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虫小技！”南天离抬手挥动手中之剑，“修罗擎天斩！”

瞬间战台上形成的战场分崩离析，而露出真身的苏铭则捂着胸口，不断喘气，一道深深的血痕从他衣襟中透出，以力破万法，他输了这一招。

场下周云生等人心有不忍，特别是唐小悠已经抹了抹眼泪，大喊道:“大师兄！”

“没想到这一招都解决不了你，这届比赛你或许能进十六强，不过可惜的是你遇到了我！”苏铭擦了擦衣服上的血渍说道，“下面这一招连我自己都害怕，比比谁的命硬吧！”

……

东煌皇城是人间最大的城镇，几乎占据半壁江山，除了皇城，人间还有东宇、南枫、西棠、北木四座城镇分别位于皇城四方。

东宇有个老人，每天都要去街上最大的东宇酒家买酒喝，买的还是最好的煌天佳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整整百年，老人也因此被称为老酒鬼。

这一天老酒鬼如往常一样慢悠悠地走在前往东宇酒家的路上，这些年其实很多人打过他的主意，只是打过他主意的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秋风吹拂，东宇大街上原本应该热闹的集市此时空无一人，老酒鬼抬头望去，前方站着一位老者正背对着他，落叶飘过吹起几缕银丝，有一股深不可测的感觉。

两人都没有说话，空气渐渐凝固，落叶被定在了半空之中。银发老者消失于原地，出现时已在老酒鬼面前，直接简单的一拳一脚向他攻击而来。

老酒鬼似是早已看出对方的路数，只用了一只手轻轻拍了两下轻松挡下。下一回合银发老者再起一脚，双脚并用踢了过去，老酒鬼还是一只手简单的一挡，脚步没有分毫移动。

落叶重新飘落，凝重的气氛随之慢慢散去。

“耀，你还是这么强，一点都没有退步。”银发老者笑着说道。

“袁老头，这些年你倒是一点进步都没有，让我很失望。”东煌耀面无表情地说道。

“有几个人像你这么变态，能够触碰到圣境门槛？”袁老没好气地说道。

“说吧，你来找我的目的。”老酒鬼直截了当并不打算继续寒暄。

袁老并不说话，从怀中掏出一壶煌天佳酿抛了过去。

“你很怀念这个味道吧，所以每天都要喝上一口，我知道当年的事对你打击很大，但这么多年过去，还不能释怀吗？”袁老看着东煌耀缓缓地说道。

“哈哈哈，你这老头，如果不是你当年与我有生死之交，你信不信就凭刚刚这几句话，你已经是个死人了！”东煌耀放声大笑道，语气中透露着些许冰寒。

“纵然老夫身死还是要说，现在人间仍然是东煌王朝的，这点一直没变，不管是李木生还是我亦或者其他东煌王朝的子民不曾亏欠过你东煌一族。

只有你东煌一族享受过人间的一切，获得了圣人的传承，说到底你们是亏欠我们，亏欠整个人间的！”袁老此刻视死如归义正言辞慷慨激昂，将这些年的委屈都说了出来。

“……”东煌耀久久无言，他没办法反驳，当年灭他全族的乃是神屿之人，与人间确实并无关系，不管是他的皇兄东煌瑾的失踪，还是其他族人的死，都是那高高在上的神屿的一道命令罢了。

回想当年的事，东煌一族确实得到了太多好处，聚合了整个人间的资源，还得到了圣境强者南北川留下的传承，本应回馈人间，却什么都没有做。

最终东皇一族遭遇灭族之灾，人间没有人伸出援手，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这些年东煌一族横征暴敛，人间的百姓都遭受疾苦，自然没有人愿意出手，而那些宗门教派则根本不想参与到这场两虎之争中，所以能怪人间之人吗？

东煌耀何尝不清楚其中的缘由，他只是不想去原谅，不想去承认，也不能去明白。

“说吧，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一般的事肯定不需要找到我。”东煌耀舒缓心情说道。

“妖圣出世，妖界动荡渐渐平息，下一步恐怕目标就是我人间了。”袁老叹息道。

短短几个字包含的信息极为丰富，妖界出现了新的妖圣，那么不可避免的两界将掀起一场旷世之战。

“原来如此。”东煌耀整理了一下发梢，“但既然已经是妖圣了，找我又有何用呢？你以为凭我一个半圣能与真正的圣人交锋？”

东煌耀内心感慨，圣之一字非比寻常，半圣与真圣之间犹如天堑鸿沟不可逾越，真正的圣人已经可以掌握诸天大道，掌控一方小世界，而半圣不过是刚多领悟了一些大道而已，何谈掌控，两者的差距比之结境与灵境之间的差距还要大。

“呵呵，耀，如果对方真的已经是真圣了，你觉得我还有找你的必要吗？一个圣人足以改变目前沧澜大陆的格局，在妖界内部自然也有我们的人，这你应该清楚，据我了解到的信息，此人目前跟你一样还是半圣修为，所以这次我来请你，是希望你能帮助人间渡过这次可能发生的劫难。”袁老真诚地说道。

“你不会不知道当年人间是如何对待我东煌一族的，如今人间有难却要我相助，你觉得这公平吗？当年我们有难的时候何曾有人相助一臂之力？”东煌耀知道这两件事没有什么因果联系，但心中的郁闷还是想说出来。

“当年之事你还是放不下吗？退一步说即便当年集合整个人间之力也并不一定会是神屿的对手，而如果人间的顶尖力量全部消失于这一役，那还有你东煌一族，还有东煌王朝，还有人间的存在吗？”袁老声嘶力竭地说道，他知道眼前之人明辨是非，看得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回去吧。”老酒鬼拎着酒壶慢慢走远，只是远方传来一句话，“十日之内，我会到皇城。”

“谢谢。”袁老眼含热泪，知道人间有希望了，不会从历史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