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膝盖直接固定住史景的双腿，双手则把史景的双手十字交叉固定在了头顶。

两个手，直接掰着手指向反方向摆了过去。

“啊---”倔强的史景，开始还不吭声，但是手指实在是疼的受不了，忍不住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呻吟。

“妈妈---”

“妈妈---”

两个孩子看到赵言一直掰着史景手指，一时都不敢乱动，哭着喊着妈妈。

“我让你知道知道锅是铁打的，我也让你知道知道怎么做人，一天到晚的没事儿找事儿。你自己说说，是不是你不找事儿，家里就什么事儿就没有，天天不想锅安生日子是不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说的就是你这号贱人 ，你知道不？”

“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好说话非不听，怎么？这样说话舒服是不是？这样的话，我天天给你来一次。”

“还有你俩，我告诉你们，不管什么时候，我就是你们爹，放尊重些，我不说不代表我不计较，我计较起来，没你俩什么好处。”

史景脑子已经停滞思考了，只有疼痛一个感觉，一时止不住的呻吟声响彻整个房间。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敲门声一声高过一声响起，两个孩子都顾不上喊“妈妈”了，屏气凝神的细细倾听。

赵言似乎也听到了敲门声，数落的话也停了下来。

“开门，开门，警察！咚咚咚---”

果然是外面的敲门声，还伴随着喊话的声音。

“谁啊？”赵言对着外面喊了一嗓子。

“警察，快点开门，干什么呢？老半天也不开门。”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赵言松了手，史景两个手不自觉的交叉揉搓着，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淌了下来。

“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儿，啥警察，半夜还警察？”赵言站起身，踢了一脚蜷缩在地上痛苦翻滚的史景。

“快点开门，警察，干啥呢这大半夜的！”另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肯定是吵到邻居，邻居报警了估计。

这么大动静，这几个小时，吵到人报警也不稀奇。

那一刻，史景满心只有羞耻，这个小区住了这么久，虽然很多都是退休的叔叔阿姨，不怎么说话，但是见面招呼还是打一个的，没想到最后这么一个丢人的结局。

“去开门，就说没事儿啊，不然你等着。”赵言威胁着史景。

等史景慢慢起身，看被抱在怀中的小妮，史景那种无力感又瞬间席卷全身。

起身去开了门，就看到门口站着几个高大的身影，看着装是警察。

史景擦拭着泪水，默默的闪到了一边，一个警察跟着就进来了：

“谁报的警？哪一个报的警？是你们报的警吗？1180？”

擦拭着眼泪的史景一脸的懵圈，刚刚还以为邻居谁报的警呢，这1180不是赵茹手机尾号？但是手机不是被摔了？

“13XXXX1180？”史景迟疑的问道。

“对，户主是史景，你是史景是不是？是你报的警？”警察几不可见的用手掩着口鼻，史景清楚，那是开着门的主卧，赵言特有的包括如今酒后各种的味道。

“我是史景，那个手机是我身份证开的户，但是已经被摔坏了啊。”史景还是懵的，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已经被摔成渣渣的手机，还怎么报警的。

“我说呢，一直打一直没人接，这又查找了好久，才定位到你们现在这个位置。说说吧，谁报的警？怎么回事儿？”

来的警察不耐烦的问道，估计到此确实费了很大的事儿，已经失去所有的耐心吧。

“我不知道啊，而且手机也被摔坏了。”史景确实是懵的。

“我报的，但是没打过去就被摔了。”赵茹在次卧举起手，大声的喊道。

警察闻声，探了脑袋进来瞄了一眼，看到地上的铺盖，一片的狼藉，也不想管太多的事儿吧，随即道：

“打孩子呢？自己孩子教育也要有个度，你看看都几点了？差不多得了啊，还有左邻右舍呢，人家休不休息？就听到你们一家嗷嗷叫了。”

“是是是。”蒙圈的史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一味写的应着。

“家庭纠纷哈，来这里签字，别吵了，赶紧早点休息吧。”警察拿了笔给史景，指着一个位置，示意史景签字。

史景糊里糊涂的直接接过笔就签了字。

“以后看好孩子，别没事儿就报警！查找半天，你以为容易得吗？”警察依然是不耐烦的训斥着。

“不好意思，大半夜的，麻烦你们了。”史景连连道歉，送了几个大神离开，才又关上了门。

“你啥时候打的，我怎么不知道？”史景进了次卧，看着赵茹问道。

心底却是没想到的震惊，孩子真的是大了都知道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了，而自己根本就没这个意识呢。

“就你拉我的时候，你看看那是不说话就能解决问题的？这么些年你息事宁人，换来的是什么？我是不想忍着，无理取闹，找警察闹去吧，爱怎么闹怎么闹。”

赵茹鼻青脸肿，说话都说不清楚，但是翻着白眼、一脸不屑的表情，怎么那么帅呢？

史景忽然意识到，是啊，这么些年，自己是不是错过了很多。

比如刚刚，应该登记一下这次的事端，还有现在几人的受伤情况，还有还有，被摔坏的两部手机，赔不赔的不说，起码给赵言点震慑。

真的有一天继续纠缠时候，警方的这些什么，算是案底？可是可以作为证据的。

还有，有这些，他估计要去蹲几天吧，自己不也落得几天的清净。

“得了吧，他进去，食宿要交钱的，还不是你的事儿？回来继续闹呢？继续报警吗？你这全身疼痛的，别想好了。”

史景叹一口气，一时不知自己这种想法到底是对还是错。

“你可以啊，知道报警抓你老子了！怎么，你老子进去了，你可开心是不是？你特别本事是不是？”

赵言估计也被警察震住了吧，这么半天才冒出来一句话，不过不知是酒醒了，还是什么，已经没了之前的神经。

“这才刚刚开始，我妈一味的忍让你，我不会！”赵茹梗着脑袋，一副不怕事儿大的样子。想了想又对着史景说道：

“妈妈，你刚刚应该让警察叔叔记录一下手机的，谁损坏了谁赔偿，那也不是小数目，就算折旧了，也不少呢。哼---”

说着对着赵言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嗓子。

史景刚刚也后悔这个事儿呢，不过话说回来，也就是记录一下，又有什么用？一个两块钱都伸手要的人，还指望他还给你？

搞不好，换来一顿气或者毒打，得不偿失呢。

史景不想纠结这个，毕竟警察也已经走了，再报警勘察现场都没手机可报。

“睡觉吧，明天还上班上学呢，几点了也不知道，快天亮了吧？”史景望着外面发白的天空，自言自语道。

“上什么班上什么学啊？上班也没见人有钱，还不是住这小破房子？我什么不做不也没死？上学更不用了，学什么？报警抓你爹吗？”赵言阴阳怪气的说道。

史景叹了口气，随便你说什么，没意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拉了拉地上的铺盖，史景直接一屁股坐了上去，全身都疼，站着都觉得身上是软的，坐下还可以休息些许。

小妮看到史景坐到地上，也挣脱赵言的怀抱，直接跑了过去，坐在史景的怀中。

史景抚摸着小妮身上也不知何时蹭出来的伤，还有赵茹，脸上、脖子上、腿上，包括脚上，一道道的血痕，一时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