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所有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原体反应一样，费鲁斯那火焰凝成的脸先是表现着错愕震惊，然后就是露出了嘲讽般的笑容表示林凡说的话毫无逻辑。

色孽和帝皇联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并不是一个好笑话。”费鲁斯看着林凡，要不是实在打不过，他早就一拳头攮上去了。

眼见费鲁斯是一点也不信，其他原体也加入了劝说费鲁斯的队伍中，但这样做只能激怒费鲁斯，他怀疑自己的兄弟正在愚弄自己。

最终让费鲁斯明白色孽和帝皇联手是真消息的是多恩的发言，费鲁斯很不喜欢这个正直的过了头的兄弟，但他也在心底里承认多恩的正直和诚实是恶魔都不能撼动的壁垒。

“色孽和帝皇联手了，政治意义上的。这主要归功于他，他是色孽的丈夫亦或是妻子和儿子或者主人，这要考虑色孽会变成什么形态来见他。”多恩向费鲁斯慢慢说着，每一个字都在费鲁斯的心里荡起千层浪。

“真...真的？”费鲁斯艰难的说着，原本微弱下去的火焰正在一点点膨胀起来，可想而知他现在有多生气。

“说实话，要不是色孽和帝皇联手，我的灵魂也没有那么容易就被放回来。”福根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头。

接受完这些劲爆消息，费鲁斯愣了许久，然后他才喃喃自语，“怪不得...怪不得近期的战争我从来没有见过色孽的魔鬼...”

声音猛地扬起，费鲁斯嘶吼着，“原来是帝皇耻辱地和色孽妥协！他这样对得起在死在色孽手里的亿万灵魂吗！”

费鲁斯这么说帝皇，多恩就不乐意了，“第一，是色孽向帝皇妥协，主次关系要分明。第二，归于色孽手中的灵魂并没有死，只是成为了色孽的一部分，虽然也算不上什么太好的结局，但是这跟死亡有着本质性区别。第三，你在亚空间征战了这么久，难道还没有意识到混沌诸神是不可能靠着平常的方法来毁灭的吗？”

多恩的话给费鲁斯的怒火浇了一瓢冷水，他沉默许久然后重重的叹口气。

“我...我还是不能接受...”

“只能说我们诞生的太晚...而且这个世界的规则太过残忍。”佩图拉博也是感慨不已，如果人类帝国能在惧亡者之前诞生，并成为了第一次天堂之战的发起人，那这个宇宙的情况会不会有所不同？

“那现在你们要干什么？”费鲁斯闷声问着，“待在一条灵族方舟中，看起来很闲的样子。”

“我们准备去卡迪安，阿巴顿发起了第十三次黑色远征。”林凡补充道。

谁？阿巴顿？

费鲁斯愣了一会，用了好久才从记忆中找出来这个名字的相关信息。

“荷鲁斯的连长？他现在也有资格领导军团了？”

“谁说不是呢...当原体都已经成为了传说，阿巴顿这一小小的连长就顺理成章的接过了军团的领导权。”

“那我来这里是干什么？”

“啊，本来是想着让你跟你儿子聊聊的。他们实在是太一根筋，非要说我们是叛徒。”

费鲁斯又一次将目光投向一旁瑟瑟发抖的斯图努斯，这个铁手的战团长已经从刚才原体的交流中得到了太多重量级的信息。

什么？帝国跟异形联手了？

什么？帝皇跟色孽联手了？

什么？眼前这人是色孽的伴侣？那他算是什么？行走于人间的毁灭大能？

斯图努斯越想越震惊，他脑中的数据插件已经在高强度的信息处理中死机好几次。现在他感受到了费鲁斯将注意力又一次投向他，害怕和震惊的情绪一起涌上来的难受感觉甚至让他想要呕吐。

“哼！”费鲁斯看到斯图努斯身上的粗陋机械改造就感到生气，他的一声冷哼在斯图努斯心里无异于死刑。

斯图努斯垂下头，什么话也不敢说。

过了一会，在林凡的要求下，恸哭者战团将钢铁之手战团的武器装备都送过来，正当他们准备辅助钢铁之手穿戴整齐时便被费鲁斯所阻拦。

“让我来。”费鲁斯语气不善的说着。

随后费鲁斯控制着火焰的温度，将堆在自己面前的盔甲和机械义肢捡起来给每个钢铁之手安装上去。

这种行为究竟是温柔还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呢？其他原体摸不准费鲁斯的心理活动，只能在下面悄悄设了个赌局。

“我觉得费鲁斯这是要安慰一下他的孩子。”福根一根手指点着侧脸说着，“钢铁之手虽然离费鲁斯的期望甚远，但是这万年来他们付出的牺牲和努力也很多。”

“我觉得费鲁斯接下来要发火了。”察合台并不赞同福根的想法，“费鲁斯更加暴躁了，我觉得接下来会有好几个钢铁之手有资格进入无畏里躺一会。”

“我觉得察合台说的是对的。”多恩点点头。

“我押福根。”佩图拉博说着，他对于谁说得对没有任何兴趣，他就是想唱多恩的反调而已。

费鲁斯还不知道他的兄弟已经悄悄设下了赌局，他的手臂虽然虚幻不实，但带给钢铁之手的那种温暖感是如此的真实。

费鲁斯动作很快，这些需要机仆安装数个小时的机械他只需要几秒钟即可。很快，每一名钢铁之手的装备都被费鲁斯穿戴整齐。

“斯图努斯。”费鲁斯看着钢铁之手面无表情的说着，斯图努斯向费鲁斯单膝下跪请求指示。

费鲁斯捏着斯图努斯的肩膀，那灼热的火目洒下的光芒让斯图努斯汗流浃背。

“子不教，父之过。你们这些年走的歪路，都怪我没能陪在你们身边监督军团的发展。”

费鲁斯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很轻，这极大安抚了紧张不安的斯图努斯还有其他钢铁之手战士。

“美杜莎的氏族内斗，钢铁之手血肉苦弱的信条。这些问题得怪我。”费鲁斯越说越感慨，浓浓的哀伤甚至让斯图努斯有想落泪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