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崛起之雄霸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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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章 攘夷先安内
赵构大张旗鼓地将二帝回京的事情,让宋国宣传部大肆宣扬,并且让赵楷和梁景担任奉迎正副使,全力营造此事。
一时间,“北狩终结,二圣回归”、“靖康之耻,今日犹血!”等一条条巨大的横幅出现在欢迎二帝回归的游行队伍里。文官以李纲为首,武臣为宗泽是瞻,在京四品以上官员,全部出迎十里。
羞辱掳北,高调南归。赵佶和赵桓坐在敞篷版的绝影车里,两侧是全副武装,盔明甲亮的龙卫护卫,前面是赵楷和梁景的奉迎使带路,路旁许多老臣忍不住伏地哭泣,想起来,都是臣子的罪过,皇帝和太上皇都让人家掳去,主辱臣死,偏偏臣子们都活得好好的,这让许多大臣心中有亏,不敢面对,唯有伏地而泣,来掩蔽自己一颗愧疚之心。
但也就是这一天,次日,已经入住延福宫的赵佶父子传出话来,因为久居北国,身体沾染贵恙,需要静养一些时日,不便见客,希望大家不要打扰我们的清修静养,概不会客,谢绝来访。
难道是被人圈禁?以前尚书右丞何栗、前枢密院同知孙傅、前殿前司指挥使王宗濋等老臣为首的赵桓帮,在延福宫前跪请二帝出面接见,以正视听。
不料,几个人跪了一上午,连个小黄门也没有出来。倒是延福宫大总管杨公恕出来,神色严厉奉劝诸人尽快散去,两位太上皇已经传话,不见客,在静养,不要打扰,但被众人认为是敷衍之词。
更有甚者,王宗濋和孙傅居然大骂杨公恕,“腌狗狂吠,毫无廉耻。”直说就是当今官家来了,也得让众臣子为太上皇尽忠尽孝。
整个朝堂都在看着,一天过去了。赵佶和赵桓没有出来,但何栗等人也没有进去,延福宫是内卫守卫,内卫司令贺虎加强了延福宫大门的守卫力量,但并没有对众人采取什么措施,中间还给众人送了一些热水吃食过来,以示慰问。
晚上,几个人集中在何栗府上,商议对策。本来赵构对这些人,既没有秋后算账,也没有严厉处分,只是在家静养,不再参政。但几个人骤然从权利的巅峰摔倒谷底,心里自然不是滋味。但势必人强,赵构登龙为帝,他们也就没有了非分之想,但张叔夜却被赵构重新启用,担任开封府警备副司令,却是实权人物,这让他们心有不甘,但也不好做什么。
但现在二圣回归,让他们看到了希望,再怎么说,赵构这个皇帝,始终有点名不正言不顺,二帝健在,怎么敢自己称帝?以前不敢说,现在二帝回来了,他们又看到希望,赵构提倡忠孝仁爱,讲究礼义廉耻,看你在二帝身上怎么说?
孙傅是太子帝师,尚有一些骨气,觉得此事不妥,但对赵桓是死忠分子,觉得二帝得归,赵构就应该将帝位归还给赵桓,主动退位才是。实在不成,让位与太子赵湛也行。再说,赵构领兵在外,正是好机会,只要二帝出头,登高一呼,肯定响应者众。
晚上邀请张叔夜过府一叙,张叔夜称晚上排班,不能到府,送来两箱朝露二香,算是心意。
“孙少傅,您是先帝老人了,如今二帝回归,只在当日露了一面,便养尊不出,避不见客,这里面不会有鬼吧?”何栗问道。
何栗好不容易做到尚书右丞,阴差阳错的留在开封,而没有像历史上那样和二帝一起掳往北国,绝食而死。赵构登基,虽然没有问罪这些人,但也没有重用,这份心思却始终在何栗等人心里滋生漫长。
他本不是一个极为看重功名利禄之人,在开封被围之际,虽然以资政殿大学生权领开封府尹没几天,但对赵桓以及宋氏还是忠心耿耿,也算是主战派,主张起用宗泽、张叔夜等武将勤王守城,对稳定大宋政坛、延续国祚还是有功的,即使是伪楚政权当政之时,闭门不出,不为伪楚而做,在文臣中尚有一丝骨气。这些人,赵构暗令曹辅等人想方设法留了下来,也算保存了大宋一些元气。
