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望已久
作者:逐百 | 分类:现言 | 字数:54.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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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翻脸
景消浅笑道:“您这是什么话,您们有什么难处,应该找我爸才对,我能帮上什么忙呢。”
景耀山一声没吱,景耀武发话了:“消消,如今是你爸也帮不上忙,只能靠你了。”
闻言景消愣了好一会儿,终于走过去坐下,抬头朝周围看了一圈,诧异道:“大姐和二哥呢?怎么没回来,不是吃团圆饭吗?”
刘央一个箭步冲上前,高声说:“哪还有心思吃饭呐?火烧眉毛了!”
景消感觉耳膜一震,都懒得看她,轻声询问景耀山:“是什么事啊?爸都解决不了?”
此时,景耀山终于喝了一口茶,开口道:“是你二叔和舅舅合伙的钢材厂,合作方要了两千多万的钢材,你舅舅跟二叔不到两个星期就把货攒够了,结果合作方突然宣布破产,如今钱没了,搁置的钢材又没有地方输出。”
说罢,他看向景消说:“我记得你有一个朋友是做房地产开发的,能不能帮上忙?”
景消转头看着他,短暂的注视后,她说:“就算他能帮忙,可那么大的量,一下子也消耗不了啊。”
这时,苏贤开是着急上头了,脱口而出:“那就屯着,他迟早会用到的啊。”
此话一出,景消蓦然盯着他,都没来及掩饰眼里厌恶,她不紧不慢道:“那各位该找货源,退一半,都是长期合作伙伴,总不好不给面子的。”
景耀武一偏头,面露不耐烦,“要是有用,我们还能找到这里来吗?”
景消沉思片刻,佯作为难道:“可我那朋友去年就不做地产了,用不了钢材。”
刘央一听就不干了,立马黑着张脸,起身就要走,苏临赶忙一把拉住她,扯到一旁低声安抚。
而沙发上的另外几位并没急着走,反而端起茶喝起来,大约半分钟,景耀山开口了,“消消啊,你还有其他做地产的朋友吗?或者需要用大量钢材的。”
景消沉默,景耀山也停了数秒,好似不好开口,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你母亲留给你的百里庄,是城郊地段最好的住宅别墅,你看能不能…先抵押给银行,汇些资金给你二叔他们…”
他没有再往下说,他知道景消能懂他话里的意思。
纵使是现在,景消都不敢相信,这个人竟然是她的父亲,所有事情都向着外人,维护着他在别人眼里的面子。
景消轻呼一口气,语气有些委屈:“爸,我住在百里庄啊,你要我把百里庄抵押出去,那我住哪里啊。”
此话一出,刘央又想发作,心道住个屁,她这几天没少去百里庄堵景消,景消压根儿没住在百里庄。
奈何苏临一直拽着她,她不好上前,便低声骂道:“这死丫头心眼多得很。”
景耀山抬眼嫌弃地看向刘央,又对景消好言好语说:“是抵押,不是拍卖,只要你二叔他们公司正常运转,就把钱还给银行了。”
景消一副顾虑重重的模样,“这要是能缓解燃眉之急自然是好的,可要是都赔进去了,这钱,我找谁要啊?”
苏贤开闻言脸色骤变,怒气道:“你什么意思?谁会欠你两个钱不成?”
这时,景消浅浅笑道:“那可就难说了,二十几万都能赖账,更别说这几千万了,我都怕了。”
“你!”苏贤开语塞,吐不出一句话。
要说这苏家,景消只能说她爸娶了个无底洞,一家子的吸血虫,现在自己的钱砸进去,没有了,就让她来填窟窿。
苏贤开的小女儿想上侑城的贵族高中,还是央着景消的关系进的,就连高中的学费,都是叫景消垫的,这一年来,苏家也没提一句那二十几万的学费。
要说景耀武也就罢了,毕竟血里带着亲,可苏家想趴在她脖子上吸血,门儿都没有。
“要不这样吧。”景消挺直腰杆,轻轻笑着说:“我手上也没有多余的闲钱,我给您二位各转两千,您批量购彩票,保不齐就中了。”
景耀武猛地拍了一下茶几,站起来指着景消骂道:“你这是在耍我们呐?白眼狼,枉我疼你一场,没良心的东西。”
似乎最后的一点和气也被这一声拍案给打散了,景消也懒得再装下去。
她脸色一沉,缓缓站起身来,轻笑道:“疼我?这话我爸都不敢说,您是怎么说出口的?”
她扫视一眼在场的每个人,无一不是面露尴尬,这些人的嘴脸她看了五年,也不怕扯破这最后一层纱布。
“我敬你,才叫你一声二叔,你三番五次的找我爸给你收拾烂摊子,让我爸给你资金助你开公司,一分都没有分给我爸,你就有良心了?”
景耀武面色微红,气得不行,却说不出一个字。
景消说:“我小叔为什么跟景家断了联系,你们应该很清楚吧?怎么,他那里的油刮干净了,就朝我伸手了吗?”
“消消!胡说什么,还有客人在。”景耀山低吼道。
景消干脆就豁出去,对着景耀山道:“爸,大姐和二哥有多久没回来过了,您还记得吗?他们为什么不回家您不知道吗?”
她嘲讽地笑了一下,说道:“爸,我给您钱,是我该尽的义务,因为您生了我,可这些人算什么?只知道索要,自私自利,难道我们家,就该填这两家的坑吗?”
话音刚落,景耀山还没开口,刘央先炸了毛,指着景消骂:“你个死丫头,不帮就算了,在这恶心谁呢?”
苏临一把拉住她,低声道:“嫂子,你别说。”
刘央甩开她的手,正欲叫嚣,景消突然将手里的包往沙发一摔,包摔得不重,众人却被景消的举动吓了一跳,一时没人敢吱声儿。
她轻轻仰头,理了理头发,冷声说:“你们欠我的二十几万学费,趁早还回来,否则,你们别想再从我手里拿到一分钱。”
说罢,她又转向景耀山,提醒道:“爸,您放纵他们这么多年,扔进去多少钱,收回来又有多少,您自己算过吗?自己的公司够他们挥霍多久,您心里清楚吗?”
“难道,您真的要等到公司出现问题的时候,才肯相信您养了一群蛀虫吗?”
景耀武气急败坏,指着景消的手颤抖不止,“你!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看是从小把你交给你舅舅养坏了,跟血缘家人不亲,跟那个外姓的亲!”
景消看也不看他,眼眸中划过一抹嘲讽,她说:“这世上亲不亲,从来不是血缘决定的,我舅舅跟我妈没有血缘,却更胜亲人。”
她目光微斜,视线落在景耀山的身上,说:“比我的父亲,还要疼我。”
景耀山被她盯得羞愧难当,蓦然转过身去,不敢看她。
景消又将目光移至景耀武的脸上,“二叔你跟我爸倒是同胞兄弟,这么多年,啃噬他的财产,想尽办法从我家占便宜,你做的又是些什么混账事…”
话音未落,景耀武便上前一巴掌打在景消的脸上,景消始料未及,身子向一侧倒,跌坐在沙发上,久久没回过神。
“我今天就让你记住,你姓景!不姓白!”
说着,景耀武又上前准备出手打人,却被后面几人阻拦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