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出手

赵峥嵘和二憨子，两个人正在饭馆吃饭，突然从外面闯进来一群伪军军官，不一会儿一个伪军军官，被前呼后拥的请进了饭馆二楼的单间雅座。

赵峥嵘和二憨子两个人，不经意间抬头向这个伪军军官看去，只见这个人长的高高瘦瘦，往那一站倒像一支，旗杆子立在那里。

枣核脑袋刀条脸，两对扇风耳朵，刀片割出来的眼睛，蒜头鼻子，鲶鱼嘴，一嘴芝麻牙，高颧骨塌腮帮，还留着两撇八字胡。

可能是经常胡吃海喝的关系，本来精瘦的身体，还有了草包肚子，走起路来外八字，还有点罗圈腿，不过脚上蹬着的一双大马靴，倒是被擦的锃明瓦亮。

双手背在身后，还握着一根马刺，看来这个长得三分像人，七分似鬼的家伙，是骑着马过来的。

两个人看着这个伪军军官，都觉得特别眼熟，总像是在哪里见过，突然二憨子小声说道，峥嵘哥这个家伙是马六。

经过二憨子这么一提醒，赵峥嵘很快就确定了，眼前的这个伪军军官，就是自己的仇人马六，都说有仇不报非君子，十年太久，只争朝夕，这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也算是故人相逢，哪有不叙叙旧的道理。

这时候那个引路的掌柜的也下来了，他一边去后厨亲自安排伙食，一边告诉自己的伙计，一定要小心伺候着，咱们这小庙可是惹不起这些神仙。

这时候赵峥嵘叫住身边的掌柜的，就问这些伪军是什么来头，掌柜的一听有人打听，就一脸苦笑的说道，什么来头，他们就是到此地戡乱，围剿赤匪的皇协军保安团，刚才那位爷，就是保安团长马小鬼。

听说他今天过生日，手下的人为了巴结他，特意选中了我这饭馆来为他做寿，你说说这是我的造化，还是我今天早上开张，烧香拜佛的时候不虔诚了，怎么就让我给赶上了，这码子事情了。

你说说这伺候好了，还则罢了，要是让这群大爷不满意了，就这群杀人不眨眼的魔王，我这就得吃不了兜着走，这桌人我是不接待不行，接待不好更不行，本来我这饭馆就本小利薄，哪架得住这群人的糟害不是。

这个掌柜的还想在牢骚几句，突然二楼一个伪军军官，从包间里把头伸出门外，朝着下面喊到掌柜的，你他妈的这是什么茶，喝起来都辣嗓子，赶紧沏壶好茶，我们马团座现在口渴了。

掌柜的一听赶紧应声说道，好，好，好，老总稍安勿躁小的这就照办，马上沏一壶上等的西湖龙井，给马团座润润喉咙。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见跑堂的伙计端着托盘，就开始上菜了，鸡鸭鱼肉这些都不必说了，就是生猛海鲜也一样不能少，最后还端上去一只，三斤多的野生大王八，做成甲鱼汤。

这群人一边大吃二喝，还一边给马小鬼敬酒，嘴里还不忘说着恭维的话，这个福如东海长流水，那个寿比南山不老松，还一个劲儿的说，马团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总之马六坐在那里听得那是一个受用，这心里就是一个字美，要知道自己可只是一个，大头兵文书出身，没想到自从投靠了日本人，自己还能有今天的名誉地位，这可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要说这树挪死人挪活，自己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山头，从新认了一个主子，现如今就飞黄腾达了，要说人就不能有良心，讲什么礼义廉耻，只要是你黑了心肠，那就可以高官得坐骏马能骑。

其实这个道理老祖宗，早就告诉的明明白白的，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不能名垂青史，就要遗臭万年，自己这也算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有过之无不及了。

就在这个时候楼下来了一对，唱山东大鼓书的父女，来到饭馆里卖艺维生，原来是家乡遭了灾，又赶上兵祸，所以没有办法，为了活下去，只能是带着女儿，背井离乡来到此处卖艺乞讨。

这年景也是为了混口饭吃，也好留下性命，把这灾年周济过去，可是不成想这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今天本来是打算到这家饭馆里，给吃饭的客人们，唱段秦琼卖马，挣个饭钱。

