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觉得他不能在和搞毛二哥这样消耗下去了，在这里的战斗毫无意义，必须要去卡迪亚把混沌军团彻底摁死才是正道。

林凡在完美之城的废墟中穿梭，很快就找见了在瘟疫狂潮下战斗的众人。释放亚空间本质的科拉克斯仅仅一个人就挡住了一半的瘟疫军队，没有一个恶魔能越过他用漆黑羽毛编织成的死亡陷阱。

林凡落在黎曼鲁斯的身边，替他挡下了一名恶魔的锤击，反手几刀将恶魔分尸。而搞毛二哥也是恢复了伤势，两个人又精力十足的赶过来，试图将林凡这个顽强的小虫子捏死。

搞哥持着棍棒怒吼几声，几个迈步就闯入了完美之城中，他的大脚丫和粗壮的大腿把完美之城的建筑物撞的稀碎，若是洛嘉此时苏醒见到此景怕不是又要气的丧失理智。

“滚开！别挡俺的路！”搞哥将棍棒往纳垢身上招呼，几下子就把原体们无法突破的巨大山脉粉碎。

望着搞哥来势汹汹，哪怕是勇敢的堪称莽撞的黎曼鲁斯也感到棘手不已。就算林凡不会被搞哥所伤害，他们几个人可遭不住搞哥的棒击。

纳垢被搞哥推开之后也不恼，他望着伊莎叹口气，就像是再说：看吧？亚空间是很危险的，就算我不去教导你，还会有其他人来教导你的。

纳垢摇摇头，他觉得伊莎必须要吃些苦头才能成长一番，长久以来是自己把伊莎保护的太好了，让这个孩子有些天真幼稚。

搞哥前进的步伐被科拉克斯所阻拦，能无情收割恶魔的阴影在搞哥的身上仅仅是一团有些粘手的网罢了。科拉克斯就算再怎么邪门，他的体量和这些被崇拜了千年万年之久的神明没有任何可比性。

“你也给我滚开！弱鸡！”搞哥的怒吼震天撼地，即使是阴影化的科拉克斯也被硬生生震慑住，诸多阴影被搞哥的大手抓住，无数的寻思之力正在让科拉克斯的影子身躯变得凝实起来，而这也成为了束缚他的牢笼。

科拉克斯被搞哥甩了出去，像是断线的风筝一样无力。最终他落在了黎曼鲁斯他们不远处，撞击出来一个深深的大坑。黎曼鲁斯迅速赶过去，试图询问他兄弟的情况，但还没等他开口就被科拉克斯的黑羽所袭击。

“该死，你是被摔傻了吗？”，黎曼鲁斯眼疾手快，将那颗黑漆漆的珠子立马甩向科拉克斯。

两枚珠子互相吸引，构成了一个稳定的旋转结构将科拉克斯身上的疯狂吸收不少，而他本人也又一次变成了那个显得瘦弱的凡人样子。

最终林凡站了出来，他将自己的刺刀收回，将头盔摘下放在地上，他深呼吸几口气仿佛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一样，然后他将双手握成筒状放在了自己的双眼前。

他这是要干什么？

黎曼鲁斯不禁发问，一旁的马格努斯也很是好奇，伊莎则是眼中闪着期待的星星。

主观者终于要动用他的力量了吗？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神奇力量...

他们的疑惑和好奇无法影响到林凡，他将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集中在了手掌握成的洞中间，这种行为极大的限制了他的视界，只能让他看到搞哥身上的一小块身体，但林凡觉得这就够了。

林凡就这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盯着搞哥看。目睹着搞哥越来越近，那个将搞毛二哥引到此处的马格努斯也是慌的一批。他不断的看向纳垢，希望他能做些什么，但是纳垢从始至终都是摆着一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表情。

突然，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一种恐怖抓住了心脏与灵魂。哪怕是陷入昏迷的洛嘉也被生生吓醒，面色苍白的扫视周围的情况。

伊莎的反应是最大的，她之前带着些许好奇的面容被惊恐和哀伤所占据，她的眼睛被搞哥身上的一点纯白所占据。

这是多么纯粹的白啊，白的一点杂色都没有，白的一点形状都没有，白的一点深度都没有，白的一点重量都没有。

这抹白色绕过了一切物理和非物理的法则突兀的出现，在这个宇宙中不存在承载这抹白色的空间，但世界法则对于这抹白色毫无办法，只能讨好般的为他提供便利并祈祷他不要变得越发贪婪。

这抹白色在林凡的视野中绽放，在他的意志里被构建完成。林凡移动着自己的目光，尽可能让更多的纯白在搞哥的身体上绽放。

搞哥变得虚弱，变得迟钝，他越跑越慢、越来越小，手中的棒子甚至连落地都没有做到，在半空中就消散而去。

俺...俺这是怎么了？

搞哥询问自己，他检查着自己的身体状况，却发现自己的意识正在变得混沌起来，许多事情他根本无法升起思考的念头。

毛哥在一旁见证了搞哥的衰落，哀伤、绝望、愤怒、惊恐挤压在他的身体之中，压着他的咽喉无法出声。

搞哥正在消亡，构成搞哥的那一部分兽人也在消亡，这种消亡超出了他们世界的规则。用橡皮抹去铅笔会留下皮屑，但这种消亡是彻彻底底的将铅笔痕迹直接抹除，好像那个地方从来没有被铅笔所书写过一样。

不...甚至更加糟糕...铅笔痕迹被抹除了，下面的纸还有桌子也一个不落的全部消失，留给众人的只有一个空旷的空间，不承载任何物与事，仅仅只在概念和定义中存在的“空”间。

毛哥打了一个哆嗦，作为一个兽人他第一次产生了想要逃跑的念头。

在这种力量面前，俺怎么可能救下来搞哥呢？搞不好自己也要搭进去...

在他犹豫不决时，纳垢动了。他变得凶神恶煞，在愤怒上甚至让恐虐都感到无法匹敌。

“给我住手！你这个该死的毁灭者！”纳垢大吼一声，那肮脏的面容同样被泪水湿润，作为生命的神明他将生死循环看的比自己本身还要重要。

他不知道林凡做了什么，是怎么做到的。但他知道林凡导致了生死循环中出现了一个致命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