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曾经自己抱着玩玩的想法强迫他和自己在一起了，然后人家真心喜欢上了自己，自己也喜欢上了他，明明是逐渐日久生情，假戏真做的局面，而且都真心相爱了。而自己不明白感情，也因为商业上的事情，把这场真正的恋爱，硬是拉回了以前玩玩而已的游戏模式，用游戏的模式结束了这场恋爱。

还说出了这么多伤人的话，自己真恶心啊……

十六夜弦无声落泪，她亲手丢掉了他，即使开始的想法是用手绳的愿望，把他要回来，或者用强硬的手段把他弄回来，但到了此刻她却发现自己根本办不到……

十六夜弦在与牧序的恋爱中懂得了很多，其中模糊的感觉到什么是‘爱’。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感觉，她才会因为失去牧序就感觉到心痛，在想让牧序复合的时候，不敢再使用强硬的手段，自己早已不是当初什么都不懂，让牧序来教她什么是爱的女孩了。

在分手那一刻，她真正体会到了，从前那被她忽视的爱，给她带来的的疼痛是如此的撕心裂肺……

十六夜弦忽然想笑，然后真的笑了，笑得花枝乱颤，笑得是那么的凄美……却不知她是在笑还是在哭，因为她早已泪流满面，狼狈的用袖子擦拭脸上的泪水，视线越发的模糊。

她不知道为什么发笑，或许只是觉得……自己可笑罢了。

牧序沉默的看着眼前发笑的女孩，思念越发遥远。

“我爱你呀~老公！”

“老公老公我爱你！我爱你老公！你要离开我你就完了！”

“还想离开我是吧！？我打死你！”

“叫老婆！叫老婆我就还你，哈哈哈……”

“好乖啊！我的老公好乖啊！”

“达令！达令！达令！达令！达令！好不好听？”

“不准离开我！知道没有！？”

“对不起……我没关注到阿姨身体的状况，我真不知道阿姨生病了……”

“你再提一次付钱的事情，我打死你！”

她那活泼的话又在耳边回响，她不恶劣的时候其实还蛮可爱的，只是傲娇、活泼得有些让人有些头疼……

夕阳下，一片黄昏的餐馆里，笑声逐渐低了，十六夜弦笑容苦涩的说：“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你说吧。”牧序对眼前的女孩的的确确心软了，毕竟陪伴了他那么久的时光，她的可爱，傲娇，恶劣，活泼，都是美好的回忆。

“你正在跟和泉纱绪谈恋爱是吗？”

“对……”牧序没有隐瞒。

“……”

空气沉默着，小傲娇紧缩在十六夜弦怀里，牧序想象中这个恶劣女孩会暴走，甚至可能杀了他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只是沉默着……

“原来……这就是情伤吗……”十六夜弦失魂落魄的抬头，露出一丝苦涩，“对不起啊……当时分手让你这么痛。”

她没有说她为何会与他分手，也不屑于用那些商业上的破事，来作为自己和他分手的理由。玩弄感情就是玩弄感情，她不屑于说谎。

牧序怔怔发呆，沉默着，十六夜弦会向他，道歉真是很出乎他意料。

“你从商了是吗？”十六夜弦努力抹去苦涩，努力平静着颤抖的声音，“74K是你的势力，你带着他们在黑帮区营业酒吧？”

“嗯。”牧序点点头。

“呵呵……”十六夜弦意有所指的笑了笑，“你的性格，她让你进入黑帮，呵呵……”

“你真的越来越稳重，成熟了，离开后再次与你见面，肉眼可见的改变。”十六夜弦轻声说，似乎又不想再说了。

因为她明白，不管自己再说什么，都无法在愈合他受过的伤害，缝补他破烂不堪的灵魂，修复他支离破碎的心……亦如现在这般的自己。

牧序对感情的真挚她是最清楚的，只是她亲自抛弃了这份真挚的爱情。

“我没想着威胁你。”十六夜弦把怀中惊慌的小傲娇放到桌上。

“我也喜欢它，当时我们一起捡到的……我也有竞争权吧？……我也想养它……”她松开小傲娇，“看它选谁吧。”

牧序看着向自己转身过来的小傲娇，然后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十六夜弦心脏仿佛抽痛了一下。

她慌张，手都在颤抖，却依旧没有霸道的用她的方式把小傲娇抢回来，

而是目送着它离开自己。

原来……自己那么招人厌吗？

小骄傲趴在牧序手边，舔了下他的手指。

牧序没用动作，眼眶泪水打转，然后化作泪滴滑落脸颊……

他抬头看着面前失魂落魄，却依旧努力微笑的女孩……

“没事，”十六夜弦声音很低，低得落针可闻的餐馆里，都难以听见：

“人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该断手断手，该断脚断脚……我玩弄感情，就该受到惩罚……否则谁还信仰上帝的荣光呢？”

她真的改变了，没有了恶劣，没有了霸道，她越发不像她……只是一个失魂落魄，受了自己犯下错误后，受到情伤惩罚的女孩。

或者更像是一个生命垂危的老人，躺在病床上没了以前的严厉，只有关爱……

她前面对江沐伊宁说的那些话，似乎只是为了见他一面，而故意装出来的……

“再也不见了……”

十六夜弦拿上旁边的折扇，站起身。

“我走了……”

身后传来小骄傲“喵喵喵”的声音。她下意识回头，小傲娇已经来到了桌子边缘，对着离开的她叫唤着。

“带走它吧。”

牧序声音哽咽，嘴唇微微颤抖，“它也是你发现的啊，不是吗？它爱着我们两个人，只是见到我后想过来亲近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