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宠上反派疯批大佬
作者: | 分类:现言 | 字数:75.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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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这一生,活着只为赎罪
男人指尖弹了一把烟灰,目光扫过简安宁那一张布着复杂神色的脸。
她像是在恐惧。
“你到底在怕什么?”
怕什么?
简安宁自嘲的在心里想,见过那个干干净净的女孩后,她突然怕自己所有的肮脏与不堪的污点,涌现出来。
“三年了。”她抬眸看着他,“都已经三年了,我以为我解脱了。”
“当初同意放你离开,是我的一念之仁,可按照我们合约上的时间,还有三个月……才到期。”
男人不急不缓地拿出一纸合约。
简安宁却压根不敢再看。
“这三年,我久居国外,也没抽出这个时间理会你,但现在我回来了,所以,我要重新续约,起码等到这三个月结束,可以吗?”
简安宁垂放在身侧的手,用力地攥紧着,她浑身都在颤抖着。
从少年开始,简鸿天将她当交际花一样的培养,十八岁那年冬天,她终于遂了简鸿天的心愿,在与他一起参加一场南城政商交流的活动,遇到了这个男人。
简鸿天为了利益 ,将她推到了他的身边。
这一推,就是十年的时间。
尽管这十年里,简安宁与他的相处并不多,但因为那可笑的一纸合约,她感觉自己身上总带着一个难以撕下的标签。
她好像是一件被随意买卖的,低贱的物品。
不,也算不上低贱吧。
毕竟,这些年简鸿天从这个男人身上的获益,都不能以钱来衡量了。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何会相中她,也不知道,为何几年不见,他还是能够心血来潮的想起她。
“怎么不回答我的话?我听说你父亲这几年对你也不好,伺候我一个,总比伺候一群强吧?”
男人声音还算温和,可偏偏此时以这样的语调说出,就是最杀人诛心的冷漠。
“已经结束了。”她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他不以为意的轻笑一声:“你要毁约?”
“是。”
“你知道毁约带来的后果吗?”
“当初这可笑的协议是你们签的,那时我少不更事,玩不过你们。”
“那时少不更事,玩不过我们,那现在呢?”
简安宁也学着他的样子,不以为意的笑了一声,“现在啊,也是一样的,玩不过。”
没等男人开口,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过现在不同了,我不要命,玩不过就死,想死……这不挺容易的?”
“你就不怕生不如死?”
简安宁盈盈一笑,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不,这一次如果我想死,我一定能死掉的。”
十年前,尽管长在了淤泥里,可是遇上了那个会帮她洗去脏尘的男人。
尽管那时,她曾心如死灰的绝望过,可内心总是有那么微弱的一丝光亮照亮着她。
然而,现在十年过去了。
她依然是那个长在淤泥里的男人。
今天过后,她也知道自己,拔不出来了。
所以,她不会再抱有任何的期望。
*
简安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宁安公馆走出来的。
来的时候有红旗护送,越野开道,可离开的时候,她却显得有些狼狈了,形单影只,冒着细雨站在路边,连一把伞都没有,隔了好一阵,才勉强拦到一辆的士。
司机师傅问她要去哪,简安宁一时也说不上来。
她在南城生活了这么多年,可是如今却连一个归属的地方都没有。
被简家从孤儿院带走的那一天起,她也曾以为简家最终会是她落叶归根的地方,可……如今那里,已经成为了她一个避之不及的囚笼。
简安宁将头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霓虹闪烁的繁华夜景从自己眼前迅速的倒退而过。
她跟出租车师傅随口说了一个酒店的名字。
而后,她闭上了眼睛。
她想安安静静一会,哪怕就那么几分钟都可以,可是她才刚闭上眼,放在衣服口袋里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简一鸣总喜欢在三更半夜的时候给她打电话。
他以前说过的,她不配睡一个安稳觉。
简安宁垂着眼,恍恍惚惚地盯着屏幕上跃动的那个号码看了很久,最终还是将电话给接了起来,放在耳边。
“你今天去哪了?”
“你有事?”
对方冷笑一声,“我回南城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忘了吗,简安宁,今天是我妈和我妹妹的忌日,你敢忘吗?”
简安宁眼睫轻轻的动了下,五指用力的攥紧,才握住了手机。
“今天……的确是忘了。”
今晚自从撞见池淮州跟顾笙儿一起看烟花后,她就像是丢了魂一样。
简一鸣听她说忘,怒火蹭蹭的往上冒,“ 马上滚回来,去我妈和妹妹的墓地,给他们上香磕头!”
“你有病吧?”
