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牧师呻吟着，嘴微微张着，显得有些呆滞，看起来之前的疯狂和他毫无关系。

“你这是打了什么东西？”林凡询问着佩图拉博，得到了一个意外的答案。

佩图拉博晃了晃手中的针，很是惆怅的说着，“这是恐惧之眼中一个恶魔星球上的特产，这颗星球上面满是死亡的生物骨骸。这些骨骸被收集加工，绑定未知的灵魂细细研磨，出产的迷幻剂品质奇佳。”

“这听起来像是毒品一类的东西...”

“我都升魔了？你觉得我还会在乎这些？”

“那他的效果呢？”

“能让人看到幻觉，他最想实现的梦想，就这些。”

佩图拉博说这些的时候语气有些沉重，林凡看着佩图拉博兴致不高也没接着问下去。

果然如佩图拉博所言，牧师呆愣了一会后就开始傻笑了，很是憨厚喜悦的笑声，其中还带着一丝激动的哭腔，也不知道这个牧师心底深处想要看些什么。

“行了，这船就这样了。你们灵族总有办法关起来这些家伙吧，我和这臭小子去隔壁船看看。”

佩图拉博拽着林凡迅速离去了，林凡走之前也是将身后背着的棺材放了下来。

铁处女外观的棺材打开，里面赫然是被各种器械固定的死死的噬人鲨三连连长巴沙尔。

这个巴沙尔陷入了沉睡之中，对于外界的情况一无所知。

伊弗蕾妮叫死神军控制了这条打击巡洋舰，并将舰船仅存的凡人聚集到一起看管起来。

凡人仆从和噬人鲨战士被安置在舰船最空旷的大厅中，这里有着星际战士造型的雕像，还有象征帝皇的圣像，看起来是祈祷礼拜的场所。

凡人仆从被灵骨制成的牢笼关押在一起，伊弗蕾妮还给他们准备了一定的清水和食物。

至于噬人鲨的控制则要更严密一些，灵骨如同蜘蛛吐出来的丝网一样，缠绕着每个噬人鲨战士的躯体。

凡人在灵骨囚牢中看着死神军控制住了噬人鲨战士们，他们心惊胆战的思考自己的命运。

他们想起来黑暗灵族劫掠团是如何在战舰上烧杀抢掠，并在一个个监控设备下面留下血腥的屠宰艺术恐吓幸存者。

虽然这些异形的装扮和黑暗灵族差别很大，但他们也分辨不出来异形的盔甲究竟能代表什么。

“他们的眼中有着仇恨，也有着恐惧...”维萨奇靠近伊弗蕾妮，站在她的背后。

“这就是为什么科摩罗的人我没带出来，他们会刺激到这些人类的，即使他们没什么恶意...”

“不。”维萨奇看着伊弗蕾妮的背影，用一种不易察觉的目光扫视着伊弗蕾妮娇俏的身躯。

眼中带着一丝倾慕，也带着一丝不满。

这种复杂的眼神被他的主教头盔遮掩的很好，伊弗蕾妮只是平淡的回头，看着维萨奇的双目，想要听听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我们不该对人类抱以这么多的...宽容。要知道他们的本质是仇外的，你也看到了那些被称作噬人鲨的人类对我们抱着何等的杀心。”

“我知道。”伊弗蕾妮并没有因为维萨奇的言论感到意外，这个在她学习道途之路上的导师一直对人类抱着警惕之心，这对于死神军来说有好有坏。

“也许你不知道，你太顺从他了，你看起来就像是他的仆人。一只听之任之的小宠物！”

“过分了维萨奇...”伊弗蕾妮很不满维萨奇的口气，她冷冷的盯着维萨奇，长刃已经准备出鞘了。

“我们本该去寻找方舟，而不是在这里处理人类的私事。”

“我们向他寻求帮助，这只是我们寻找路上的一个小插曲罢了。”

“但你一句抗争的话都没有说！在他决定帮助人类舰队时，你在沉默。设想一下，如果科摩罗的劫掠团没有突然离去，而是朝我们发来消息，你会怎么选？帮助他杀害同族吗？嗯？”

维萨奇的逼问让伊弗蕾妮难以招架，她确实庆幸于那个不知名阴谋团的离去，如果真的打起来，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抚死神军的团结。

“但...又能怎样呢？”伊弗蕾妮深深叹了口气，她认真的看着维萨奇，“我们反抗又能怎样呢？在科摩罗你就见到了，他绝非凡物。他身边有个原体相陪也无需多言，他身后还站着帝皇和欲望之主...我能有什么办法呢？况且老妪之剑也是他从欲望之主手中交给我的...他也在竭力消弭人类和灵族之间的矛盾。”

伊弗蕾妮顿了一下，她希望维萨奇能明白她话语中的无奈。也想起来自己和林凡单独交流时，他对于灵族准确的评价。

“你们并不懂什么叫联盟，互相帮助在你们的文化里是如此的陌生，所以你们总会用名誉和种族优越感的话题来掩盖你们不善联盟的问题。”

也许维萨奇正是担忧的这一点，他嘴上说着灵族相较于人类更加优越，更加值得成为宇宙的主宰和联盟的中心。其实是为了掩盖他们联盟的脆弱。

和一个能跟欲望之主交流，并占据主导地位的主合作并非什么羞辱。

只是林凡并没有完全掌控一个仇外的帝国，和如今的人类走的太近会让仅存的灵族承担太大的风险。

维萨奇至今还记得在科摩罗的联盟条约只限于少数几个知情者，相对于人类帝国总体来说，这个联盟协议等于废纸。

维萨奇痛苦的叹口气，对伊弗蕾妮诚挚的提出建议，“我们该提前谋划...命运必须掌握在我们手里，而不是祈求他的怜悯和慈悲。如果有一天他变了，我们只是待宰的羔羊，案板上的鱼肉。”

“他...”伊弗蕾妮闭上了眼睛，回忆着林凡对她的承诺和对联盟愿景的展望。

伊弗蕾妮回忆结束，她睁开眼睛坚定的看着维萨奇，一字一顿的说道。

“也许人类这一种族不值得我们为之奋战，但不意味着他的理想不值得我们为之奋斗...他愿意无条件相信我，那我也愿意无条件相信他，就是这么简单。”

八爪怪（要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