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凄美的青少年
作者:耍帝帝 | 分类:都市 | 字数:124.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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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闯虎穴、跃龙潭
次日一早,锦城饭店的单间内,我把挑战书平放在桌上,众人围过来议论纷纷,一向好斗的秦巍提醒我:“距离开始还剩下一个月时间,该加强训练了。”
我看着桌面上极具挑衅的战书,更像是无情的嘲讽,字迹一眼便认出是出自于乔之手,我能想到他在落笔时的轻蔑,陈铉十分担忧的念出那封挑战书的内容,大概意思就是让我另外选出两个人与对方工作室的三个人进行八角笼格斗,虽然对此不太了解,但我也从网上见过有关打八角笼的视频,双方挥洒着汗水在笼内展开拳拳到肉的互搏。
然而这次不只是比赛这么简单,挑战书上明确标注是友谊赛,我自然不会认为这么简单,并且内心清楚对方只是冲我一个人,以至于不想把身边的人拖下水,万一这场比赛出现重伤,作为我方的代表,我必须负全部责任。
我陷入苦闷的沉思,烦躁中点上一支烟沉默,沈龙早已安耐不住性格,攥紧拳头凭空挥了几下,激昂的对我说道:“这种比赛打伤人是不用负法律责任的,何不趁此机会好好教训那帮孙子!你这边算我一个,另外一个就让二巍上!我俩先打头阵,于乔这小子留给你解决。”
他压根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对方既然有下挑战书的胆识,绝对就有必胜的把握,于乔是个一向输不起只想赢的人,甚至为了赢可以不择手段,自然提早准备好办法。
这时包间的门推开,老板娘提着一壶茶水走进来,笑盈盈的问我们吃些什么,在看到众人面色凝重,又看了眼心事重重的我,意识到我们在谈一件不值得高兴的事,于是撂下茶水让我们想起吃什么就喊她,迅速关上门把空间又还给我们。
旁边的陈铉凑到我耳边,用小到听不清楚的声音劝我无视这封挑战书,让我别搭理这些混吃等死的闲人。
“人家开工作室的本来就是坐着收钱,但和混吃等死一点关系没有。”我眯着眼逗她。
顾春如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毫不理解我缓解气氛的举动,严肃的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贫嘴,赶快下决定吧,要么选择无视继续过好每一天,要么就鱼死网破和他们斗到底。”
我迟迟下不了决心,一方面是因为我早已身心俱疲,另一方面则是这件事不光牵扯我一个人,还要另外拽上两个自己人去参加。
最终我还是没能做出决定,众人到最后不欢而散。
迎着月色走在公园的石板路上,河边的蛙叫吵的我心烦意乱,与我并肩的沈龙似乎不满我的踌躇不决,一路上低头抽着烟,像块木头似的哑巴。
我打破沉默,问道:“明明是我的事,怎么你这个局外人看上去要比我还着急呢?无论我答应与否,这件事始终都影响不到你呀!”
“可你到最后不是也没做出选择吗?”沈龙将烟扔在地上,力道大的迸射出火星,继续说道:“你信不信,就算不去的话于乔就会针对你再做一篇文章,说你害怕,到时候又得引起一番热潮,在我看来不如趁这个天赐良机,好好修理他一通!”
我立刻反驳道:“你说的轻巧,有没有想过对方花钱请来专业打搏击的人和咱们互殴,结局不言而喻,哥几个都得挂彩,平常和非主流们打架全都仗着不怕疼、下手快才勉强能赢,即便这样每次人人都带着伤,现在不是从前那个好勇斗狠的年代了,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啊!”
或许是我说的有道理,沈龙默认片刻后似乎想起什么,对我说道:“不是还有一个月时间吗?就用这一个月,把自己训练成专业人员,到时候就算对方请来专业打搏击的,咱们一样能赢,你总拿以前的斗殴说事,却从没想过每次是咱们的责任吗?还不都是没遇见好人,你说说看,哪次是咱们吃饱撑的找事?”
我回忆起活了这二十年打的所有架,沈龙说的貌似没错,所有人都没有欺负人的心理,却总能遇见那种没事找事的人,当刚正不阿与地痞流氓相撞,定会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我捏着沈龙粗壮的胳膊,的确他要是进八角笼的话,就算专业搏击人员也未必是他的对手,这家伙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如果不是没有技巧,只会一味的猛打猛撞,沈龙真能成为数一数二的搏击手。
我和沈龙坐在小亭子的长椅上交流半个多小时,最后沟通出的结果便是我答应于乔的八角笼挑战,条件则是另外那个人由沈龙来选,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相信他的眼光不会看错,于是拿出手机拨通挑战书上的号码。
电话响了一声便接通,熟悉的声音一听就是于乔,他打了个哈欠,好像猜到是我打来的,语气相当迟缓,傲慢的说道:“昭老弟,给我打电话时想求和吗?别告诉我你真的打算拒绝我的友好邀请?”
