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或者说是借着他身体投去意志的奸奇手里正捏着签完名字的契约，卡杨的灵魂消失不见，只剩下了一个留有残魂味道的空壳。

“主人...我们的最终目的就是发动终焉之时来重新洗牌吗？”卡洛斯忍不住向奸奇发问，他实在是太好奇了。

奸奇离去时瞟了卡洛斯一眼，眼睛转动一圈，然后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回答着，“是...”

卡洛斯的心脏激动的砰砰跳动起来。

“但也不是。”

激动的卡洛斯被疑惑填满，他能望见过去和未来的两个脑袋都歪着表示不能理解奸奇的深意。

“终焉之时不过是一个备用计划罢了，甚至可以说是主要计划失败后才会采用的结果。”

“这...这仅仅是个备用计划？”卡洛斯感到不敢相信，他根本就想不到还有什么计划能比终焉之时还要宏大。

奸奇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拍了拍卡洛斯相对于他来说显得很光滑的两个小脑子，然后神秘兮兮地说着，“罗卡斯拿现在很特殊也很重要。”

奸奇消失不见，只剩下持着签完名字契约的卡洛斯呆呆的站在卡杨的灵魂世界中。

摇摇头，为命运之主的谋划感到深深的敬畏和赞叹。然后卡洛斯原地坐下来，填补了卡杨躯壳的灵魂空缺。

没过一会，审判官在护卫的陪伴下打开了卡杨的牢房，他们还希望能从卡杨身上获得更多信息。

“莫要着急，让我一条一条的回答你的问题。”卡洛斯控制着卡杨的身体有条不紊的说着，坐在他对面的审判官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

“维克特...”比耶坦方舟深处，伊弗蕾妮满心怒火地盯着如阴影一般展现的维克特，上一次维克特用伊莎之泪让伊弗蕾妮吃了大亏，这笔帐她记得清清楚楚。

不仅如此她还从这个本该死去的亡魂身上闻到了奸奇烙印的味道。

战巫和武士在伊弗蕾妮身后列阵，各式武器已经充能完毕，只等伊弗蕾妮一声令下便可以发起凶猛的攻击。

虽说这里是比耶坦方舟最重要的地方，但这可不意味着脆弱。能将整个方舟结构支撑起来的完整龙骨十分坚硬，哪怕是遭受战舰直接撞击也只是生出些许可以修复的裂纹罢了。

怕就怕在维克特想要去拔起那柄插在龙骨中心的老妪之剑，那柄剑引发的灵能波动能将龙骨寸寸震裂，而承载着比耶坦灵族无数文化与历史的方舟也将土崩瓦解。

这都是林凡所提醒过的，若不是有了他的提醒和对色孽的限制，伊弗蕾妮觉得自己寻找的第一把剑就是这插在龙骨的这柄。

维克特能拔出剑吗？

伊弗蕾妮觉得不太可能，他又不是死神神选，根本就无法引动老妪之剑的共鸣。

维克特一定是想将奸奇的力量顺着老妪之剑灌入龙骨中，进而污染整个方舟、这能沉重的打击远征军的力量。

“我们又见面了，还真是有缘分。”维克特向伊弗蕾妮优雅的行礼，看起来他还是那个高居残酷尖塔中的科摩罗之主。

嫌恶的皱起眉头，伊弗蕾妮将老妪之剑抽出和千面一起向维克特冲去，双目闪着幽幽的死神之力。她不想跟眼前这个疯子交流太多，但若是能踩着维克特尸身唾骂几句他还是很乐意的。

其余部队紧跟在他们身后，维克特的身体吐出诸多阴影。每一条都幻化成梦魇战士的身形，他们和灵族部队厮杀在一起，给伊弗蕾妮、千面、维克特三人腾出来不受打扰的一处空地。

闪开伊弗蕾妮的斩击，并随手挡住灵能攻击，维克特露出一副哀伤的样子，“你这可不是对待朋友该有的表现。”

“朋友？谁跟你是朋友！”伊弗蕾妮冷冷回答着，手指缀着些许灵能在空气中勾勒符文然后对着维克特猛拍下去。

闪电、寒冰、火焰被灵能强行捆绑在一起，混乱无匹的力量足以将一整队星际战士抹成灰烬。

但维克特并不畏惧，他从伊弗蕾妮的法术里看到了软弱的妥协，而这便能成为维克特击败伊弗蕾妮的优势。

如影的手臂猛地向前探去散开，像是藤蔓一般缠绕上去。两种力量在空中激烈的碰撞，一时之间谁都不能奈何得了谁。

不过这只是伊弗蕾妮的错觉罢了。

在她选择屈服于林凡时，她的失败就是注定的。

苍白的死神之力一点一滴的散去，伊弗蕾妮感觉到自己变得越来越虚弱，耳边的亡魂呢喃也变得模糊起来。

“这是...”

更让伊弗蕾妮惊讶的是，死神之力开始在维克特身上展现。

眼见伊弗蕾妮在交锋中落了下风，千面试图帮助她，闪到维克特的背后将老妪之剑刺入。

维克特没有闪躲，任凭自己的身体被老妪之剑刺穿。他呵呵笑着，始终表现着把握全局的轻松得意。

“神是多么的无能啊，有着自己的想法，但也受着本能的限制。”

维克特冷不丁的感慨让二人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们也没有多在意，只是专注于在维克特身上寻找破绽。

“强大的混沌四神是这样，弱小的次级神明也是这样。你可能不能理解，但我心地善良可以为你解释一二。恐虐偏好于那些勇武之人，会为他们施以恩赐。但仔细想想，这些恩赐究竟是恐虐本神想这么做，还是塑造他的本能被动的完成了恩赐的工作呢？”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伊弗蕾妮在维克特的阴影穿刺中闪躲，仅仅是这么一会她就觉得自己越来越虚弱，持着剑的手也不复往日那般有力。

“不要急亲爱的。”维克特优雅的笑着，丝毫没有因为伊弗蕾妮的催促加快自己的语速，“我想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神明会主动的赐福也会被动的赐福。在恐虐目光下杀戮会让他喜悦，在他目光之外屠杀亦会让他喜悦。”

“你...”伊弗蕾妮看着维克特身上越来越浓郁的死神之力，似乎明白了什么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