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海发现蓝樱在小鱼门口偷听，想起白天小鱼的话，这才有些相信了小鱼。

他不愿意离开这里，也不只是为了小鱼，更多的是他在路途中得知随行的兽族人要改变相貌，他对这个技术很是好奇。

第二天天亮，十个恢复原有相貌的兽族人回到了白桦城。

他们脸上还缠着纱布，在眼睛处抠出了两个洞。

曦然得到消息，亲自带着一行人把他们接到了住处。

随行而来的福安城人员也都在附近另外安排了住处。有专人保护安全，实则是看管起来，限制其活动范围。

十个兽族人排列整齐站在院子里，曦然让卫兵守在院子外面，任何人不得进出。

院子里只有她和十个兽族人。

她先仔细打量了十个人的身材，又问了每个人一些问题。她想要保证的是这十个人就是原本的兽族人，而不会是白清水制造出来的兽族人。

十个人的身材和回答问题都没有问题。身上的体味也都是兽族人专有的。

曦然指着最近的一个人说道：“把头上纱布去掉。”

这个人听话地去掉了纱布，露出了一张五官端正又特别的脸。

特别之处在于和普通人比起来，五官相貌显得额宽嘴大颧骨高。

曦然仔细打量，微微皱了皱眉头。又让其他人全部把纱布去掉，看到的情况和第一个人一样，都是有相同的特征。和普通人站在一起，也能一眼分辨出来。

“你们互相看看，对自己现在的样貌满意吗？”

十个人互相观望，惊喜的表情洋溢在脸上，他们更想知道的是现在自己的相貌。

曦然问道：“怎么样？满意吗？”

十个人点头，纷纷表示要比之前好看太多了。

曦然又问了他们到达福安城之后的事，以及改变相貌的过程。十个人如实回答，对于在实验室里的过程，他们都想不起来。根本没有印象。

曦然安排他们去了单独住处，又把随行饿福安城人员叫来了两个。

“下一批人员什么时候到？”

两个人互相看一下，一个道：“曦然族长，这是机密，我们只是负责送人，其他的不知道。”

“那你们知道什么？”

“我们知道下一批要等一段时间。实验暂时无法进行了。”

“为什么？”

“因为机器连续工作，现在出现了问题，需要修理。”

“刚完成十个人就出现问题了？你们怎么知道机器出现了问题？”

“水姐告诉我们的。让我们转告你们，要有耐心，答应你们的事，我们肯定做到。”

“白清水为什么没有来？”

“水姐在修理机器。除了她，没有人会修。”

“好。那你们回去，告诉白清水，这十个人的相貌我不满意。如果下一批还是这样，那就终止合作。”

“族长，请问什么样的您才满意？”

“普通人。把他们放进普通人中，看相貌要和普通人一样。”

“水姐也有说过。说你们有自己的特点。这恢复相貌是把你们恢复本来原来的样子，不是改变容貌。也就是说，他们本来就是这个样子，这不是实验决定的。”

“你们的水姐有办法做到。我不管我们神族人本来应该是什么样子，我要的就是普通人的脸。你们就这么回去告诉白清水，她如果同意，那就继续合作，如果做不到，那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给你们五天时间。五天内我就要答复。超过时间，带来的后果都有你们负责。”

曦然安排人把福安城人员全部送出了城，她独自坐在大厅闷闷不乐。

她看到十个人相貌时，想到了自己。想到自己如果也恢复成这般模样，那还不如保持现状。至少现在的样子自己已经熟悉，已经接受。如果改变成原有相貌，只能算是丑女人，她想要的是和白清水一样的美貌。

但是其他兽族人也许对这种相貌很满意，一旦知道了实验结果，肯定会心思轰动，如果大首领接受了这个结果，那么她也只能接受。

她当然不愿意接受。所以这个结果也要封锁消息。十个兽族人依旧缠着纱布关在与世隔绝的院子里。白清水如果不答应或者说做不到。那么这十个人只有处死。然后宣告实验失败，下一步就进攻福安城。

白清水很清楚这个后果，听到返回的人说了情况，也明白了曦然的私心。

她和王城主秘密商议，对于曦然的这个条件要怎么回复。

最终结果是，暂时答应曦然的条件，但是要达到曦然的要求，就要更多时间去进行新的实验，还玩制作新的程序。这也正好有了合理的拖延理由。

王城主让随行来的兽族人回去转告曦然，告诉曦然，可以做到。但是需要更多时间。

白清水离开城主大楼，来到了别墅。首先把小鱼叫到了自己房间。

“五天了，这个时间不短了吧？交给你的任务，你完成了吗？”

小鱼道：“大海的身份我也都查清楚了，他没有问题。他说他家那个地方很小，而且随着食物问题，有时也会迁移，不会在一个地方长期狩猎。他这个人确实不错，这几天也很听话。”

“我刚才看到他了。他的状态和我离开时没什么变化。这不是我要的。你这个坏人当的也很不合格。他如果是故意欺骗，你只是询问他，他又怎么会说实话？”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动刑？”

“动不动刑是你的事，我要的是真相。”

“那我就不懂了。既然动不动刑都一样，那我用我的办法了解了真相，你又怎么判定这不是真相呢？”

曦然摇摇头，道：“我有个女仆叫陈菁，我说什么，她都能听得懂。有时我什么都不说，她就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虽然她是个叛徒，现在想想，还挺想念她的。现在手下这些人，都太笨了。不管我说多么清楚，始终都像傻子一样听不懂。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小鱼听出白清水话中意思就是在说她。她压住火气，道：“你可能把我想得太聪明了，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比不上什么陈菁。你有话就直说，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故弄玄虚。真是让我恶心得很。”

白清水瞪起眼珠，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对我说话的人是什么下场？我现在是一心向善，可我发现还是以前的我更适合和你相处。”

“我只是让你把话说清楚，你这就生气了？”

“说清楚是吗？那你就听好了，我要真相！我要你使出特殊手段去查出真相。”

“特殊手段？难不成让我去诱惑他？我不是什么美人，我如果有你的容貌，根本不费力就让他全说实话了。”

白清水的眼神忽然闪烁了几下，不知是说中了她的心思还是她想到了什么。

白清水沉默了几秒，忽然问道：“你听到什么了？”

小鱼完全不懂她的意思，愣道：“什么？”

“没什么。”白清水停了一下道：“你记住我说的。再给你一天时间。你出去吧。”

白清水说这话的语气已经柔和了很多，似乎被人抓住了见不得人的把柄一般，低着头没有再看小鱼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