众人也都知道这父女两个也是苦命人，只是一分钱憋到英雄汉，虽然身无分文，但是还有气节尚在，从不直接伸手要钱，每次都是卖艺求财，挣口饭吃。

哪曾想他们父女两个人，刚唱到单雄信仗义疏财这一段，就被楼上的伪军给叫住了。

只见这个伪军军官嘴里叼着烟，吊儿郎当的，从楼上的单间走了出来，来到楼下的妇女二人面前，用猥亵的目光，上下打量那位小姑娘。

然后又对那个拉二胡的老头说道，我们团座今天大寿，你们上去给他老人家唱一段，王二姐思夫，唱好了我们团座高兴了，我还要重重的赏你们。

这个老头一听这个伪军，嘴里说的不是话，就对他说道，这位军爷您点的曲目，我们爷俩确实不会唱，要不你烦请老总，在点个别的曲目听听。

这个伪军军官一听，自己点的曲目他们不会唱，马上不耐烦的又来了一句，那就来个李寡妇上坟吧。

此言一出楼下吃饭的食客们，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了，心道这也是没谁了，你们团座今天过生日，你叫他们唱李寡妇上坟，你这可是没事找事，给你们团座添堵呢。

这个时候那个点曲目的，伪军军官也反应过来了，知道自己刚才是丢人现眼了，此时恼羞成怒的他，一下子就把气全都撒在，这对父女身上了。

上前一步不由分说，一把夺过老头手里的二胡就摔在地上，然后还骂骂咧咧的说道，老东西真是不识抬举，叫你唱你就得给我唱，这也不会那也不会，那你是到这里来看风景来了。

转过身来又朝着那个姑娘走过去，然后嬉皮笑脸的说到，小娘们长得倒是挺俊俏的，没关系既然你什么都不会唱，那就陪着哥哥我喝酒吧，这个道道不用学，不会哥哥我教你就是了，说完就开始对她，动手动脚起来。

此时那个小姑娘吓得，赶紧就往后边躲闪，可是那个伪军此时倒是色心大起，步步紧逼起来，此时的小姑娘已经退到了，赵峥嵘和二憨子，两个人的桌子旁边了。

小姑娘的父亲赶紧过来拦住，这个调戏自己闺女的伪军，然后还不断的赔礼道歉说好话。

可是此时这个精虫上脑的家伙，哪里能听得进去这些话，还没等老头反应过来，回身就是一脚，当场就把老头给踢倒在地。

嘴里还骂到，老家伙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脸不要脸，老子要你闺女陪我喝酒，那是你们的荣幸。

你也不买二两棉花访一访，老子是什么脾气，识相的就赶紧给我，一边待着去吧，等老子一高兴，没准还能赏你们两个大洋呢。

此时楼下一屋子吃饭的人，看见这一幕，那都是敢怒不敢言，心道这是什么世道，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就干欺男霸女欺负人，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砂锅大的拳头，不偏不正正好打在，这个伪军军官的面门上，当时就看见有三样东西，从他的脸上飞了出去。

首先是歪带在头上的大檐帽，接着就是嘴里叼着的半根香烟，最后是一颗牙齿，也跟着飞了出去。

这还不算完，被打塌的鼻梁骨，让血液迅速从鼻口处喷溅而出，整个过程就像是，天女散花一样壮观。

还没等二憨子的拳头收回去，赵峥嵘起身就对着，这个伪军军官的心窝处，来了一个黑虎掏心。

只见这个伪军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来的急，整个人就麻利的拥抱着大地，当场晕死过去，永远也爬不起来。

随即赵峥嵘赶紧提醒，愣在原地的父女俩赶紧跑，经过这么一提醒楼下吃饭的人，此时都从梦境中清醒过来了，心道大事不好赶紧逃跑，这是非之地不可久留，顷刻间满屋子吃饭的人，就人去楼空了。

看到眼前的人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赵峥嵘就和二憨子两个人，一起向着楼上走去。

此时楼上的伪军还不知道，楼下发生了什么事，今天为了给马六团长过生日，那是要舍命陪君子，一醉方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