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凄美的青少年
作者:耍帝帝 | 分类:都市 | 字数:124.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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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英雄”救美
清凉的风刮不进死胡同,只有无边无际的闷热覆盖四周,月黑风高的夜晚让我不寒而栗,仿佛深不见底的海洋压得人喘不上来气,回住所的心思渐渐加重,早知道今晚就不该出来。
气氛开始剑拔弩张,林照薇放在我肩上的手止不住颤抖,我不禁疑惑到底发生怎样复杂的事情,这几个人又是什么身份,能让久经夜场的林照薇如此惧怕。
面对她的苦苦哀求,我有些心软,摆出笑脸劝道:“兄弟差不多得了,你看她一个弱女子能犯多大的错?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让她走吧。”
“去你ma的!你知道她做的事吗?”
我被骂的窝火,但依旧不想把事情闹大,尽量保持刚才的语气问道:“做什么了?”
“这女的通过朋友圈加上我联系方式,邀请我到上班的酒吧玩,一连去了好几天,钱是花了不少,渐渐她露出真面目,开始冷落我,甚至我再去酒吧连招呼都不打,你说这事恶心吗?”
我三观震碎,心想:这也能算理由?她又没拿枪顶着你太阳穴逼着你消费,说到底还是自己乐意,有钱没处花,林照薇通过社交账号揽客人属于工作范围内的事,谁不希望自己每个月多挣点钱,这男的也太缺心眼了吧!
我收回笑容,低声问林照薇这几个人知不知道她家住址,再得到林照薇否决后,便语气强硬的说:“人我今天就要带走,实不相瞒我是她邻居,你们几个人高马大的老爷们欺负个弱女子,传出去不怕被人耻笑吗?”
话音刚落一个钢管飞来,我下意识闪躲,却还是被划破眼角,鲜血顺着攒竹穴流下,林照薇吓得惊叫一声。
还没等我做出反应,几个人一拥而上,目标明确针对林照薇一人,拉扯间我一把将黄毛推倒,拉着林照薇往胡同外跑,但还是慢了一步,被另外两人抓住胳膊甩回胡同,位置进行互换。
黄毛站起身拍打衣服上的灰尘,扬言要让我横着走出死胡同,一向不屑被挑衅的我狂飙脏话,瞬间激怒三人,把我俩逼到最深处。
后背撞到墙得瞬间,我注意到地上来自居民投放的垃圾袋,破口处流出粘稠的液体,像是臭鸡蛋和泡面汤的混合杰作,立刻计上心来,对林照薇说道:“拳脚不长眼,误伤了你倒无所谓,只可惜这张出水芙蓉般的脸,所以你给我到墙角罚站去!”
不等她开口,我转头以三人看不见的视角对她快速眨眼,或许明白了我的意思,林照薇顺从的走到墙角,但并没面壁思过,而是担忧的看着我。
腿伤还没痊愈,不能和三个体型不亚于我的人硬拼,于是我想到了智取,调侃道:“看你们的年龄比我只小不大,为了公平起见我一个人对付你们仨,至于墙角那个花瓶嘛......我输了的话她随你们处置,这里没摄像头,我也绝不会报警。”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爽快的答应下来。
大概是武侠片看多了,黄毛凭空挥舞出一套王八拳,然后下蹲身子,手臂近距离横挡在腹部,这种奇怪的姿势既不像进攻也不像防守;另外两个人更奇葩,蓝毛金鸡独立双手摆出蛇拳的位置,拳峰却不由自主朝向天空;粉毛大张双臂,像即将拥抱的情侣一样定格在一瞬间。
我该不会是遇见三个傻子吧?
眼下别无他法,我十指交叉,弯下腰掌心贴地抻了抻筋,起身后脚尖冲向45度右上方,双臂垂直护住肋骨,拳头挡在下颌前,蓄势待发。
我扬了扬下巴示意轻便,天色已晚,三人都没注意到我的脚尖偷偷伸进垃圾堆里,就在黄毛大喝一声向我冲过来时,装满腥臭液体的袋子精准砸到他脸上,因为他冲锋时大喊,嘴巴已然张到最大,不知名的腥臭液体灌满他那张同样肮脏的嘴。
黄毛当场失去战斗力,跪在地上干呕,蓝毛和粉毛见兄弟跪倒在地,连忙收起架势上前关心,就在他们分神的一瞬间,我抡圆的拳头骤然砸下......
场面只剩下哀嚎、嘶吼、尘土飞扬、骨头碰撞、鸡飞狗跳、挥汗如雨......
