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灵子！”韩天对着虚空低喝一声，元灵子出现在他的肩上，脸上带着点点疑惑，不知道韩天为何要叫自己出来。

“爹爹，怎么了？”

“你来看看，此人是不是你留下的？”韩天伸手指着青阳老祖的尸体，那些散发着白光的骨骼，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一股淡淡的慧岸之力。

这里除了他以外，也只有元灵子能够做到。

“咦？”

“这不是紫雾海的青阳老祖吗？”

元灵子漂浮在尸体上方，双目仔细地查看起来，“爹爹，这不是我留下的啊”

“那你刚才，可有察觉到异常波动？”

“没有！”

元灵子摇摇头，随后又若有所思的道：“对了，刚才有一些慧岸之力，难道不是爹爹释放出去的吗？”

“慧岸之力？”韩天陷入沉思，然后抬头看着洞府之外的虚空，神色变得无比深沉。

“慧岸化身！”

“是那个悟真做的？”

“他这是什么意思？”

韩天与青阳老祖，并没有多少交集，可此人，若是被慧岸化身同化了神智，这尸体为何要送给他呢？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啊。

甚至，他还与青阳老祖做过交易，双方之间也没有什么矛盾。

警告他？

更不可能。

他与慧岸化身，同样没有矛盾。

除非对方可以窥探他的记忆，但元灵子已经说过，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不管怎么样，青阳老祖的尸体出现在这里，已经给他提了一个醒。

这世间，强大的生灵多如牛毛，一点小突破，在那些人的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元灵子，将他的尸体同化吧”

“青阳老祖不能再放在这里了！”

“这件事，就当什么也不知道”韩天将青阳老祖的尸体，收入识海空间，将他交给元灵子同化。

这是避免出现意外，最好的办法。

“很有可能，他已经等不及了，想要催促我创造第二个慧岸雏形”

“看来，留给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韩天浑身如芒刺在背，这种被阴影笼罩的感觉，再次回到他的身上，让他心里有些愤怒。

在强者的眼中，弱者总是如此的卑微。

哪怕最终会要了弱者的性命，也不过是轻描淡写的挥手。

“不管是谁，又是什么意思？”

“想要对付我，那就要有被毁灭的觉悟！”

他讨厌这种被威胁的感觉，既然自己要生，那对方就只能倒下，没有第二种选择。

“我如今，已经激活了两种慧岸之力，等到突破逆乱五境，凝聚出五大道果，就可以激活所有的慧岸之力”

“到时候，哪怕依旧不敌，对方也奈何不得”

……

“前辈，我们这是要去往何处？”先天圣域边缘，开灵兽驮着无相，后方还带着镇元子和红云。

一路上，无相很少与两人交流。

就算说几句话，也是镇元子两人提问，无相很不耐烦的说上几句。

其余的时间，无相都处于闭目状态，似乎在推演着什么东西。

“吼吼……”无相没有回答，开灵兽对着两人嘶吼着，牵引着时空球，进入庞大的阵法之中。

先天圣域内部，是连绵不绝的仙山。

放眼望去，满目都是绿意。

层层叠叠的山峦之间，有无数先天灵兽，正在吞吐着天地灵气，仿佛进入了动物的乐园。

“哈哈哈……哈哈……他死了……天降血雨，万道同悲……他真的死了……”

开灵兽背上，无相忽然睁开双目，眼眸中带着癫狂，也带着些许伤感，沉重的空气，压着整个天地，让他的声音，被每一个先天灵族，都听在耳中。

“谁杀了他？”

“到底是谁？”

无相对着虚空嘶吼，那冰冷的双目，燃烧着熊熊火焰。

本来顶着一张属于盘古的脸，此刻却变得狰狞可怕。

“吼吼……”开灵兽发出不安的低吼声，缓缓地停下脚步，使得呆滞的镇元子回过神来。

“这里是盘古族的地界吗？”

“可为何看不见一个人形生灵，反而是灵兽遍地，凶兽横行？”

“盘古大神怎么了？”红云惊恐地退后，侧头询问镇元子。

“老祖回来了！”

“这就是祖神吗？我还是第一次见”

“老祖他怎么了，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谁死了？让老祖的情绪出现了这么大的波动”

“我还没有超过你……”无相狂暴的气息，向着整个先天圣域蔓延开来，所有的生灵，都被压得匍匐在地，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们不知道，刚回来的老祖，为何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就连那些无极生灵，也在那股令人窒息的空气中，不敢上前一步。

“也好！”

“既然你被同化了，陨落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无相抬头看着天空，眼眸中寒光四射，“多少年了，在我的头顶，一座山峰泯灭，又一座山峰升起，我终究会站在最高的位置，俯视这天地众生”

“也包括你这慧岸！”

“不过，能够将盘古同化的，也只有你吧”无相的神魂都在颤抖，同时也在兴奋。

这一刻，似乎所有的火焰，都烧向了神秘的慧岸，要将它彻底打破。

“盘古，终究是我，活到了最后！”

“我会让你的智慧树秘法，在我的手中重新绽放，安息吧！”无相心里发出一道沉闷的叹息，卷起镇元子两人，消失在群山之间。

他的道场，在先天圣域深处。

方圆千万里，除了未化形的天地灵根，并无其他生灵。

“开灵兽，带他们寻找一处洞府安顿吧，我有些累了，想要闭关一段时间”这次推演的结果，让无相深受打击，内心深处，仿佛失去了什么东西。

作为天地间最强大的两个生灵，他与盘古针锋相对，也惺惺相惜。

如今盘古陨落，让他感觉，这天地间，连活着的意义，也即将失去。

强者的道心，一旦破裂，后果不堪设想。

他需要一些时间，重新整理自己的情绪，将注意力，转移到慧岸雏形之上。

“吼吼……”开灵兽对着他的背影低吼着，眼眸中写满了担忧，可他并没有回头。

开灵兽愣了好半天，扭头看向镇元子两人。

镇元子和红云，顿时吓了一跳，赶忙站直了身躯，不敢小看眼前的开灵兽。

“前辈，有劳了！”

“吼……”开灵兽不理会两人，将时空球破开，对着两人一声嘶吼，迅速地冲向另一个方向。

“镇元子道友，要不咱们还是走吧！”

“来都来了，你以为我们可以离开吗？”

镇元子嘴角抽搐了一下，无奈地看了一眼红云，赶忙跟上开灵兽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