“去你大爷!我是你昭老伯!”
于乔被我骂完不怒反笑,道:“哈哈,还真让我说准了,不过也和我所想差不多,你是没那个胆子和我对擂的,从认识那天起无论摔跤还是力量你都比不过我,我建议你就待在网吧里坐井观天安稳度过余生就好,别再妄想什么当网红回报社会了!真的幼稚!”
第236章 闯虎穴、跃龙潭
于乔的一番话好似铁蹄一样践踏着我的尊严,同时也让我知道爆料文章就是出自他之手,我咬紧牙关回击:“回报社会也好,干什么工作也好都与你无关,给你打这通电话是向你传达一下,我接受你的邀请,下个月的26号我会按时过去,友情提醒你一下,护具什么的都准备好,受重伤的话只能怪你们身体素质不够硬!”
于乔显然没想到我会答应下来,愣了几秒后认真的问道:“你真的有胆来吗?”
“乔哥,认识这么多年,你见我什么时候怕过?你的眼界不是一般的低,对人的印象总是停留在最初,过去我没发育起来掰扯不过你很正常,这并不代表我不会长大,也不代表我会对你手下留情。”
说完我准备挂断电话,不料于乔话锋一转,拦住我说道:“听你旁边有车笛声,你是在外面吗?”
我打开免提,说道:“明知故问。”
“正好我刚结束一天的工作,来我这里坐坐?”
突如其来的邀请让我和沈龙感到疑惑,关系已经僵到这份上,居然还叫我去他的那里坐坐,在沈龙点头示意下,我说道:“正好我也想和你聊聊,等我十分钟。”
挂断电话后,还没等我开口,沈龙便回答我即将要问的话:“这趟去估计是让你签生死文书,把你退路全都封死。”
我抬头望向漆黑的天空,一轮明月旁边挂着一颗闪耀的星星,青蛙也识趣的停止欢叫,在即将走上绝路的前一刻,我的心竟像河面一样平静。
去工作室的路上,我让沈龙先回家,可他一再坚持要和我同去,我拗不过他,只好再三叮嘱见机行事后,来到“茂于工作室”门前。
我走上前蓄力一脚将门踹开,把坐在门口处的工作人员吓了一跳,我低头看向他,居然是最晚到网吧准备行窃的硬骨头,他在看到我的同时起身躲到屋内,片刻后于乔身穿西装衬衫走出来,见我到来,吩咐身边的邢涛去泡茶,随后拿出折叠桌摆上。
对于他的先礼后兵我根本不屑一顾,随手拽来一把办公椅坐下,翘着二郎腿点上一支烟,开门见山的问道:“前段时间那篇文章,是你做的吧?”
于乔挠头看向屋顶的吊灯,思考一会儿说:“谁知道呢~”
我瞬间火冒三丈,一把将桌子掀翻在地,沈龙也将手中的茶杯一摔,捡起地上的碎瓷片,我俩同时怒视着脸上没有丝毫波澜的于乔。
不知从哪传来一阵拍手声,咋一看是站在监控器前的邢涛,他和于乔对视一眼,然后笑着对我说道:“尽情动手,屋里4个摄像头全都是无死角超清的,我不介意大晚上的麻烦警察叔叔跑一趟。”
我收起马上就要挥出的拳头,后槽牙几乎要咬碎,没想到昨晚还利用警察吓唬人的我,今天就反过来体会了一把被法律威胁的滋味。
于乔拿来扫把清理着地上的碎瓷片,戏谑道:“说到底还是个胆小的孩子,今后步入社会怎么跟坏人斗呢?”
“我遇到过最恶毒的坏人就是你,一个月后如果你们输了,就给我老老实实得用工作室账号发布澄清,把我受到的冤屈全都给我洗白,内容必须由我来写!”
于乔抬头看向我,眼神中尽是瞧不起,问道:“你要输了呢?”
“我离开这里,从此消失在你们眼前!”
