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拉弗伦就像是个破了大洞的水桶，急速的干瘪吓坏了林凡。

他赶紧给依拉弗伦打了一针治疗剂，才让依拉弗伦又一次变得正常起来，嘴里淌出的是晶莹的口水。

“我们得打昏他们，让他们失去对世界的认知才行。”察合台拧着眉头，一记手刀就让依拉弗伦失去意识，而口水也终于不再流出。

剩下如草摇摆的灵族也获得了察合台的帮助，软趴趴的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林凡将依拉弗伦从驾驶座上抱起，察合台蹲在驾驶台前驾驶虚空凤凰战机，虽然没法做到和灵族一样的100%完美适配性，但将战机开往VK-01星系还是可以轻松做到。

战机脱离网道，前往沃拉尼的指挥部。

整个星球静悄悄的，除了风声以外什么都没有。

林凡和察合台决定下去看看，临走前林凡问了一下可汗，将昏迷的灵族留在船上没有问题吗？

“没问题，相信我的手艺，这是来自巧高里斯的古老技艺，名曰点穴。”

“点穴？我记得这东西不是专门给人用的吗？他们可是灵族。”

“灵族也能点，在网道飙车的日子里我可是拿了不少黑暗灵族练手。”

那你还真是牛批。

林凡默默给察合台点个赞，和他一起走下战机。

遍地的昏迷者让人看的心慌，他们有的垒在一起，肢体折叠缠绕，像是一块块鲜活的砖头，林凡都想不出来他们的身体是怎么能支撑这样的行为。

“认知污染...”察合台面色凝重，“这些部队和灵族一样，探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那个东西正在污染他们的认知。”

“那会是什么呢？”林凡问着。

察合台白了他一眼，“我才是该提问的那个，现在让我们去指挥部，找一找最近时期的探测信息。”

来到指挥部，沃拉尼和克拉渥司躺在地上。

沃拉尼胳膊上有着一个由离子手枪制造的伤口，所幸他身体有着相当良好的生化改造，这伤口并没有夺去他的性命。

察合台越过他们二人，扑到控制台上，抽调着库中的信息。

眼前的一切向着陌生走去，身体的不适感越来越明显，耳边传来相当值得信任的声音，有什么存在正在告诉察合台是一枚树脂胶构成的棋子。

察合台的动作僵硬不堪，活动一下手指都相当困难，他从牙缝中挤出来一些声音，向林凡请求帮助。

林凡赶紧过来，给了察合台一巴掌。

这时候察合台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的僵硬感消退下去，但他视野所及的区域依然疯狂混乱的无法理解。

巨大的家具和吊灯，几个看不清面容的硕大人形黑影正在讨论着什么话题。

场景走向抽象和破碎的结局，这一刻他看见自己在网道中漫无目的的游荡。

下一刻又看见自己加入了荷鲁斯的阵营，成为了叛徒的一员向泰拉皇宫发起攻击。

在这变化的场景中，唯一不变的就是林凡的身影，所有的抽象都刻意避开了他的存在，向着他身后晦暗的长廊流去。

这一瞬涌进他脑子里的信息太多太庞杂，他艰涩的回忆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才想起来他要做些什么。

“你过来看看，我不认字了。”

“哈？”林凡觉得莫名其妙，他站在察合台身边，在一系列操作和检索后找到了最近几个月的探测信息。

什么文字和数字，林凡都懒得去仔细看，他最先浏览的就是虚空探测器传来的几百张图片。

这些图片的清晰度低的可以...哪怕是林凡在2008年用的那个摩托罗拉都比这些图片高清的多。

不对，好像不是不清晰的问题。

林凡比对了一下，发现图片的清晰度没有任何变化，纯粹是中间有一块区域变得极其模糊，这种突兀的模糊影响了整张图片的效果。

林凡凑近，试图从模糊的区域发现点什么有用的东西。

在放大几百万倍后，林凡从模糊的黑斑里找见了一团红灿灿的像素块，正正好好处于图片的正中心。

这tm是什么玩意？

林凡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最后他觉得自己要亲自过去看看。

“你能去吗？你看起来情况并不好。”

察合台靠着墙坐着，他和沃拉尼和克拉渥司唯一的区别就是还能回应林凡的问题。

“你自己一个人去吧...”察合台吃力的说着，“如果我情况缓过来，我会带人找你的信号的。”

“行。”

林凡点点头，临走前还问了一下察合台要不要睡眠服务。

察合台摇摇头，像是睡觉一样打着巨大的呼噜声。

林凡依靠着探测器提供的坐标参数找到了一个准确的方向。

光矛掷出，林凡紧随其后...

距离VK-01星系光年外的某处。

这里只剩下尘埃和黑暗，只有寂静王方舟的绿色光芒存在。

“王...”一个法皇向寂静王行礼，“我们能从银河系防线抽取的部队都在空间的夹缝中，只等王一声令下，我们就能...”

“不急，让主观者先去和他碰碰。”

“可是这样会脱离我们的控制...”法皇有些焦急。

“控制？”寂静王反问一声，“我们一族从来没有真正控制过什么，我们仅仅是在挣扎罢了。”

法皇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寂静王让他退下听候调遣，然后让时空术士准备空间收缩法术。

...

在失去了参照物后，人对于速度的感知就变得相当模糊，快和慢林凡早就已经分不清。

他不知道自己依靠着光矛飞行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正处于宇宙的什么位置。

旁边漆黑空间的膨胀收缩也不被他所知，时空术士完美的将林凡和一个古老大敌的距离大幅度缩短。

“你不怕吗？”

寂静被一声低语打破，这不是来源于脑海中的声音，而是来源于外界的。

林凡愣了一下，想必这就是影响察合台他们的罪魁祸首。

他将光矛暂时撤去，黑暗就此笼罩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