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自我记事以来，没有一件事可以顺利解决，没有他妈的一件。

连找别墅主人这种事，都他妈的办不到。

就在我找到保洁公司，请他们查一下联系方式的时候，发现那个号码根本就打不通。

全世界都在跟我对着干。

在街头坐了很久，老天爷似乎真的就跟我过不去。

抽了小半包的烟，调整好心态，我来到自己的公司。

程静的工作能力确实不赖，就一天的时间，已经招到了三个人。

无一例外，都是大学生，两男一女。

与我年纪相仿，都是年轻人，干这一行需要思维活跃，能说会道，别的都无关紧要。

和V商差不多一个性质，简单了解一下病情，就直接推药。（现实中碰到这样的，请勿相信，家中如果有亲戚老人，多多警惕，以免上当受骗。）

工作内容简单，对于病患来说，迫切需要的东西，价格不是问题，一千多一个疗程，贵吗？

可能有点贵，但当他疼的受不了的时候，钱，就只是个数字而已，我说多少，就是多少。

开单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容易，仅仅只是一下午，每个员工都开单了。

去掉基本工资，一单也能有两百多提成，对于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说，一天收入两三百，已经不低了。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等后面我找到运营团队做宣传之后，问诊的患者会越来越多，不对，我不应该叫他们患者，我应该称之为客户。

第一天只是试水，就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开始，如果是一天十单呢，光是提成就能有两千多，就星光市现在的销售市场而言，有什么能比我这提成更高。

不要提传统销售，什么房地产，豪车，是，他们一单就能赚个几万佣金，但他们绝对没有我这个赚的多，也绝对不会比我有前景，做房地产个把月不开单的人不在少数。

什么都可以是假的，只有钱是真的。

这个世界很奇怪，越是穷的人，越容易生病。

一天下来，会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大部分有风湿骨病的人，都是穷人，甚至是低保户。

为什么，因为有钱人早在疾病刚出现苗头的时候，就已经去医院就诊了，根本轮不到我们赚他的钱。

而穷人刚开始得风湿骨病的时候，病症初显，他们的做法是忍忍就算了，最后病症加重，疼痛难忍，忍不了了，没办法了，哎，这个时候我们的出现，就给了他康复的曙光。

在患者的眼里，我就是救世主！

越偏僻的地方越好骗，他们本能对医生给予信任和尊重。

信息落差造就他们看病难的窘境，这种病很难治，基本上没有康复的可能，这也就意味着患者市场很大，而且需要不间断的服药。

这代表什么，这代表源源不断的财富。

“老板，我不想干了。”快下班的时候，那个女大学生找到我，低着头说道。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我轻声说道。

其实我已经能猜到原因，但我还是想她说出来。

“没，我就是觉得这么做不好，那些人太可怜了。”女孩有些于心不忍的说道。

很正常，我能理解她的同情心。

刚出社会，还比较淳朴，心思单纯。

“为什么你觉得不好，是不是觉得我把药卖贵了？”我平静的问道，目光看向那两个男员工，他们的神色很明显也是这么想的。

女孩点点头，似乎是有点怕我。

员工和老板之间，总是有种说不明的隔阂。

“你用的口红挺好看的，我没猜错的话，是祁美最新出的色号吧，差不多要四百块钱。”整天在女人堆里打转，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祁美集团一直做的都是中高端化妆品的市场，在星光市非常的受欢迎。

“嗯。”女孩点点头。

“口红的成本，撑死了30块钱，卖你400，你怎么不觉得他们不好？为什么你还要买，做生意讲究供求关系，而你上班的目的，应该就是赚钱，你的同情心，可以让你用上这么好的化妆品吗？”我看向女孩，从衣着打扮上来看，她的家境也很普通。

“你今天开了两单，这还只是一个开始，你不想做没有关系，有的是人做，你可以去找个文职，找个让你良心过得去的工作，一个月四千块钱，等别人买车，买房，买名牌包包的时候，你还在考虑要不要买个好点的化妆品，到那时希望你不要后悔。”

当初张伟骗程静钱的时候，我也看不上他，觉得做人不能昧着良心赚钱。

狗屁，什么都没有钱重要。

“我们的提成当天发放，既然你想辞职，工资我不会欠你的，底薪就算你一百，加上提成，一共是六百。”我掏出六百块放在女孩的面前。

在看到钱的时候，女孩的神情明显有了一些变化。

这个世界上，谁会跟钱过不去？

仅仅是按这个薪资，月收入都在两万左右，一个人的良心能有多大？

“老板，我...”女孩伸手将钱拿在手心，表情甚是纠结。

“回去好好想一想，还想继续上班，明天就不要迟到。”我挥挥手，示意女孩离开。

又给剩下的两个男员工发了提成。

当员工都离开后，公司就只剩下我和程静。

“你确实变了不少。”程静收拾着东西对我说道。

“你也觉得我这样做不对吗？”我看向她问道。

“生意没有对错，也没有固定的方式和消费人群，一切以利润最大化为基础。”

“只要你觉得心安理得，就不必考虑太多。”程静笑着说道。

她的话让我很诧异，原以为她也看不惯我的方式。

可她似乎是在宽慰我，给我打气。

“你怎么...”一时间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以她的性格，应该是很同情那些病患才对。

“我是很同情那些患者，但做生意，如果没有利润，那就等同于慈善，生意是无法做大的，既然你想创业，我一定会支持你。”

“我会永远站在你的身后。”

我想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个画面，夕阳西下，她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对我微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