可能是我开出的条件正符合他的想法,于乔扔掉手中的扫把,一个劲拍手叫好,然后又问我找到一同应战的人选没有。
“我的精英你无权知道,在你被我打的求饶前,我还有个问题,是男人的话就坦诚点。”
于乔坐在沙发上,整理几下头发后,做出请的手势道:“请讲。”
“从认识那天到现在少说也有六七年,不管是公事还是私底下,我自认为做的很好,这点你得承认吧?”
于乔点头说道:“嗯,然后。”
“既然这样,我从没得罪过你,为什么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我,就算跟我合不来,看在以往的交情上,互相不联系就好,为什么要把我往绝路上逼!?”
于乔突然狂笑不止,笑的越发癫狂,越发变态,直到笑的浑身发抖,笑到周围的人毛骨悚然才逐渐停下,他道上一杯茶,缓缓说道:“一直以来我把你当做自己的亲弟弟看待,把自己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尽数告诉你,可你却没拿我当成最近的人,从我去北京后就和大齐他们越走越近,把我晾在一边,尽管我每次回来你还是会来我家,但我能感觉出来你潜意识里已经对我产生隔阂,在一次你睡着后我解开你的手机,发现你每天都在和大齐他们几个人发消息,说着当初跟我讲过无数次的兄弟情,你知道我在北京有多孤立无援吗?每天都被人当成小弟使唤,对每个人都低声下气,好不容易回到认为有温暖的家,却发现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夺去,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
我无法接受于乔这种变态心理,瞪着眼睛问道:“哥几个在一起相处还需要分出来好的程度吗?你赶紧去看心理医生吧,这病耽误不起!”
于乔并没有对我的调侃表现出难堪,反而极度认真的说道:“如果一开始就没得到,我不会说什么,但得到了再失去,我就会毁掉。”
听到这里我陷入沉思,以前在住在于乔家时,他总会以兄弟之前没秘密的借口问出我的锁屏密码,然后查看我的聊天记录,对此我并不介意,只当他闲着没事干,再说我的手机里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的八卦聊天;再后来他就总是会问我一些关于对身边人的看法,逼着我说出众人的缺点,却从来不问优点,还把自己准备找到欺负过自己的人实行报复的事全盘托出,而我只是左耳听右耳冒,劝他不要被仇恨冲昏头脑,令我没想到的是,说者有意听者无心,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下的决定。
我也明白从一开始他只是拿我当成一个所有物,至于他嘴上说拿我当自己人完全是扯淡,我意识到自己被看扁,一把抢过于乔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尚有余温的茶水洒了一地。
我已经对于乔这个人死心,过往的友情岁月只不过是我一个人的幻想罢了,对于他我体内只剩下暴怒和愤恨,如果法律允许的话,我恨不得现在就拧断他的颈椎。
与此同时不光是我,连坐在一旁的沈龙也听不下去,鄙夷不屑的看着于乔说道:“亏你还是在认识皓轩之前就认识大齐他们,闹了半天你从一开始就没拿大家当自己人,只是一时弥补了内心中的空缺。”沈龙说着便冲他竖起大拇指,嘲讽道:“你是个好演员呐!瞒过所有人扮演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两年前我就觉得你不对劲!所以才一直跟你没走太近,否则也会像皓轩那样被你摆一道。”
已经搞清楚事情原委,我便没有任何顾虑,甚至开始期盼着日子过得快些,好让我提前出口恶气,给于乔留下一句“一个月后准备好镶牙的钱”后,和沈龙肩并肩准备离开。
我俩刚走到门前,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犀利的叫喊:“监控维修!”
我意识到不妙,回头的一瞬间,工作室最里边的帘布后面冲出七八个人,电动卷帘门也“咣当”一声落下。
此刻这趟闯虎穴、跃龙潭的会见,以我和沈龙面对十个同龄且膀大腰圆的人形成对峙,我试图拖起沉重的卷帘门,奈何这玩意是拉下来锁死的,除非从表面上破坏,否则至少需要千斤的力量才能搬动。
邢涛从人群中挤出来,在白光吊灯照射下拿掉斯文的金丝眼镜,脱掉身上的制服,魁梧的身材将贴身的白色T恤撑起,对我俩缓缓说道:“二位远道而来砸了我们的东西,先留下商讨下怎么赔偿如何?”
我和沈龙对视一眼,从对方眼神中了解到该怎么办,体内肾上腺素飙升,身体不由自主的颤动起来。
按照时间观念来说,现在已经是次日的开端,夏天的夜晚让人沉醉,让人激荡。夏天的夜晚也留下了一些遗憾,少了夏虫的呢喃和歌唱,少了田野的清香和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