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崛起之雄霸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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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温馨很温馨
卢越拉住赵火走到一边,低声说道:“什么事?”
“这个合鲁,和那温馨小娘子的丈夫以前是军前兄弟,温馨小娘子的丈夫随撒合扎战死沙场,这个合鲁就起了坏心,三番几次骚扰与她,近日越发泼皮得不像话。昨日正好遇见,合鲁居然用强,诬陷温馨偷了大帅的飞龙令,这个合鲁也是个不开眼的货,怎么不想想,一个弱女子,如何偷?去哪儿偷?知道那是什么吗?真要是被偷了,那还是飞龙令吗?”
“合鲁不认得此物?”卢越有些纳闷。
赵火白了卢越一眼,“怪不得被人说你是个憨县令,你还真憨?飞龙令是大白菜吗?也就是你们这些高才,一般的县令也不会认得,何况金兵?”
“哦,倒是我想得左了。你有什么章程?”卢越问道。
“我叫你来就是和你商量此事,飞龙令既出,大帅一定会过问的,我们不能等到大帅询问此事,还没有处理,就显得太被动了。合鲁已经被我控制,现在需要你派出你的手下,接管账目,彻底清查。咱俩分工,你负责查账,我负责搜罗证据,把这个案子做成铁案,彻底扭转丙字路段的不利局面,否则,你是官,我是军,咱俩谁也逃避不了责任。”
卢越想了想,坚定说道:“好,就依你。”
卢越和赵火兵分两路,赵火带着温馨开始走访下面的一个个施工管事,从进料、出料、施工、验收勘验……一个一个环节问询下去,越调查越是心惊胆颤,这个合鲁,可真是到了天怨人怒的地步,居然还问出了人命官司。
死去的是一个叫小克吉的孩子,跟着母亲姐姐在工地上做些小工,挣些零花钱补贴家用。没想到这个合鲁看上了小克吉的姐姐,企图非礼,被小克吉在手上咬了一口,坏了好事。
合鲁恼羞成怒之下,暗使坏心,指使手下让小克吉帮忙牵马压路,不料马受惊之下,狂奔乱跳,小克吉被惊马撞翻踩踏,命丧马下。这在别人看来就是一场意外,却不料合鲁手下一日喝醉了酒,说了一句狂妄之言:“在这段路上,谁不听合鲁郎君的话,谁就是下一个小克吉。”
小克吉的母亲和姐姐去找合鲁理论,却被合鲁哄了出来,还说她娘俩得了失心疯,胡乱攀咬,后来又告到县衙,但苦无证据,尽管有所怀疑,但也不好就此处理合鲁,毕竟事情过去了,有些证据早没有了,就连那匹马,也因为“疯了”被宰杀掩埋。
卢越倒是知道这件事,虽然同情娘俩,但一来没有证据,二来合鲁家族确有一定势力,不少人找到县衙,质问卢越为什么无辜扣押合鲁,还给卢越扣上一顶破坏民族融合的大帽子。卢越无法,只好匆匆了解此案,但心里却一直在怀疑。
这次两家联手,合鲁被羁押,外面的人进不来,这是军帐,可不是县衙,擅闯者格杀勿论。合鲁家族的人尽管着急,但面对驻军大营,可不敢乱来。
赵火本就是金人,自然熟知这些弯弯绕,他羁押合鲁单独囚禁,不让任何人和他接触,从他的属下开始一个个下手,条件就是那两句话“坦白活命,顽抗死罪。”还有一句更要命“检举揭发立功者,有赏!”
最先检举揭发的,居然是合鲁最信任的手下之一,原因很简单,分赃不匀,怀恨在心。现在看到合鲁被拿下,生怕牵连自己,两个人都怕对方先坦白,争了头功,不等赵火问,一五一十就都招了,包括设计害死小克吉的事情。
那匹马是被做了手脚的,虽然蒙着眼来回碾压路段,平时小克吉也有牵马,都没事,这次马匹突然发疯,却是合鲁指使手下在马的耳朵里放了两只牛虻,塞住了耳朵。这个牛虻最是不能见血,顺着马耳朵就钻了进去,一口咬下去,马耳朵内部的血管最是薄,一咬一见血,不要说马,就是人的耳朵钻进去个小虫也是十分不适和紧张,何况是马?
更让人气愤填膺的是,居然对小克吉牵马的缰绳也使出了手段,用的是“猪扣”,这种绳扣,开始宽松套在手上,一但马匹受惊一抻,马上勒得死死的,越挣扎越紧,根本脱不开,你想想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如何挣得过发狂的惊马,悲剧也就上演了。
赵火越听越是怒火升腾,不等说完,早已气得掀翻了桌子,大喊叫道:“好畜生,我要活剐了你。”滔天的杀气弥散开来,吓得合鲁手下以为要活剐他,直接就昏死过去。
那边卢越的盘账也基本结束,从进出两本帐上,就出现了近二十万的缺口,占了修路预算款项的两成。难怪修的这么慢,原来东西都让合鲁掉包了,倒手出去就是几倍的利润,因为是军线,东西都是上品,让合鲁以次充好,瞒过了不少人,包括包星。
包星最信任的核验官被合鲁拉下水,采取定点采样核验的方法,骗过了包星,自然也骗过了卢越。虽然卢越的属下向卢越反应不少路面地基偏软,碎石不够尺寸,但卢越却认为这是允许范围以内的,再说,三分尺寸的比例不超过三成,多用于道路两侧,也在允许范围之内,他可不知道,真正五分的标准碎石,不足三成,只是在面上铺了一层糊弄人,下面的,都是小碎石,不吃地的。
这一点,温馨的公爹述贺最是清楚,他是一名老石匠,都说宋国官家最是看重这道路建设,可现在来看,也是有糊弄的。合鲁本是人渣也就算了,怎么汉人的官儿,也跟着糊弄?
