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凄美的青少年
作者:耍帝帝 | 分类:都市 | 字数:124.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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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绝望的反转
当胜利的天平往我这边倾斜,自卑、恐惧、恼火、懊悔等负面情绪全部转化为动力,此刻我要做的便是替沈龙和大勇这两位兄弟出气。
我略微侧身,双臂抱在胸前,向早已没了微风的于乔挑衅道:“你自己都没想到会落得今天这地步吧?再展现一次飞扬跋扈的表情给我看看。”
他抬头望着我,神色更加难看,眼睛里燃烧着怒火,鬓角有一条青筋轻轻跳动,瞋目切齿的样子像极了被重重围困的歹徒,似乎做好困兽之斗。
缓和之后他竟冲我笑了一下。
明明失败离他近在咫尺,为什么还能笑出来?
我不理解。
难道是无奈的认命吗?不对,据我了解他就算两败俱伤也不会单方面吃亏。
为了不让两个兄弟白白流血,我下定决心速战速决。
裁判一声不算犀利的开始后,我率先发难,钟摆式摇闪贴近,趁他反应不及,一拳打向他脆弱的咽喉,他连连咳嗽,下半身像陷入沼泽一样不稳,两条腿一高一低导致整个人下潜,我断然不会给他反抗的时间和机会,怒吼着张开双臂,蓄力拍在他两侧耳朵上,他硬挨下我的双风灌耳后,本能的抓住我的巴掌。
我不禁惊叹他的毅力,按常理来说人在双耳被猛烈打击后,整个脑袋都会处在强度震荡下变得嗡嗡响,如同一碗稀粥,被人用力一晃,撒的到处都是。
可于乔并没像我预料的那样狼狈,尽管已经垂下头没做反抗,却依然牢牢抓住我的手,这一招给他造成的伤害是开场以来最大,但貌似不怎么明显。
我渐渐相信赵桥说的,他每天都会拿邢涛和张小旭练手,由此来看这场比赛赢得概率又减少一部分。
随着于乔握力加重,我吃痛的将他下压,膝盖顶在他下巴上,才挣脱开原本属于我的束缚。
短暂拉开距离,于乔缓缓站起,歪头一笑,仿佛小孩子开玩笑一样,在我即将发动进攻时,他伸手叫停,秉承正人君子的底线,我及时刹车,不耐烦的催促着:“我的时间可不像你那么富裕,早点完事我还要去医院看兄弟呢!”
我自认为是对方想恢复体力的缓兵之计,不料下一刻便被自己的肤浅狠狠打脸:于乔挽起防晒衫的长袖和裤腿,露出包括在四肢上的片装加重铁,在我目瞪口呆下,配合裁判费力摘下加重铁。
他也模仿我的模样,把贴身负重装备向远处抛出,就像得胜归来的勇士丢掉铠甲和利剑一样,如释负重得于乔在我面前肆意打出一套标准的军体拳,示威后便夹着嗓子,用哄小孩的语气对我说道:“轩老弟,从年龄上来讲你就是个孩子,你也知道我从来不欺负小孩,但你带来的参赛者全都比你小,临时又找不到其他人,所以只能定原来的名单,我秉承自己的原则,没在第一个出场,为的就是不让人说闲话,毕竟舆论的滋味你也体会过,谁知你居然为了能和我对擂,自己兄弟当做垫脚石,难怪信任你的人少!”
我被问的哑口无言,因为我的原因,沈龙和大勇都在医院躺着,不管赛前是谁提出的上场顺序,对于应战方主角的我来说,采纳后注定就要接受局外人的指指点点,此刻场下传来一阵阵谩骂,全是指责我心肠歹毒的恶语。
我被打击到没有开局时的底气,唯唯诺诺的说:“啰嗦......我的人品是由众人决定的,但这场比赛的胜负,得完全由我来决定。”
于乔大笑着说道:“我承认之前小看你了,”他突然止住,马上又说道:“不对,应该是小瞧你们,在笼斗比赛前的半个月内,我和邢涛他们每天都在喝酒,一想到曾经单手就能把你打到落花流水的日子,我就嘲笑自己为什么要和你正经,前半个月我都夜夜笙歌,生怕兄弟们把你当回事,直到有人告诉我,你为了这场比赛下血本,每天都在进行魔鬼训练,于是在他的建议下,我和另外两个私下开始训练,当然也不怕告诉你,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当事人和通风报信的那位知道,在别人眼里我们仍旧时每天都喝到烂醉。”
他的话过于复杂,我思考良久后才听明白,一股脱离心脏的撕扯神经,像一条满身尖刺的鱼在身体内游来游去,一时难以接受的我大口喘息,看向站在八角笼外的朱然,他始终背对着我一言不发,我自嘲的笑着,问道:“所以说,偶遇他们的那天晚上,你就已经摆明立场,只是我自己傻没看出来,之后爆料我丑闻的照片和消息全都从你这里放出去的?”
