一拍水，甩了南宸凛一脸。

南宸凛只能无奈的退出去，心里的怒火想发抖没地方撒气，他安慰自己没事没事，只要得到了鲛珠，裴子衿还不是任他处置。

再忍忍，再忍忍，风烟的命要紧。

“陛下，海水已经运过来了。”宫人来报。

南宸凛点点头，“送去汤池吧，把水换干净。”

“啊……可那是陛下您沐浴的汤池，这……是不是有些不妥？”

南宸凛冷哼一声：“不妥？区区一个汤池若能换得到鲛人族公主的鲛珠，那可真是太值了。”

“是，奴婢这就去办。”

片刻之后，裴子衿清理完出来了，鱼尾也变回了双腿，但因为还残留着水汽，手背上的鳞片还没有完全消失，泛着淡淡的浅金色的光。

“小……”

“打住打住，我叫裴子衿，是鲛人族的公主，不许再叫我那个难听的名字！”裴子衿说着露出尖锐的牙齿，做出十分凶狠的样子。

南宸凛吓了一跳，他知道鲛人是海里的霸主，美丽的外表下当然有凶狠的一面，但乍一看到还是有点不适应。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纪丞相说的是没错的。

“那孤叫你子衿？”

裴子衿闻言一阵恶寒，为什么明明是一样的两个字，陆珩叫起来那么自然那么好听，这男人叫起来怎么就这么恶心，她连忙摇摇头拒绝道：“不行！只有陆珩能这么叫我。”

南宸凛又惨遭拒绝，只能进一步退而求其次道：“那你既然是鲛人族的公主，那孤就叫你公主吧。”

“嗯，这还差不多。”裴子衿点点头，“你说，你把陆珩弄到哪里去了？”

“你想要他在哪儿？”南宸凛语气闲凉。

裴子衿不回答，这种问题答了也是白答，她现在已经不是当初刚刚上岸时候的自己了，她聪明着呢。

“我不管你把他弄去了哪里，但是我告诉你，我们鲛人的鲛珠不能治病这是肯定的。”

南宸凛自然不会相信，纪风烟病得这么重，其他的任何汤药都没有任何作用能让她好转，现在就算是御医说要用天上的星星入药，他都会毫不犹豫的让人去摘。

区区鲛珠，难道还比天上的星星难得吗？

“你当初跟孤说，你上岸是想到人族学习，在无名海沿岸遇到你的时候，是你自己说要跟孤进宫的，有什么地方能比人族的皇宫能看到更多的东西呢？”他说的信誓旦旦的，就好像真的一样。

裴子衿什么都不记得，却猛然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