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里竟然还偷偷地长了一棵马齿苋，等它长大了做成菜给父皇尝尝。我以前常吃这个，随军的军药说，这种看着像一棵杂草，却是好东西。可以做成菜，也可当做药。当年我们就是靠着满山的挖这种草，度几了差点饿死的那几天。”虽然说的并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但他却讲得很是从容。

好像说的是别人的故事一样，云淡风轻的。

不过这一幕看在皇帝的眼里，却成了儿子在向着自己诉苦，甚至在告状。

“当年的事……”老皇帝的脸上有些不自在。

“过去的事不提了，我只是想起了一事情而已。不过现在想来却不只是苦，是个不错的经历，如果我一直住在上京城里。是不可能有的奇妙之旅，人生总有那么一点不同色彩圆满的……”二皇子说道。

他想起了自己的那一对宝贝，在五年之后。他知道了自己还有一对儿女在这个世上，他看到了他们和自己不一样的童年。觉得那样的人生也没有什么不好，起码比他这个看似尊贵无比的父亲要好上许多。

“我知道你是想要减轻我的愧疚……”

“不，没有什么好愧疚的。如果你见到那样的景像也会爱是的，如果有机会，我也希望你能走出去看看你的江山。看着它们一年四季，朝霞落日风景各异。而不是只有皇宫里的这些人工的景致，我想你也会觉得幸福的。我也想要你感受到这样的幸福……”二皇子打断了他的话说道。

“……”这个话题皇帝不知道应该怎么接。

说实话，老二的这一想法。对他是一种吸引，他一辈子都被圈在上京城里。或者说是被圈在这个皇宫里，特别是在做他经历了四王压位后。他几乎没有出过皇宫，毕竟那时候他还有几个兄弟在这个世上，自己不知道他们在那个地方就埋下了杀手，随时随地地准备要了他的命。

时间久了，他也就不再有出宫的想法。只是想要把宫外的，他认为好的事物和人物都给抢进宫来。就比如他的皇后，就是在那个时候被他给强娶进宫来的。虽然她为此恨了好多年，即便这样，他还是觉得这样很幸福。

他没有回答，二皇子也不催，只是自己慢慢地不大的瓜地里走着。把藏在瓜苗下的每一个细小的杂草都给清除得干干净净，一点儿也没有余下。

“父皇，我想再种些其他的东西。有些是我们在边关种下的，上京城里没有。如果能种出来的话，就在上京城里推广。这样百姓也能收成好一些……”

“为什么以前没有呢？”皇帝为此有些不解。

“那些东西，我们以前也没有见过。是在那边的山里发现的，产量还很高，虽然口感不如大米，却也能饱腹。”

“那就试试吧。如果能成功，这也算是你这几年的努力没有白费！”

父子二人随意地聊了聊，竟是一下午。那些在上书房里等着的臣子更是确定了二皇子如今在圣上心里的地位。

往后没多久，上清宫里的院子里种满了各种植物。皇帝都不用二皇子去请了，只要是有了空，他自己就会找过来。看看那些他在御花园里从来没有见过的植物，这些都是粮食。檒 不是他们平时欣赏的花朵。

但是如今在他看来，这也没有什么不能入眼的。反而是有些开的话也确实很好看……

“这是什么？花还很好看？”老皇帝转到胡豆地边，看着那开着的花问。

“……”这是什么欣赏水平？

“胡豆，到了明天开春就能吃了。本来要过两个月才会开花的，我没有想到这个季节开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下种早了一些？”二皇子看了看说道。

“胡豆？那是什么样的东西？”皇帝是连听都没有听过的。

他平时吃东西怎么可能去关心它们叫什么名字，何况他吃的东西都会有一个高大上的名字，和原材料的名字相去甚远。

“是胡人的一种食物，我们在边关的时候种了一些。收获还不错，随意一个坡或者什么地方下种就可以，都不用占好地。且它做出来的菜很好吃……”二皇子不厌其烦地给他讲着。

“那个是什么？怎么像个小娘子似的？”皇帝看着不远处一架黄瓜问。

这黄瓜本不是这个季节种的，但是杀千尘在听说他准备在上京城里试种一些东西后。就写了他一个种反季菜的法子，刚好这黄瓜是去年大将军才找回来的。

当然他现在算是知道了，所谓的在外面找的，不过是女儿寨 的寨主大人给弄来的罢了。

他很喜欢吃黄瓜，所以也试着种了些。最近天有些冷了，他让给给建了个简易的温棚。四周是几个木架，用得着的时候，就在四周和顶上包上厚厚的草帘子。

当然这季节是用不着在室内加温的，可能到了黄瓜收获的时候就有必要加温了。

“那是黄瓜，我们去年在山里找到的一种植物。可生吃，也可做菜。味道不错，我想种来给父皇您尝尝。只是现在并不是种这个的季节，所以前几天我看天气有些冷，我让人给做了个温棚。”二皇子一边解释一边往那边走去。

皇帝好奇，也跟了过去。

“这是它挂的果吗？”他指着一个只有一两公分长的小黄瓜问。刚问完又想起前一阵子他指那个稀瓜时，二皇子对他说的话了，忙把手放了下来。

“是的，这个长得较快。不出意外，再过几天就能吃了。”二皇子随手掐断一枚黄叶说道。

“好！”老皇帝搓了搓手说道。

“那稀瓜长得有些大了，我们去看看也不知道有没有成熟？”二皇子看似随意地说道。

现在的他当然知道怎么辨别这瓜是熟了还是没熟的，他专门找人去问的辨别的法子的。何况这几个月里上京城时的稀瓜也卖了不少，也没有刚开始那样让人疯狂了。

这宫里自然也有不少的人吃过了，皇帝更是几乎天天都要吃上一两块。所以他更期待自己儿子种出来的这个瓜早些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