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本来这事吧，我寻思等案子破了再告诉大家的。”

夏盼冬搓搓手掌，拍了拍于长川的肩膀笑道，“各位在场都能作证哈，川哥要包四位数的。”

白舸摸着鼻梁笑了笑。

于长川觉得心肝疼，是真正意义上的心肝疼。

这个消息，对他太突然了。

夏盼冬整理好自己的东西，站起身道：“其他人的请柬，等过几天再给，我们还没写好。

你们继续开会吧，我去安排一下王蕾和周建平。”

夏盼冬心情不错地离开了会议室，浑身散发着喜庆。

“川子，我深表同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钟子明啧啧嘴，安慰般地拍了拍于长川的肩膀。

于长川深呼一口气，推开了钟子明的手，侧头看向白舸问道：“白舸，你不是妇女之友吗？这事你知道吗？”

白舸侧头看向于长川，舞动眉峰道：“你没看我都不说话了吗，谁让你多嘴的，学学人家小陆法医，少说话，多做事。”

陆凡抬眉，余光扫向白舸，又cue自己？到底想干嘛……她可不是爱找存在感的人。

白舸冲她笑笑，低声道：“川子暗恋小夏同志很久了，单纯的革命情谊就此坐实，以后没机会了。”

陆凡明白过来，深表同情地看了眼于长川。

于长川浅叹一口气，拍了下笔录内容，正色道：“据王蕾说，二虎会找他哥一起喝酒。

我在想，案发的那天前一晚，在红星酒馆和纪宇二虎一起喝酒的人里，有没有这个王树？”

“嗯哼。”白舸轻佻道，随意发着鼻音，他比较认可于长川的猜想。

钟子明十分默契地站了起来：“我去和梁队一起审，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写好给我。”

陆凡想了想，补充道：“二虎的鞋印，需要取证一下，看能不能和抛尸现场的鞋印吻合。”

“好。”钟子明又看向白舸，他发现一向处于主导地位的白舸，这次查案，却收敛很多。

该不会是因为组里多了个小陆法医，矜持了吧？

钟子明觉得有趣，拿着笔录本路过白舸的时候，捅了一下对方道：“想什么呢白顾问，给点意见啊？”

白舸依旧保持着单手托腮的姿势，散漫地斜靠在椅子上，轻声道：“技术的化验结果没出来，我暂时没意见，等结果吧。

还是重点审查一下纪宇涉毒的事吧，至于那个二虎，估计也知道。”

钟子明扫了眼一侧的陆凡，没再说什么。

支队就这么大的地方，关于陆凡的事，他们都知道了，尽量避讳在她面前提到毒品的事。

于长川敲了下手里的纸张道：“还有这个周建平提到的李叔，我去查一下。”

白舸伸了个懒腰，歪头看向离开的人。

得~都挺积极的。

“我也要去技术那边，你们带回来的脚垫上的红斑，有可能不是血迹。”陆凡整理起桌上的资料，都叠放整齐后，打算离开。

白舸双手垫在脑后，适才开口笑道：“小陆法医，其实你不用那么紧绷着，学学我，适当偷会懒嘛。

你要是跟郑流那个工作狂一起做事，我估计你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坐会歇歇，让他自己先累去，咱们就聊点轻松的话题，跟案情有关的。”

陆凡打量起白舸来，狐疑地拉过椅子，和他拉开一定距离，坐了下来。

白舸瞧着陆凡的动作，扯了下嘴角，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白舸好笑道：“我终于明白小陆法医你为什么至今也是单身了。”

“为什么。”陆凡平淡然反问，她就知道白舸没什么正经话题可聊，打算走了。

“你这样的姑娘，不好骗也不好钓啊。”白舸转过身，拿起了黑板格里的粉笔，像是长后眼似的，知道陆凡要走，开口道，“你看，又急了，别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我们是搭档，要培养默契。”

陆凡想了想，坐了回去，看到白舸在黑板上写下几个人的名字。

“现在，你最怀疑谁？”白舸回头问陆凡。

“我习惯用排除法，周建平和王蕾，没有作案时间。”陆凡回道，“邻居谷玉良和他母亲王秀菊，有嫌疑。

纪宇，二虎，包括王蕾的哥哥王树，都有可能，还有周建平提到的李叔，需要等调查结果。”

白舸打开咖啡罐的拉锁，朝陆凡递了递，陆凡摇摇头，表示不喝。

白舸没再相让，仰脖喝了一大口道：“之前在胡同里的观察训练，我推测的王树，还挺准吧？”

陆凡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诚恳道：“十分佩服。”

“好，那该轮到你了。”白舸笑看陆凡，眼神里透着光亮。

陆凡诧异道：“轮到我什么？”

“你给王蕾周建平录过口供，但我和他们没多少交集，所以我需要听听看你对这二人的观察。”白舸惬意地又喝了口咖啡液，等陆凡开口。

陆凡扯下了眼角，她还不太适应白舸跳脱的行事作风。

这就是他所说的轻松话题？

陆凡蹙了下眉，疑惑道：“可是……这两个人没有作案时间，我们在这里算是打发时间吗？还是在做嫌疑人的特征描写？”

“一半一半吧，反正证据需要时间化验，只能等。

而且我并不觉得没有作案时间的人，就能排除嫌疑。”

白舸笑道，“你忘记了，还有教唆犯罪这种可能。”

陆凡愣了愣，她突然对白舸的话来了兴趣，反驳道：“可是周翠莲案不属于事先筹谋好的凶杀，而是临时起意的见死不救。这要如何教唆？”

“嗯哼。”白舸轻点了下头，笑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莫法医难道没教过你，万分之一下的概率也是概率吗？

允许一切可能发生，所以我们也要尽量周全。

有时候犯罪嫌疑人的动机，其实挺荒谬和简单的，还不讲逻辑。

为了几十块杀人的也有，还可能因为一句玩笑话。”

陆凡讶然，看向眼带笑意的白舸，恍悟道：“你……真的认识我师父？”

“唉~被莫法医支配的恐惧，我真的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那次在M国的合作，我至今难忘。

那位姐姐太猛了，我招架不住啊。

她既然都跟我打招呼了，我自然要关照你啊。

就……互相学习呗？”

白舸瞟了眼陆凡，谦和一笑，一想到莫菲，就浑身抖了三抖。

“所以我对你没什么别的企图，你也不用总防备我。”白舸一副交底的样子，却不知心声真假。

陆凡倒是轻松少许，原来是这样……

她开始回应白舸道：“先说周建平吧，他是个比较稳重的人。

小夏之前给他录口供，都是问一句答一句，比较沉默寡言。

在王蕾来了后，我发现他说话的时候，会下意识看向王蕾，比较依赖她。

承受能力，其实不如他的妻子王蕾。

他看东西觑眼，应该有些近视。

对大舅哥一家的看法比较深，但会给王蕾留面子，肚量还算不错，像是过日子的靠谱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