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朕不死，如朕不死啊！把你养成皇室最凶戾的利器，朕最得意的作品，也无不可.............”

“可朕时日无多，又怎能把你留与他人之手成为刀刃，被他人肆意涂染上脏墨。”

枯老衰败的面容，话却难得温柔，却也如掺了毒般缓缓渗透灌入耳中，“期倾我儿，你就算是个混血的妖物，也留着朕的血，如果脏了，你就该像你的鲛人母亲那般烈性..........自缢以明清白..................”

一只任人摆布的妖宠尚知廉耻，你就该知道被染脏，别活着。

“也别要人知道，你是谁的种。”

但他想活着，小心翼翼遮盖性别也想活着，蛇虫鼠蚁难以果腹也想活，任人殴打折磨也想活，但他还是难以接受身居男子之下求生。

如是想着。

回神脑子却是想起，屁｜股被捏的那一下，和暮黎不要脸的一句“你真软，想……”的荤话，那话现在仿佛都响在耳畔。

再一看就见人手又仿如无物的伸来。

景期倾：“..............”

砰！铃铛响的又急又猝不及防，纱帘被拉扯的摇摇欲坠。

暮黎吃疼一声，就听门外有了开门声和泪牙的喊声，他黑沉着脸，冷声道：“泪牙出去。”

泪牙：“...............”

泪牙脚步往后一退，声音未断道：“小殿下可有伤着？”

他自是知道景期倾烈性不肯委身，但奈何小殿下越挫越勇，又不肯以强硬手段解决。

景期倾喝了小殿下的血，万一逼急了血脉激化下有了利爪，每日如此逼迫恐有伤着的时候。

况且深夜就寝，他又不能时时刻刻站在小殿下身旁碍事。

暮黎叹了口气，从床榻下撑起身，深蓝的眸暗沉的盯着里面心虚慌乱的景期倾，一字一句缓慢回道：“本、殿、下、无、碍。”

他一起身便抽过一旁随意挂着的发带，轻笑着就轻轻松松压制住想跑的某人，并截住人踢打自己的细胳膊细腿，捆绑的手法格外得心应手，拿过枕边人未来得及穿的花布兜，堵住那娇气的呼喊声。

暮黎低垂下眼睫，看不清的眸光反而带了丝病态的危险。

他手指对着一处勾了勾，那方架子第四层的书籍中，一本黄皮书飞来落入他手中。

暮黎将人没力气再踹的脚底，轻轻踩在自己微凉的腹部，看了看自动翻开的画册，没两页就合起放在了一旁。

画的好丑。

“本殿下觉得有比把你办了，更有趣的事情，比如景律帝送的画册里，一些好玩的………..”

深沉的夜色之中。

泪牙身为鲛人耳力本就灵敏非常，更别说景期倾时不时无意发出的音波，断断续续但也能听出煎熬和难忍。

如同身在一片浮木，上不得，沉不下，起起伏伏、悲悲喜喜、似痛似愉。

夜月映湖泊，湖泊荡轻舟，轻舟浅行处，行处遮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