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的人性
作者:酒诗寒 | 分类:都市 | 字数:48.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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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真实的我
缘分有时候是一种特别恶心的意外,李平毫无征兆的出现,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就在我和兰姐打情骂俏的时候,他坐到了我的对面。
对他的描述八个字就可以形容,富家公子,英俊潇洒。
看着那张帅气的脸,我情不自禁捏紧了拳头。
“好久不见,秦欢,过得好吗?”
“好尼玛戈壁!”本想表现的不在意,却忍不住心里的愤怒,脏话脱口而出。
李平有些诧异的望着我,是啊,他印象中的我,从不说脏话,可这几年的经历,让我学会了许多。
“你们认识?”兰姐轻轻拉了下我的袖口。
顾思雅的儿子,兰姐肯定认识,只是她并不知道我和李平之间的恩怨。
见我对李平的态度如此恶劣,她害怕李平会对我进行报复。
“以前是我不对,无论你要多少钱,提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李平道。
我真不明白他和唐艺珊在想什么,如今我和他们已经没有任何的交集,互不干扰过自己的生活,就是最大的宽容,假如在路上遇见,也当对方是个陌生人,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我的原谅,根本就可有可无!
可他们一再出现,像是在落入深渊的我面前,炫耀着他们美好的生活。
“如果你去死的话我就原谅你。”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兰姐攥着我的手心,她虽然什么都不知道,可她能感受到我此刻的愤怒。
对李平的恨,就像是血脉里的银针,只要我还活着,血液还在流淌,就无法忽略。
李平望着我,他的目光很平静。
突然他抓起桌上的红酒瓶,对着自己的脑袋砸了下去。
酒瓶应声而碎,分不清是红酒还是血液从他头顶流到脸颊。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们。
顾思雅急忙跑了过来,看到李平的模样,顿时慌了神。
“够了吗?”李平望着我问道。
“够什么?”
用头爆一个酒瓶,就可以一笔勾销?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
“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顾思雅拿着毛巾擦掉李平脸上的污渍,小心翼翼的检查着他头上的伤口。
“妈,你别管。”李平推开顾思雅,目光一直看着我。
兰姐拉着我的手,身子微微颤抖,顾思雅在商业圈算是一方大佬,得罪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兰姐虽然害怕,但她从没想过撇开我自保,这让我很感动。
“怎么样才够?真的要我死在你面前才行,是吗?”
“是。”
即便顾思雅在一旁,我依旧如此回答。
我不相信他会死,在他结婚之际,他会死?会为了所谓友情的原谅而自杀?狗都不信。
“我不欠你什么,但是你记住,你还欠我一条命。”
大学时,李平出了车祸,大出血,他的血型特殊,医院里根本没有库存,恰好我的血型和他一样,如果不是我,那天他就已经死了。
“你们到底再说什么?”顾思雅听得云里雾里,但对儿子的关心高于一切。
事故发生之后,顾思雅曾经给我打过一次电话,要感谢我,被我拒绝了,因为我觉得帮助自己最好的兄弟是应该的。
时间已经过了好几年,她怎么会想得到,眼前的我就是几年前救李平一命的那个秦欢。
我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报复李平,但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原谅他睡了唐艺珊这件事。
我相信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接受自己的兄弟睡了自己最爱的女人。
那特么是我初恋,我甚至都没吻过她的唇。
“就算我儿子对不起你,他已经这样了,你也该适可而止了。”顾思雅的声音里满是威胁,没有最初的和善。
任何一个母亲都会无条件偏爱自己的儿子。
是啊,李平是谁,永恒地产的贵公子,我不过是一个会所的员工,身份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哪有可比性。
可他放低姿态,我就该接受吗?我就一定要原谅他吗?
“不过是碎了一个酒瓶而已,有多难,能有多痛?我还给他就是了。”
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看着李平脸上残留的血迹,没有丝毫的犹豫,狠狠在手臂上划出一道口子。
当锐利的碎片划过肌肤,极致的痛感,勾起我最不愿意回忆的过去,那是我辍学之后最无助的经历。
鲜血从手臂一直流到指间,缓缓滴落在宴会华丽的地板上。
痛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半疼半享,疼痛之中的快感就像是尼古丁,在刺激咽喉的同时又让人有种发泄的舒畅。
一遍,一遍,我重复着划破手臂的动作。
大脑陷入一片空白,沉入可怕记忆的漩涡之中。
恍惚间,我看到周围宾客惊吓的神情,兰姐夺走玻璃碎片的玉手,以及,李平担心的眼神和奔向我的身影。
“我没办法原谅你,在我家破产那天,在我父亲跳楼那天,在我最需要你的那天,你睡了她,你睡了我最爱的女人。”我用尽全力的嘶吼,试图发泄这几年所有的不甘。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哪怕你在背后捅我一刀,我都相信你是无心之失。
手臂早已血流不止,血液快速流失让我有种眩晕感,用力推开李平,靠着最后一丝理智,我倒在了兰姐的怀里,她是我唯一的依靠。
一天只有24个小时,却可以让人从天堂堕入无尽的地狱。
三年前的情人节,那是我准备和唐艺珊表白的日子,鲜花戒指早已备好,一个电话却将我所有的幸福都击溃。
我不是什么贫困生,也不是孤儿,我的父亲是富赢集团的董事长,在星光市金融行业赫赫有名,后来投资失败,资不抵债,公司宣布破产,父亲承受不了这个打击,从集团大厦一跃而下,就在情人节那天。
我一直都不知道,父亲的公司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因为他从来不和我说工作上的事情,从小我就过的无忧无虑,哪怕是上大学,一门心思只想着追求唐艺珊,娶她为妻。
那一天,就像是撒旦的魔咒,我从集团公子,变成一个失去父亲的孤儿,面对父亲的身后事,毫无经验的我傻傻的坐在殡仪馆里,连买骨灰盒的钱都掏不出来。
我只能求助唯一的朋友李平,可当我推开他的房门,那散落一地的衣服,我认得其中那件是唐艺珊最喜欢的连衣裙,克制不住心里的恐慌,我甚至不敢去看床上那个女人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