晚上十点,我一瘸一拐的走在人烟稀少的街上,心情无比郁闷,不仅没能思考出解决工作问题的办法,反倒和三个败类打架过程中不小心磕到伤口,钻心的疼痛撕裂我的心脏,要不是关键时刻有人有人路过,我很可能因为失去理智下死手。
隐约闻到裤口袋处散发出来的丁烷味,刚才打斗激烈碰碎了打火机,令我失落的心情雪上加霜,掏出烟放在嘴里叼着,四处寻找商店买打火机。
林照薇小碎步追赶上来,急忙掏出Zippo滑动转轮为我点燃照亮夜路的烟。
仰头吐出烟雾,马上又吸一口,反复多次终于被呛到,蹲在地上持续咳嗽着。
林照薇理解我的心情,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蹲在我身边,声音极低的说:“对不起......”
我不屑听她没意义的道歉,吃力的起身,转过头对跟在我身后的她说:“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别再跟着我了!”
第272章 “英雄”救美
林照薇低头沉默,我擦掉额头上的汗,忍住剧痛往住所方向走,快到小区时,发现她还在跟着我,压抑已久的心情顿时爆发,指间的烟狠狠摔在地上迸射出火星,无能的狂怒道:“都已经说了别再跟着我!你听不懂中国话是不是?再跟着我小心把你绑架强jian!”
林照薇被我吓得连连后退,蜷缩到看不见脖子,昏黄的灯光下两道晶莹的泪线滑落脸颊,她抽泣着用手擦去眼泪,妆容也花了,却依然影响不到洋娃娃般的精美五官。
可怜的样子让我心生悔意,我不该把情绪发泄到一个弱女子身上,但我是被情绪左右,绝不是厌恶她这个人,更不是在埋怨她将我扯进纷争中。
即便后悔我也没说任何安慰的话,腿上的伤越来越疼,我不由得加快步伐,来到楼下,对于一直跟着我的林照薇,只要她别跟着我回住所就行。
路灯将我俩的身影越拉越长,近在咫尺的距离因腿伤好似变得无限漫长,咬牙坚持到楼下,林照薇还在跟着我。
刚要咳嗽,林照薇高跟鞋踏地面的清脆声便将走廊内的声控灯唤醒。
走进电梯,身旁的林照薇未曾离去。
走出电梯,她依旧跟在我身后。
我打开防盗门,迅速闪身走进屋内,将她拒之门外。
打开红花油涂满红肿部位,过程中门口没有任何动静,料想她也该死心,大晚上得跟了我一路,鬼知道她什么心思。
躺在沙发上,夜晚也随着时间流逝深邃,我内心忏悔着刚刚冲动的行为,明明发誓不掺和是非,却在今晚被逼无奈出手,不断祈祷着那三个人别报警,我不想好不容易迎来的安稳生活被带上镣铐,更不想失去已经熟悉流程的工作。
要是兄弟们还在就好了,那样至少有个心里寄托,不至于自己安慰自己,反倒越安慰越心凉。
次日六点,我提前一小时来到车间,夜班的人聚在摄像头死角有说有笑,有人还在玩手机,见我到来每个人都火速收回手机,拿起一包用来掩饰自己偷懒的待修产品,装模作样的修理。
我没心情和他们解释自己早来的目的,随他们怎么想,在烘烤完成区域找到自己昨天的产品,一盘接一盘拿到检验台下,借助明亮的灯光逐一检查,果然有很多位置偏、顶面杂质、logo甩墨的。
我哀叹一声,戴上无尘手套开始擦,输赢已然注定,但也至少要在张旭等人上班前解决掉一部分,让自己输得不那么彻底。
和我共用一台机器的女孩走过来热情的和我打招呼,我沮丧的不想多说话,再一次颔首沉默。
她貌似看出我低落,主动问道:“来这么早是因为造孽了吧?”
我不敢停下,低头埋怨道:“别说的这么难听行吗?自己的疏忽自己解决,你累了一晚上还有心思对我说风凉话!”