朱然用沉默来解除我心中的疑惑,可我希望的是被他一口回绝,哪怕告诉我自己是被逼无奈都行!但命运却给我开了一个始料未及得玩笑。
愣神中,我看到朱然的身躯略微颤抖,仍是没回头,不知是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到愧对于我,还是撕破脸之后没有伪装的必要。
过往的种种欢乐此刻变为直刺心脏的加倍痛苦,霎时侵占我的大脑。每次醉酒后的真心吐露,互坑之后的含糊其辞,难过时的各自调侃......曾经的画面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原本得美好全部幻化成激光切割着我的心理防线。
第258章 绝望的反转
人们怎么都变了呢?
于乔不讲武德,冲过来一拳打中我鼻梁,我仰头向后退去,大脑神经的麻痹使我短暂没感到疼痛,只是思绪停滞片刻,等到缓过来,鼻腔内的血早喷涌而出到胸前,顺流而下染红了短裤。
”他妈的!这不算犯规吗?”我无力的喘息,用尽力气朝裁判喊道。
裁判无奈的摆了摆手,扒开胸口看了一眼腕表,说道:“既没到结束时间,也没人中途叫停比赛,在规定时间内双方用什么招式是不受限制的,再说你生死文书都签了,这点小伤算什么?”
我绝望的捶打地面宣泄自己的抗议,低头发现探照灯映射出一道斜影正向我缓缓靠近,一手抓住铁丝网快速起身,于乔见状连连拍手叫好:“不愧是敢对自己下狠心的人!效果不错,马上就能站起来,你的意志力比拳头硬很多!”
我后背紧紧贴在铁丝网上,右脚面缓慢抬起,踏在铁丝网上,现在的情况要是冲上去硬碰硬搞不好会输,眼下只能尽量保持站立,不给对方使出裸绞的机会。
不经意间撇了一眼观众席,亲眼目睹一切的她正在掩面而泣,一滴晶莹的泪水滑落她俊俏的脸颊,遗憾的是我自身难保,无法像平常那样在她身边安慰。
我仰起头,鼻内的血倒流进口中,血腥得滋味令我反胃,强忍恶心咽下血水后,我勾着手指对于乔说:“继续,让我看看你的训练成果!”
于乔中计,奔袭而来,宽我两圈的身躯没跑一步,整个擂台都在颤抖,在拳头即将挥出之际,我猛然下蹲,在他拳头与铁丝网碰撞瞬间,踏在铁丝网上的右脚使劲一蹬,脑袋狠狠砸中他的鼻腔,也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被这强大的冲击力撞的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擂台上,我抓住机会飞扑上去,却在压住他的时,被裁判无情的推倒,并说:“回合结束,双方各自休息!!”
我不愿与这个黑哨争论,因为冤枉你的人比谁都清楚你有多冤枉,他心里肯定明镜似的知道自己偏向的太明显,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刘婷拿来陈铉留下的医药箱,从里面找出云南白药和纱布给我止血,我双目无神的倒在休息处,反复思考着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对,为什么身边接连不断的有人出卖我,甚至抛去曾经的友情与我为敌,难道我真的像于乔所说得那样,是个心肠歹毒的恶人吗?
刘婷双手穿过铁丝网抱住我,哽咽的说:“皓轩,我求你别再继续了......明天......明天你就去找我好不好?我们一起去爬山,到山顶许愿,永远不分开好不好......”
我感动的注视着她,心里纵然有千言万语,也没时间表露,无论这场比赛的结局怎样,都不会影响到她日后的前途,而我终究只是个初中没念完的文盲,在社会底层游荡着,徘徊在暗蓝的海水中,直至溺死也到达不了那座富饶的岛屿。
“婷婷......”我有气无力的喊出她的名字。
“我在......我在......”刘婷托着我的脸,哭到变声。
我调整好呼吸,认真的说道:“原谅我一直以来都喜欢擅作主张,但我想告诉我,一路上有你的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快的时段,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一程不变的温柔,我一直都没能为你做点什么,即便到现在也没能力付出些许,请你答应我,以后的日子要学会自私,还有就是,对待坏人千万不能善良,更不能心慈手软。”
刘婷立刻明白了我的决心,失声痛哭起来,我颤抖的伸出手穿过铁丝网,微笑着替她擦去眼眶的热泪,轻抚着她柔顺乌黑的发丝......
