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序把手肘压在十六夜弦的双腿上，当做桌子，然后双手托着下巴，静静看着十六夜弦。

正在看视频的十六夜，突然把脚抽出来！失去了地基的牧序，拄着下巴的双手轰然崩塌！他脑袋一低，差点就栽到了前面的座椅上了。

“胆子大了？”十六夜弦阴着脸。

她隐约察觉到了牧序的变化，如果是以前，牧序别说把她的脚当桌子，她把脚架牧序大腿上，牧序还帮她捏腿呢！

“哪有？”牧序正了正身体，一脸无辜的说。

“给我捏腿。”

十六夜弦把脚重新架他大腿上，然后靠着车门继续看视频。

牧序无奈，靠在椅背上，眼睛望着车顶，双手敷衍的揉了揉她的腿。

十六夜弦看着他那一脸无所吊味的模样，脸色越来越阴沉。

耍性子？

哼。

十六夜弦现在懒得管他，收拾他有的是时间。

她继续低头看着视频。

而仰头望着车顶的牧序就用余光观察着十六夜弦。

这个视频有十几分钟。

良久良久。

牧序感觉甚是无聊，如果现在把他放在一个草地上，他可以扣出三室一厅。

忽然，十六夜弦抬头玩味的看了下牧序，牧序从余光中看见这一幕后，几乎瞬间惊得脊背一凉！

当他侧头和十六夜弦那玩味的目光对视上时，十六夜弦又继续低下头看视频了。

错觉吗？

牧序感觉心脏跳的有些快，虽然刚才正在气头上，对十六夜弦的注视免疫了一下，但不知道为什么，冷静下来之后，被注视了一下后，那种脊背发凉的感觉又回来了！

又过了几分钟，十六夜弦关掉手机屏幕，好奇的打量着牧序。

“你看我长得像熊猫么？”牧序侧头和她对视问道。

“不像。”十六夜弦一手抱胸，一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牧序。

“那你看我，怎么像看稀有物种一样？你想看熊猫就去动物园啊。”牧序无语。

“你真的不像熊猫，”十六夜弦笑吟吟的重复一遍，然后举起拿着手机的拳头晃了晃，“你差两个黑眼圈就像了，要不要我帮你？”

“走来！不要！”牧序对于十六夜弦忽然的变脸有些惊愕。

“啊啦~牧序同学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呢。”十六夜弦依旧笑吟吟。

牧序一脸认真，像是下属回复老板，“是老婆教的好，老婆辛苦了！”

十六夜弦乐了，越发好奇，玩味的打量着牧序，“ 再叫老婆听听。”

……

牧序真的被这样的反转弄得猝不及防，以至于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听见？”十六夜弦的脸平静下来。

“老婆。”牧序小心翼翼叫道。

“真乖。”十六夜弦微笑。

有了这样的转折，以及这是十几分钟的冷静时间，牧序对十六夜弦的感觉逐渐恢复到了从前那样。

要说他不喜欢十六夜弦那是假的，朝夕相处，早已日久生情。

他刚才说要跟十六夜弦分手，声音和手都在颤抖，那就是最直观的体现。

而十六夜弦何尝不是这样呢？当听见牧序说要分手，她整个人都懵住了！以至于对牧序下了如此重手。

牧序伸手到十六夜弦怀里，从她的手上想拿回手机。

十六夜弦没有任何抗力，任由他拿走手机。

“所以，可以放过他们了吗？”牧序小心翼翼说道。

十六夜弦依旧和和气气的脸，逐渐冰冷起来，“有句话叫，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牧序寒了一下，“这……你让他们断手断脚，这样同样会给我们引来麻烦的！你就确定他们不敢公布在网络上吗？”

“你真笨啊！”十六夜弦受不了似的扶额。

牧序挠挠头，经过他的推演，的确是这样的啊，自己哪里笨了？

“既然你喜欢维护法律，用法律说话，并且不想我动用私刑，那好，今天我就用法律的方式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十六夜弦缓缓说道：“这个视频谁录的？”

“那群暴走族的人。”牧序坦诚说道。

“那这个视频里的内容，他们干了什么？所以这个视频应该叫什么？”十六夜弦平静问道。

牧序感觉清水泼在他的脑袋上，整个人瞬间被十六夜弦醍醐灌顶！

“罪证！”

牧序不笨，不然也不可能是霸榜年级考试第一的存在。

只不过因为有十六夜弦的存在，这个视频给牧序的感觉就很头疼，因为他只想着怎么让十六夜弦看见这个视频后，别气得叫人直接杀了那群暴走族。

还真没想到过，这个视频可以当做犯罪证据！

“很聪明嘛，一点就通。”十六夜弦意味深长的微笑，继续说道：

“他们持械伤人，聚众斗殴，致人重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刑期，致人死亡可判无期至死刑，虽然我们这个国家想判人死刑很难，但对我来说简单得就像是喝水。”

十六夜弦微笑，牧序细思极恐！

十六夜弦捋了捋头绪，继续道：“加之他们这种人，十几个人里肯定有几个有过犯罪历史，所以数罪并罚，十年以上！”

十年，在这个社会与科技飞速发展的时代，足以让这群人变作废物。

十年时间一出社会，青年变成了老青年，看着无数新起的高楼大厦，茫然会让他们感到恐惧。

牧序没有在为这群人说一句话，因为这是他们自找的！

牧序看着勾起嘴角微笑的十六夜弦，她的瞳孔里充满了危险与疯狂！甚至非常期待！

这时候牧序感觉到自己错了！

错得非常离谱！

他总觉得十六夜弦最危险的，是她那捉摸不定的性格，与她是财阀大小姐的身份，可以任凭自己的喜欢，随心所欲调动资源与人力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

但都错了！

十六夜弦最危险的其实是，她是具有高智商，并且懂法的轻微病娇！

“那我呢？”牧序问：“我也持械伤人了，这应该定性为斗殴，怎么判，我也应该进去吧？”

十六夜弦很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然后不屑的看着他，“你，正当防卫。”

牧序懵了老半天，对啊，以十六夜弦的能力，即使自己防卫过当，那又怎么样！？

即使自己真把人失手打死了，十六夜弦也可以让自己被定位正当防卫！

“你知道么？”十六夜弦微笑，“他们不用死，这都归功于你啊我的宝贝！”

“为什么？”牧序一头雾水。

“我的确小觑你了。”十六夜弦说道：

“人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该断手的断手，该断脚的断脚，否则，谁还信仰上帝的荣光呢？”

“你做到了这句话，并且让每一个对你下手的人，都受到了几倍的回击，你的凶悍，救了他们！”

牧序哑然，怪不得一向蛮横霸道的十六夜弦，会改变主意，应该是看见视频里的内容解气了，也觉得直接把这群人杀了，后续事情会有些麻烦。

她虽然是财阀，但也没必要惹一身骚的麻烦，毕竟她家族旗下还有产业呢，是依民为生，当牌子因为某一件事，产生舆论而倒下，家族的亏损可是难以估计的。

当然，这些麻烦她其实早在第一次推演中，就解决了，解决办法就是栽赃陷害！

如果不是牧序当时强悍的表现，十六夜弦会让那群人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