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追溯！”

因果之皇的法力喷薄而出，沿着一条轨迹，不断地向上延伸，随着他的追溯变得越来越快，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延伸出去的法则之力，直接撞在一道无法跨越的壁障之上。

“这是……虚实之界？”

“难道，虚实之界真的存在？”因果之皇的脑海里，仿佛涌起了惊涛骇浪，她忽然感觉，自己的内心深处，竟然有着一种强烈的渴望。

“那里，有什么东西吸引着我，不对……是那片树叶”手掌上传来一阵滚烫之感，因果之皇赶忙低头，看着手掌之上发光的小树烙印，面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

“不对！”

“这股诅咒之力，并非来自树叶，而是来自我的本源深处”

“这天地之间，有谁能够在我未察觉之时，将这股诅咒之力，送到我的体内？”她有些懵了，不顾一切地破空而出，沿着法则的轨迹，向着虚无不断飞跃。

漫长的距离，常人难以触及。

可在因果之皇面前，不过是家常便饭。

她很快来到了法则的尽头，眼前依旧是虚无。

一片黑暗之中，似乎并不存在什么虚实之界，也看不到那个所谓更高一层的世界。

因果之皇探查了好久之后，这才尝试着伸出双手，触摸着法则尽头。

“这是……”

“天始帝没有错，虚无的某个极限，真的存在着虚实之界”

“当初，他就是为了打破这道屏障，而遭受重创的吗？”因果之皇惊恐地后退几步，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猛然抬头，看向自己的手掌之处。

“我的手掌，被虚实之界的屏障粘住了”因果之皇运转体内的法力，以无数因果线贯穿虚无，想要将自己的手掌扯下来。

但那股力量并未消失，他的半个身体，很快就被虚实之界吞没，大脑深处一片混沌。

……

“这是哪里？”迷迷糊糊中，因果之皇从沉睡中醒来，她睁开双目，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在她的头顶，射来刺目的白光，周围依旧是一片黑暗。

唯有白光笼罩的圆形区域，能够感受到一丝温暖。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记得，我被虚实之界同化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因果之皇伸手探出光柱之外，手掌触摸到的，是干枯的树干，如果她猜测不错的话，她应该位于一棵大树的树心之内。

嗡嗡嗡……

在她掌心的小树轻轻震动起来，一闪一闪的绿光，开始流出掌心，重新汇聚到虚空之上，演化出一个与她长相相同的女人。

两人唯一的不同，就是她的那一身仙裙的颜色。

一个是红色，一个是绿色。

“你终于来了，我已经等待多年，若你再晚来半个纪元，我们都将毁灭”

“我的本源不多了，快动手吧，只有我们的本源再次相融，才能涅盘重生”

“你是谁？为何化作我的模样，还说着这些奇奇怪怪的话”因果之皇略显慌乱，对方似乎非常熟悉，可她依旧难以接受。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那虚影平静地看着下方，因果之皇掌心之上的小树，震动得更加剧烈，一股久远到无法探知的记忆，从她的内心深处涌出，“我……我是支撑万维的圣树，受维度魔神的追杀，被一人所救，而他灰飞烟灭，而我以最后的本源斩出自我，汇聚他的意念，在这片维度边荒，演化出一个个玄奇的世界”

“而斩出的自我，在每一个世界之内，都有一道本源分身，只为在这些世界之中，重新找到他的身影”因果之皇神色痛苦，他的面容迅速干枯，与树干融为一体，只剩下一张脸，还有赤红的眼睛。

“不……为什么会是他？”因果之皇惊叫出声，“我不是你，这不是我的记忆，因果之剑，斩！”

咔嚓……

最后关头，因果之皇斩断了自己身上的因果，脱离了树干的吞噬。

强大的法则之力卷着她破开壁障，回到了虚无之内。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祝你得偿所愿！”因果之皇消失，虚空上的那道虚影，似乎并不感到意外，他转头看了看生机消散的神树，身体缓缓地消失。

“我已经耗费了本源，不可能再与你融合了，愿你平安！”虚影彻底消散。

与此同时，巨石之上的大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下去，一阵清风吹过，那翠绿的树叶全都化为烟尘。

神树下方，一位魔神微微愣了愣，目光平淡地一扫那些还未成熟的道种，略显有些可惜。

“太可惜了，道源梧桐的本源，终于被耗尽了，这一处净祭之土，也失去了该有的价值”

强大的维度魔神站起身，神色不舍地看了眼前的星空一眼，然后重重一叹，跨越了数千维度，踏入另一方天地之中。

回到虚无之上的因果之皇，整个人气喘吁吁，神魂之上传来痛彻心扉的感觉，一抹悲伤有如汪洋大海，向着她扑了过来。

“为什么会这样？”

“我杀死了她，我不想的！”

“为什么会这样？”

“我要回去，我只想找到那个人而已，为什么要唤醒我内心深处的记忆”因果之皇将手插入法则尽头的壁障之中，疯狂地向着上方遁去。

“已经没有希望了吗？”因果之皇出现在巨石之上，眼前的神树已经完全枯萎，腐朽的树干依旧扎根在巨石中央，挺拔得令人绝望。

“这就是另外一种新生吗？”

“我宁愿不要，你给我回来啊”因果之皇将自己的法力注入树干之中，谁知树干也在此时灰飞烟灭，只留下孤零零的巨石，在这片星空静静沉浮。

神树消失，整个星空被一抹金光穿透，如同云雾般，在巨石周围飘动。

噼啪噼啪……

同一时间，遥远的天陨战场，天始帝所演化的永恒大世界，似乎突破了某种极限，彻底地破开万道封印，出现在虚无之上。

无量玄黄之气在永恒大世界之内滋生，使得永恒大世界之内的各大宇宙，都成长到玄黄大宇宙的层次。

“这是发生了什么？玄黄大宇宙之外，何时还有如此浩瀚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