但身为政客,何栗自有自己的政治主张和野心,赵佶父子的回归,让他重新燃起希望,尤其是赵桓,对他还是器重的,何栗在东京被围的三个月的时间里,为维护赵桓的利益,做了不少事情。但对于东京城的基层官吏和老百姓来讲,何栗却是一个滑头宰相,就连接替他出任开封府尹的徐秉哲也自叹不如。
“何丞,你也看见了,谁都不见,我们想和太上皇谈一些体己的话,也是不能够,并不是硬拦着我们,而是太上皇递出话来不见,奈何?”孙傅也是着急,他是太子赵湛的有力支持者,一门心思想让赵湛上位,但是赵湛躲在干部学院专心深造学习,据说对赵构提出的“格物致知——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条论理非常感兴趣,据说要下去转一转看一看的,是赵构最铁的崇拜者,要不是赵构按着,早就随着赵构跑到前线了,他可是十分羡慕谢天赐、岳云、王家兄弟等人,也大不了自己几岁,却干出了那么多惊天动地的事情。
孙傅倒是找过赵湛几次,出于礼节,赵湛倒是每次和孙傅见见面,有时候甚至设宴款待,但孙傅一提到储位问题,赵湛便变脸说道:“先生无需再提这个问题,这是要至小王于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地步,休要再提。”
以后索性连见也不见了,让孙傅好生憋闷。倒是张叔夜委婉提醒过他:“伯野啊(孙傅,字伯野),安生消停消停不好吗?太子爷都不拿自己当太子了,你啊,还没有一个小孩子有见识。太子、太子,现在满朝文武都忌讳太子这两个字,你倒好,震天挂在嘴上,小心祸从口出。”
对张叔夜,孙傅还是敬重的,也能听进去话,所以消停了一段时间。这赵桓一回来,这沉下去的心思难免就又活泛起来。
“文缜,(何栗,字文缜)你还是要那个主意,我总觉得太上皇应该和大家叙叙旧才是,这怎么回来连我们这些老臣部下都不见了呢?”孙傅撅着嘴说道。
“伯野,你也看到了今天这个局面,我也侧面问过稽仲公(张叔夜,字稽仲),应该不是当今官家所为,他们并没有接到任何命令,稽仲公的为人,我还是相信的。”何栗摆摆手说道。
“按理说,大宋能有今天的局面,大家有目共睹,真是扬眉吐气。当今官家雄才大略,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单是这拿下金国七路之功,足以一血靖康之耻,我何栗敬佩。”何栗的话,倒是引起这些人的一些共鸣。大家纷纷称是,政见不合是有的,但丝毫不影响宋国上上下下对赵构的肯定和赞誉。
“不过,二帝既归,就应该归政朝堂,上皇春秋鼎盛,执掌朝纲,正该如此才好。我们就是要讨个说法,弄清楚才是。宗濋,你曾是殿前指挥,有不少手下在军中服役,有什么反应吗?”
王宗濋犹豫了一下说道:“军中倒是有一些老弟兄,但真正的大佬却没有几个,官家提拔的都是年轻人,枢密院除了汝霖公,都是年轻一代,即便是汝霖公,也是官家的人,军中根本就针插不进,别想了。”
其实何栗也知道,赵构对军队的控制一直抓得死死的,别看宋金前线打得如火如荼,作为赵构的起家班底的中道战区赵子明所部主力,一兵一卒没有动,不但不动,每天的战备状态都是二级,据说,主力之一的麒麟军团第三军尚功绪所部,全员全天整装待命,每天的任务就是拉动演习、演习拉动。
“没有军中有分量的人,只靠我们几个,恐怕还不行。”何栗叹了一口气说道。自己还没有老,正是官场黄金岁月,却被赋闲在家,有劲使不出,心里面也是憋屈。他倒是没有别的念头,一朝天子一朝臣,赵构任命自己人,无可厚非,但好歹自己也是宰执之身,就没有一点可用之才吗?怀才不遇,不就是说自己吗?
“伯野,宗濋,我看还是再联系一些旧臣,道延福宫祈祥,我就不信上皇真的不待见我们?”
最后,还是何栗拿出了主意,毕竟,赵桓当年的臣子,现在新皇手下,还是很多的。
于是众人分头行动,注定这又会是一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