后来明白了,感情人家把东西都倒卖了,就拿这路砌石,原本是五寸厚的条石,铺上去厚实耐用,现在都改成三寸、甚至一寸的,猛一看没什么区别,时间一长,还不都变成坑坑洼洼的。
只是合鲁一手擎天,别人敢怒不敢言,府衙的包主事倒是一个干实事的,可是被合鲁欺骗得溜溜转,还以为是下面的人不够出力,尽管工钱长了一成,但吃不住被克扣,合鲁又做得一手好假账,包主事怕是也不知道。
这次要不是这个赵团长出面,自己儿媳妇肯定又会被那个畜生欺负,自己老了也无所谓生死,可一旦有什么三长两短,只剩下这娘仨,家里就倒了。自己好歹有些薄面,也还有些手艺,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还需忍气吞声过日子。
实际上,这才是对赵构说得“也好也不好”的真实情况,但对赵构不熟悉,又是那样一种局面,自然不能什么都说。可是,那位赵九爷最后给儿媳妇的一块牌子,好像还真有些来头。要不是有那块牌子,那位赵团长怎么会给自己一家人出头撑腰?
这又开始清算合鲁的旧账,赵团长说了,要大胆检举揭发,不要怕,有什么冤屈,受到什么迫害,都可以和他说,一定给大家做主。为了打消大家的顾虑,赵团长还说,已经把合鲁关起来了,正在搜集他的罪状,让大家不要怕。
述贺第一个站出来控诉合鲁的罪状,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眼看赵团长摆在工地上桌案后面已经排起了长队,看样子,受合鲁欺负压迫的还不少呢。
赵火派一队士兵维持秩序,自己心里却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施工虽然是州府县衙的差事,但自己身为当地驻军,也不可能当甩手掌柜的,是有督察职责的。现在出了问题,起码自己的督察责任没有尽到,真要追究起来,还是有责任的。
“这个死憨货。”咬着牙,赵火心里已经有杀人的念头,这个合鲁的罪状,哪一条都够斩立决的。自己想的,就是如何善后和按时完成任务,只要路按时按质修好,也算是将功补过吧。
正胡思乱想着,就见远处四匹马疾驰而来,马蹄踏在新修的官道上,“塔塔塔”清脆的声音传出去老远,很快来到自己的大帐前面。
距离有点远,看不清来人,但既然来到自己的营帐,说明极有可能是来找自己的,急忙上前要看个仔细,却没有想到等看清来人,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居然是自己的老军长、现在的警备司令秦奋,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秦司令居然走在前面引路,这是什么来头?
再等看清后面几人,赵火的心“突突突”急速跳动起来,居然是大帅亲临,后面不就是吴喜和龙一吗?
赵火作为最早和刺鲁吉达投诚过来的金兵之一,是得到赵构接见的,虽然时间过去一年多,但还是一眼就认出正是宋国官家、军中大帅赵构。
赵火急忙跑步上前敬礼道:“报告大帅、秦司令,白山师第一团团长赵火,正在进行督察,请指示。”
“哈哈,赵火,我认得你,你是刺鲁吉达的警卫队长,叫、火奴儿,对不对?嗬,现在都是团长了,不错。”赵构笑呵呵地说道。
“这小子不错,打仗是一把好手,很得赵鲁师长的器重。”秦奋在一旁介绍道。
“很好。这是……”赵构一直那一溜队伍。
赵火急忙解释道:“昨天巡查,发现大帅一枚‘飞龙令’出现在工地,持有者是一名叫温馨的小娘子,又恰好遇上本段路长合鲁诬陷温馨小娘子,在下介入调查发现,这个合鲁多有违法不轨之事,遂通知本地县令卢越一同督察此事,卢越县令在盘账,我在这里召集施工人员进行检举揭发。合鲁已经羁押看守,只等罪状明确,便移交府衙有司进行下一步处理。汇报完毕,请大帅指示。”
赵构点点头,心里不禁称赞,这个赵火不简单,能在细微处发现大问题,关键是下手果断,雷厉风行,但又面面俱到,不失规矩,还真是一个人才。
赵构不再说话,转身向那边的队伍走去,一眼就看见老者述贺正在一旁维持秩序,旁边端茶递水的正是温馨小娘子。看来述贺老人还是有些威望的。
赵构紧走几步,上前打着招呼:“老丈,一向可好?”
述贺和温馨听到招呼声,回头一看,正是那天巧遇的赵衙内,急忙上前打招呼:“哎呦,这不是赵衙内吗?今天怎么到这里了?”
温馨小娘子却比自己的公爹心眼多,现在这些事情,都是因为手里的那枚“飞龙令”,而送给自己“飞龙令”的,恰好就是这位自称“赵九爷”的衙内,可是,为什么就连赵团长都得在后面伺候,他到底是谁?
一想到昨天的场景,温馨心里面还是热乎乎的,要不是遇见这位贵人,自己还不定吃什么苦头。想到这里,自然满心感激,遂上前见礼:“温馨氏见过赵九爷。”
没想到赵火听见却一愣,大帅怎么成了赵九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