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沉醉在他的怀抱里。

这股气息，这个感觉，这个声音，这莫可名状的联系和烙印，将她那虚幻的梦境彻底化为现实。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小心翼翼的问道：

“穆姐姐，你还吃猪油饼吗？”

陈羽笑了起来：“要吃的，猪油饼好香的。”

他一手抱着穆婉，一手在小丫头面前一翻，手心就出现一颗大大的桃子。

“哇！叔叔你会变戏法啊！”小丫头拍手叫了起来。

陈宇嘴角抽搐：“叫哥哥，不然不给你吃。”

“这个能吃吗？”小丫头口水流了出来，这果子味道好香啊，浓郁的香甜气味像是能把人给捂在里面。

“当然，可甜了。”

“大哥哥！”小丫头甜甜的叫了一声。

“乖了。”陈羽把桃子递给她，这桃子真的好大，小丫头用手臂小心翼翼的捧着，鼻子凑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满脸沉醉的享受着那股清香之气冲入胸腔的感觉。

陈羽拿起一张猪油饼吃了起来，味道真不错，香酥可口，咸淡适中，猪油的香味弥漫口腔，带给人浓郁的满足感。

“吃吧，哥哥有很多这样的果子，吃完了还有。”陈羽看着小丫头半天都舍不得咬的模样，轻笑着说。

小丫头终于咬了一口，小小的眼睛瞬间瞪大，连皮都舍不得吐的。

很快，她就疯狂啃了起来，这桃子比她的脑瓜子都大，整张脸几乎都埋进果肉里了。

陈羽吃了一张猪油饼，穆婉已经不哭了。

吃了第二张，她的身子开始发烫，耳根子都通红通红。

情绪平复下来，她才知道自己有多荒唐……第一次见面，就这么主动吗？主动抱住了人家？哪个女孩子会这样？

会让人家怎么看？

剧烈的羞耻感，让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被他抱着，根本不敢松开。

……

“这个世界到底还是公平的，做了好事就会有糖吃。”

陈羽声音很轻，一边咬着第三张猪油饼，一边说道，

“我帮助人族做了不少事情，所以呀，人族气运就奖励了我一颗最美最甜的糖……现在被我抱住了，就永远不会放手啦。”

穆婉脑子里昏昏沉沉，听到他的话语，愣了一下，又不好意思问的。

不过小丫头似乎对吃的很有天赋，从大桃子里抬起头，呆了一下：“穆姐姐是糖吗？”

“是啊，穆姐姐很香的对不对？”

“那穆姐姐能吃吗？”小丫头惊呆了。

“别人不能吃，只有我能吃。”陈羽得意洋洋。

小丫头嘴巴一扁，眼泪汪汪的道：“大哥哥，你不要吃穆姐姐好不好？我把猪油饼和果子都给你……穆姐姐是个好人呀。”

……

“咳……”陈羽有些绷不住了，小声问道，“那我不吃她，只亲她好不好？”

“嗯嗯。”小丫头连忙点头，小心翼翼的扯了扯穆婉的衣服，“穆姐姐你快让大哥哥亲你吧，不然他要吃了你的……”

穆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穆姐姐累了，没休息好。今晚你陪穆姐姐睡好不好？哥哥在外面守着你们。”陈羽笑道。

小丫头想了想，突然间跳起来，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

远远的听见一声大叫：“阿爷阿娘，我今晚在穆姐姐这里睡呀！”

然后又风风火火的冲了过来，走到桌子旁白呢埋头干饭，一边啃果子一边说道，

“大哥哥，你是不是穆姐姐的亲人呀？她一直一个人住了好久呢，除了我都没人来看她的。”

“嗯，我是穆姐姐的丈夫呢。”陈羽轻笑。

穆婉的小手攥紧了自己的袖子。

“丈夫是什么呀？”小丫头好奇的问。

“就是你阿爷和阿娘那样，阿爷就是阿娘的丈夫。”陈羽耐心解释。

“啊！那你们也要像我阿爷阿娘那样，偷偷躲在屋子里吃好吃的吗？”小丫头大惊，“你们藏着比果子更好吃的东西吗？”

咳咳……

陈羽有些无奈了，点点头，又摇摇头：“穆姐姐好久没见到我了，有点害羞呢。你陪着穆姐姐，她就好一些了。”

“害羞是什么意思？”小丫头奇怪的问。

“就是……你想吃猪油饼，又怕阿娘不答应打你屁股，不太敢吃。”陈羽笑道，

“其实阿娘做了猪油饼就是为了给你吃的，你自己不用担心的。”

“你还是想吃穆姐姐！”小丫头眼泪又流出来了。

“不是，只是一个比喻而已……”

“比喻是什么意思？”

……

陈羽总算是体会到了小孩子的恐怖，没过两招就败下阵来，实在顶不住小丫满脑袋的问号。

穆婉忍不住轻笑一下，低着头 ，离开陈羽的怀抱。

陈羽拉住她的手，在她手心里轻轻亲了一下。

穆婉逃也似的慌忙抱住小丫头就冲进了屋子里。

……

夜色寂寥，星光灿烂。

小丫头已经睡着，穆婉悄悄把门打开一条缝儿，就见到陈羽半靠着坐在门边，挽着裤腿和袖子，在那里看着天空。

星光照耀之下，男人沉静的侧颜有着成熟而鲜明的轮廓。

她躲在屋子里，透过一条缝儿，小心翼翼的问道：“为什么……我会一眼就认出你？”

陈羽微微转过头来，温和的笑了：“你听过一个故事吗，据说这个世界上最初没有人类，有一位大神通者创造了第一个男人……”

“后来他觉得光有男人不行，就抽出了那男人的一根肋骨，创造了女人，与他作伴。”

“我这些年，做了不少事情，尤其是引发杀劫……就是替人族解除了天道禁锢。人族气运为了奖励我，找到了我的肋骨……”

“你就是我的那根肋骨。”

……

穆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问：“所以我才能施展出你的神通吗？”

“嗯，我们两个人的灵魂本源是互补的，互相影响。现在我们见了面，你应该能够使用更多我的神通了。”陈羽笑得很温柔。

“我曾经有段时间，以为是那杯糖水的问题。我怀疑你是不是在那杯糖水里下了什么邪法秘咒，控制住了我的心神。”

穆婉低下头，“可是我找不到你这样做的理由，我那时还只是一个婴儿，有什么资格让你那么大费周章呢？”

陈羽也摇头失笑：“跟那杯糖水没关系的……当时有很多孩子都哇哇哭，所有人都害怕我，只有你冲我咯咯的笑。”

“只是我当时没有现在的修为，感悟不出来我们的联系罢了。”

“所以……我们是命中注定的吗？”穆婉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

“我们的真灵是互补的，这是连命运都影响不到的层面，超越了因果 ，超越了命运，甚至超越了天道……”

陈羽面色舒缓，“这个世界有问题，大部分人一辈子都找不到自己的肋骨的。我们的相遇是人道气运奖励。”

“我还未老，你风华正茂，多么幸运。”

……

“……所以，我很爱你，是因为那些原因吗？因为人道气运的影响吗？”她轻声问。

“主要还是我修为占了便宜，我修为境界比你高，所以你会被我吸引。如果你的修为比我高，那么我哪怕没见过你，也会在梦里梦见你。”

陈羽耐心说道，“如果我们修为差不多，只要一见面，都会被彼此吸引。”

她思索了一会儿，低声问：“你喜欢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