简安宁说完,直接将电话挂断,手机关机。
她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来赎罪的。
为简家赎罪。
二十年前,某个深夜,父亲与母亲像往常一样争执后,喝得酩酊大醉,还强行拽着母亲上车,两人在车上发生剧烈的争吵,简安宁父亲驾驶的车辆在行驶过程中,逆行以超过150公里的时速撞上了路口一辆等红灯的红色宝马车。
而宝马车的车主是一位三十岁的女士带着她五岁的孩子。
是简一鸣的母亲和他的妹妹。
事故造成四人当场死亡。
那渗人的惨状让人不敢多看一眼,可是后来很长一段时间,简一鸣总会给她发来两张图片。
每一张都是鲜血淋淋,狰狞恐怖的,就连掉落的残肢都清晰可见。
因为那两张照片,简安宁经常会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发生车祸的那一年,简安宁年纪还小,其实对很多事情都记得没有那么清楚, 她只知道爸爸开车撞死了人,妈妈也跟着一起死了,因为没有人愿意收养他,她被送去了孤儿院。
简鸿天将简安宁从孤儿院带回来的第一天,简安宁并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妻子和孩子是被她的父亲撞死的。
她单纯的以为,他只是一个来接她回家的好人。
那时候他给她衣食住行,让她接受教育,培养她唱歌跳舞画画一系列的兴趣爱好……
简安宁觉得,她的人生要有新的开始了。
然而在后来日复一日中,她终于知道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她来到简家,就是为她死去的父母赎罪。
今天是他们的忌日,也是她的‘忌日’。
被挂断了电话的简一鸣,气的到处找她,可在偌大的南城,简安宁若是执意藏起来不见,他一时半会的确也难以觅得踪迹。
最后,简一鸣的那通电话,毫不意外的打到池淮州那里去了。
“简安宁是不是现在跟你厮混在一起?”
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池淮州被这一通电话吵醒,英俊的眉眼之间,也笼着一层驱散不了的戾意。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
“她不见了。”
池淮州闭上眼,喉结重重的吞咽了下,“你他妈脑子有病?”
简一鸣:“……”
这话,好像前不久听过?
“她真没跟你在一起,你在南城没见过她?”
池淮州都懒得在搭腔一句,漠然的直接撂断了电话。
可是挂了电话后,却再无睡意。
脑海里,忽而浮现在南湖广场烟花下的那一幕幕,心尖如被一根刺扎着一样。
*
池淮州只有两天的假期。
当然,假期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
他的日常生活很简单,就算是假期,也没有特别会想要去做的事情。
不过这一次,蒋女士非得给他找点‘不简单’的事做一下。
“今天准备带笙儿去哪里玩?”
“没有这个准备 。”
“我说你这人……”蒋女士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劲,“你就是块木头!笙儿这么好的女孩子,你错过了上 哪儿去找?一而再再而三的机会都出来了,可你一次都不知道把握。”
“我从来没有跟您说过,我喜欢顾小姐,我想要跟她在一起,想要给她一个结果,一个未来,您就别瞎吃萝卜淡操心了?”
“你……”
蒋女士一时之间,被堵得哑口无言,有些生气的将电话给挂了。
后来有一段日子,顾笙儿的确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那天也跟他说过,让他放心,她会适可而止,不会死缠烂打。
休完假后,池淮州直接归队了。
训练,出任务,每天重复的日子,池淮州却不觉得有丝毫厌烦和倦怠。
“池哥,明天是你生日吧?”
傍晚,池淮州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刚回宿舍准备洗个澡,躺一会,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叫陆昶。
平日私下跟池淮州走得比较近,两人称兄道弟的,关系很好。
他笑着看了一眼池淮州,“ 要不要我陪你啊?一个人未免也太孤单无趣吧?”
“行了。”池淮州一耳就听出了他话里的打趣,“要你陪那就更无趣了,你上一边玩儿去。”
“那你明天打算怎么过?”
“睡觉。”
这往宿舍一躺,眼睛一睁一闭,这一天不就过去了?
陆昶啧了一声“睡觉?一个人?”
“……”
池淮州正色看了一眼陆昶,“你他妈闭嘴行不行?”
“行。”陆昶假模假样做了一个给自己缝嘴巴的动作,但最后还不忘念叨了一句:“池哥,我其实是真的有点担心你的生理状态,这血气方刚的年纪,真可以十年如一日,没有一丁点那个想法?你总不能老是自己解决吧,这玩意撸*多了伤身!”
男人之间,有时候说起话来糙的没边,尤其队里清一色的男人,一通荤素不济的调侃下来,还脸不红心不跳的。
陆昶总觉得,池淮州倒像是个例外。
他在队里,从来不谈论女人,不会说感情,不会说婚姻。
陆昶感觉他都没有男女之间的欲望。
他家池哥……应该不喜欢男人的吧?
池淮州大概也知道陆昶那脑袋里在想一些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他松了松自己手上的筋骨吗,拳头捏的作响,“昶子,你他妈皮痒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