她端起一盘产品,在灯下晃了晃,一言不发的离开,正当我以为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时,她却出乎意料的折返回来,手上戴着一次性手套,说:“反正我也闲着没事,干脆在学习雷锋,帮你一块弄吧。”
我看了一眼正在玩手机的夜班组长,提醒道:“帮对班的人干活不太合适吧,别再挨批评。”
她笑了笑,道:“不要把每个人想的那么坏。”
她起身对欢声笑语的人群说了几句我没听清的话,然后这些人纷纷走到烘烤区域,寻找片刻后每人端着两三盘产品,上面挂着我名字的小条。
“你这是......”我不由得感叹这女孩的人缘好,三言两语就能让同事去帮一个没有交际的人,联想到自己曾对她很冷漠,愧疚之心油然而生。
但现在不是煽情时刻,距离张旭等人上班只剩下半个小时,我加快手中的动作,几乎要擦出火花,最后在女孩和众人帮助下,6点45分准时将能挽救的产品恢复成良品状态。
我刚想道谢,便看到张旭推开门走进来,女孩莞尔一笑,踮起脚尖拍了拍我头,挥手说了句“晚上见”,离开车间。
交接完毕,张旭开始分配岗位,所有人都还是老样子,唯独把我脱岗带到检验区域,并说:“你今天的任务就是学习检验,如果能行的话以后就免除上机器,专心检验成品。”
“张姐,您还是让我留在机器上得了,好不容易适应岗位就被调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犯了多大错呢。”
我的恳切并没让她改变主意,看着被检验人员收拾干净的桌面,说道:“我说的很清楚,如果你适合干检验才能免除上机器,别人想这样都没机会,先试试看吧。”
“那我将这宝贵的机会让给前辈们,我认为自己还需要多历练些年。”
我的软硬不吃并没让张旭松口,她索性无视我,向检验员交代:“今天的成品必须全检,组装最近总是反馈白班的良品里面混入不良,所以今天要费心了。”
检验人员点头如捣蒜。
我知道这话是说给我听的,但轻微不良都已经被收拾干净,准确来说是被对班的人整理好,于是我放心大胆的跟着检验员的节奏,开启一整天的检验之旅。
我不断用余光观察坐在对面的检验,她口罩戴的十分严实,整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连眉毛都被静电帽遮住,无法判断她的年龄,只能从说话声音断定是个女的。
一上午下来,都没见她和张旭汇报不良超标,连张旭也在午休时惊讶的问她怎么回事。
午餐过后张旭把我叫出车间,昏暗的楼道被封闭窗帘遮挡的不见天日,我很不习惯这种阴暗环境,倚在墙上等待她开口。
她抱着胳膊望了屋内许久,才看向我说道:“我在这工作9年,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么有趣的人,有没有意向跟着我一块上夜班?”
我愣住了,和我预想的简直天差地别,首先是我早晨过来清理不良的事没被她知道,再者就是清完不良还是有很多位置偏的,她没提起昨天的赌约,反而要把我留在她这个班,这是什么情况?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嘴巴微张沉默看着她。这半个月里,我一直都在上白班,轮到夜班倒白班时,就跟着现在夜班的人一块工作,由于和谁都不熟,那个星期过得非常快,转眼又到了张旭这组上白班。
我搞不清楚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最终借口产量没达成回避了她的问题。
意识好似与移印机互换一样,在我看来是它在指挥我放料去料,随时还得准备好黄油纸打磨粗糙的轴,让口红壳更容易套上去,不至于堵塞。
“伺候”移印机直至下午,完成产量的我丝毫不敢懈怠,来到检验台继续清理不良品。
临下班时,我从超市买来饮料留给夜班的人,用来感谢他们白天出手相助。
在楼下的面馆吃完饭,眼神迷茫的我走进小区,穿过一群带老人和小孩,便抵达楼下,机械的点上一支烟,进入电梯后站在排风口正下方。
过程中并没有任何人进来,电梯缓缓停在12楼,出门右转看到一个女士皮包出现在门口对过窗台上。
这是一个古驰老花托特包,仔细看了看肩带处有轻微磨损的痕迹,陈铉给我讲解过这种包在品牌中也就垫底,于是我没太多关注一款对我没意义的东西,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楼道阴森森的,像个漆黑的山洞,若不是有声控灯,胆小的人从进来的那一刻起就会胆颤。疲劳导致视力下降,再加上灯光被身体挡住,我不得不侧身让出光,便于捅进钥匙。
尝试多次钥匙终于捅进孔,我刚准备转动,一道黑影从身后前后,遮挡住视线,没等我反应过来,后背立刻搭上一只手。
自打上次在医院被偷袭后我就变得对动静异常敏感,膝跳反射般回手一推,迅速转身贴紧防盗门。
由于我是先用手推,而后才转身,在碰到她的瞬间,感到一股柔软,这种触感对我来说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了。眼神聚焦的刹那间,敏感转换为惊诧,因为出现在我身后的不是陌生人,而是林照薇......
她被我一推失去平衡,向后倒去,后脑勺着地发出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