在索命似的哨声催促下,我再次挺直腰板站在擂台中央,裁判反常的走到八角笼入口,用钥匙急切的打开锁链,下一刻包括于乔在内的三个人出现在我眼前,另外两个是在前两局比赛已经被打到失去意识的邢涛和张小旭。
我的愤怒溢于言表,在我错愕的目光中,裁判给出解释:“比赛规则内说过,采用车轮战,除非一方失去意识,或者投降,否则随时都可以返场的,你要是觉得不公平,也可以叫前两位出场的选手回来,前提是他们意识清醒。”
我顿时像即将爆炸的高压锅一样满脸火红,开赛前我就做好面对劣势的准备,但压根没想到居然会如此不公!沈龙和大勇此刻都在医院,不可能回来,也就是说我接下来要一人对抗三个,如此悬殊的差距让台下的人都唏嘘不已,纷纷抱怨于乔做的过分。
我做了个深呼吸,故作轻快的说:“来的正好,我两个兄弟的仇都可以报了!”
我猛冲上前,没等三人做出反应,双臂便已经勾住邢涛和张小旭的喉结,下半身跃起利用惯性在空中平衡重心,借助体重用小撮将他俩按倒在地,于乔刚要动手,被我后滚翻一脚踢中下巴,然后迅速翻滚隔开距离。
场外观战的人瞬间沸腾,我对于他们的立场我大概也弄清楚,全都是一群被于乔忽悠过来看热闹的人罢了。
与他们高涨的情绪相反,我内心极度冷静,对方三个人被动挨了我一下,除了少许疼痛外根本没消耗任何体力,但我费力把两人撂倒一人踹伤,躲闪拉开距离,再加上鼻骨损伤,体力已经消耗大半,三分钟的时间足够要我半条命的。
于乔并没有去扶为帮他才倒在地上的二人,反而冷漠的说道:“还能喘气吗?能的话赶紧起来,别耽误时间。”
邢涛和张小旭见状连忙相互搀扶着起身,对于做好防备的三人,我并没有莽撞进攻,而是趁着间隙抓紧恢复体力,等到他们分开站好时,我的呼吸略微平缓。
于乔三人对视一眼,点头后同时向我冲来,我拼尽全力挡下邢涛和张小旭的拳头,却还是被于乔抓住空挡,一脚闷在胸口,没来得及还手,又被张小旭和邢涛接连猛攻,我弯曲身体,双臂横向平行护住腹部和面部,拳头和肘包裹住太阳穴。
三人毫不留情的展开暴风雨般的出手,我深知不能被逼到铁丝网,于是绕着八角笼转圈躲避,总算拉扯出一丝距离让自己得以喘息,两条胳膊已经被打到麻木失去知觉,对方依旧紧追不舍。
最终我被逼到绝路,用脚卡在铁丝网格中跳起,空中转体倒挂金钩,由上而下砸在张小旭天灵盖上,解决一个棘手的难题。受到反作用力,我的右脚已然不能抬起,任凭邢涛和于乔居高临下的直击打过来,死死护住自己面部。
本以为能撑到回合结束,可裁判迟迟不吹哨,我逐渐失去反抗能力,被邢涛举起用头抵在腰间,双手抓住我头部和脚踝,用力向下压。
我疼到大喊,求生的欲望让我不断挣扎,但在邢涛和于乔强力控制下根本挣脱不开,生平第一次感到自己接近死亡......
血腥混杂口水从口中溢出,顺着脸颊滑过耳边,落在邢涛肩膀上,我意识涣散看向天花板,直视耀眼的白光灯,四肢垂下,浑身瘫软,邢涛并没将我放下,但却收回力气,向于乔问道:“乔哥,这小子腰椎恐怕断了,我该不会蹲监狱吧?”
于乔瘫软在地,摆了摆手道:“没关系,我会托关系让你没事的。”
我陷入恍惚,迷离中仿佛回到第一场比赛时,邢涛对大勇使出这招,可见大勇当时该多痛苦......画面犹如跑马灯一样闪到第二场比赛,于乔在失去意识前掐住张小旭脖子与其同归于尽的画面,他何尝不是到达极限还在用仅存的意志坚持着,目的只是为了让我减轻压力。
视线中的白光灯已经刺不痛双眼,我意识瞬间清醒,邢涛似乎感受到我醒来,惊慌失措之下,紧握住我的双手有些松动......
我抡圆手臂,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掌心顿时传来被电击的麻木感,邢涛宛如泄气的玩偶立刻倒下,我也因此从两米的高度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