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九零年代做大厨
作者:经年素秋 | 分类:都市 | 字数:103.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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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大雪随想
“呵呵……三爸,光凭猜测可是有点太武断了,你等着,我调出监控就知道了!”
说完强子起身出去,准备去车上拿笔记本电脑。
“你坐着吧,我出去拿。”
武娜娜没让他出去,因为强子的大衣搭在客厅的衣架上,自己的羽绒服就在沙发靠背上,穿了就能出去。
“监控不是在地下室吗,怎么还要出去啊?“
三爸不解的问道。
“地下室太冷了,用笔记本一样可以看到,这玩意本身就是电脑控制的。”
没一会功夫,武娜娜就吸溜吸溜的回来了!
“外头好冷,好像开始下雪了!”
“哦……真的吗?”
听到下雪,强子眼睛亮了,大雪天围着壁炉喝茶吃酒,不是更有感觉吗?
“应该是才开始下,我没仔细看,反正挺冷的……给你电脑。“
武娜娜说着,把电脑放在强子的大腿上。
强子打开电脑问道:“三爸,你是哪天发现的树皮被啃了?”
就今天早上,昨晚上我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我每天都会特意转一遍观察的,你不知道,最近总有人过来观看那些盆景的,我怕被人给偷了,毕竟那些小个的一个人还是可以搬得动的!”
强子一边将电脑连上监控,一边笑道:“不用这么上心观察的,都有监控,谁也不瞎看不到吗!”
没一会功夫,强子就从画面上看到有羊群出现了。
“有羊出现了!”
“哦……我看看!”
三爸和武娜娜都凑过来看。
羊群大概十五六只,是从西往东走的,看样子应该是放牧完准备回去的,因为三爸所说的冯李村是在东边,沿河堤路往东差不多两公里。
一个穿着脏兮兮羽绒服的奇怪少年挥舞着长鞭走在羊群后边,看模样实在有点奇怪,因为他走路似乎有点不协调。
“三爸,这是李羊倌?”
三爸也呆住了:“不是,李羊倌跟你年龄差不多,这明显是个孩子吗,好像还是个傻子!”
“你从哪看的是个傻子,没准就是腿脚不灵便吧!”
“那模样一看就有点憨傻好不,你看他一只手数羊,一只手挥舞鞭子,这么点羊都数了这半天了。”
监控里,少年立在原地,羊群也四下散开,在河堤路两旁又开始吃草,他扳着指头在一只一只的指着羊,分明就是在点数字。
强子也看出来了,这家伙好像是有点憨傻,十五六只羊,他从监控里一眼就看清楚了,还用指着羊一个一个扳着指头点。
“好像是有点傻!”
这时傻子突然抬头,往来时的方向看去,继而挥舞着鞭子往西跑了,似乎是发现什么似的!
被赶到盆景园路口的羊群,就彻底被遗忘在原地了,这时一只羊吃着草就往大路边的盆景树来了。
这是一棵近十年树龄的榔榆,刚服盆还没有几年,六零七零后的农村孩子恐怕都知道,羊啃树皮是天性,尤其是杨树榆树等。
有了一只羊带头,其他的羊纷纷效仿,路边的几十盆盆景顿时遭了秧,被十几只羊一顿乱啃,人活脸树活皮,这树皮被啃了个精光的盆景下场已经不言而喻。
“哪个傻子干嘛去了?”
武娜娜问道,傻子把羊赶到这里,自己一通点之后,居然放着羊群不管了,往西跑着去干嘛了!
“没准是发现丢了一只羊,返回去找了吧,要不说是个傻子呢,把羊群都丢在这了,跑过去找一只羊!”
“可是这傻子是哪个村的啊?”
武娜娜问道。
“这个不难,附近有羊的村子就那么几个,明天我过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尤其是这个傻子放羊的,估计一问就知道了!”
三个人盯着电脑屏幕看了进半个小时,画面里那个赶羊的少年才去而复返,此刻他似乎正在哭泣,一边用袖子抹眼泪一边提着自己的羊鞭子。
不过这家伙似乎也不是全傻,发现羊群啃了树皮后,在原地愣了十几秒后,挥舞羊鞭子开始抽打羊群,迅速把羊群赶出了画面,没一会又只身返回来,抓起花盆里的土在失去树皮的树干上抹,似乎想把罪证抹除一样,不过抹了一会后,似乎又想起了羊群,这才又匆匆的提着鞭子跑了,至始至终右手都没有放下过鞭子。
“啃过的都是榔榆和对节白蜡吗?”
强子问道。
“还有女贞子、海棠,几盆罗汉松也被啃过,不过只啃了一边,也许还能活!”
强子撇了撇嘴,颇有些无奈的说道:“树皮啃了品相就没了,将来也不好好长了,这次损失大了,路口的盆景有一半是方老板的,得赔给人家钱了,他正愁卖不出去呢,咱们这是瞌睡了送个枕头啊!”
老一辈的口头禅,人活脸树活皮,树木靠树皮输送营养,树皮被啃,相当于输送营养的通道被毁坏,自然活得几率就小了,再者说了,盆景这玩意因为盆土原因,本来就不好养,失去树皮后,最大可能就是枯死。
三爸听后有些自责道:“唉……这事赖我,没有及时发现,明天我就去附近村里打听,看看这是谁家的傻子,让他们把钱出了!”
第167章 大雪随想
强子看了看三爸:“这事怎么能赖你呢,这就是个意外,你明天先去打听一下,看这个傻子是哪家的,到时候咱们找他的家人吧!”
几个人围着壁炉,看着火焰燃烧,又喝了一会姜枣茶后,三爸起身告辞回去了,他一直在自责自己没把盆景看护好,让侄子蒙受损失。
哪怕强子两口子再三宽慰,责任不在他,老人心里还是不免起了疙瘩。
送三爸出园子的时候,地上已经去了薄薄的一层积雪,屋外是真的下起了雪,此刻接着路灯能看到,原来小米一样的疹子雪已经变成了鹅毛大雪。
园子大路两侧,都是绿油油的麦田,这场大雪似乎在预示着,来年又是一个丰收的年景。
“三爸,路上小心点,要不我送你回村吧!”
三爸住在原本的村里,是没有被拆迁的另一半住户,距离强子的盆景园子差不多一公里多路程。
“不用不用,这点雪不算啥,路上也不滑,又有路灯,我自己能行!”
三爸拒绝强子送他。
回到壁炉前后,武娜娜挤在强子的沙发上说道:“三爸听自责的,认为这是自己的责任!”
强子把手放在老婆的腰胯上抚摸:“没事,老年人吗,瞌睡少想的多,等找到放羊的主家就没事了。”
“估计这损失是铁定了,你不想想看,家里有个傻儿子的,家庭境况能好到哪里去!”
老婆的话其实强子早在心里想到了,但是事情已经出了,不寻求一下解决办法,隔谁也不行啊!
“多少度了,突然觉得有点热了?”
强子打岔道。
武娜娜扭头看了一眼温度计,上面显示的是二十三度,穿着保暖衣裤的确有点热了。
“你问这话想干嘛,是不是想干坏事了?”
武娜娜用手指在老公胸前画圈圈。
“大雪围炉,坐在沙发上,好像有点不一样的感觉呢,这是不是东欧情调,你要不要试试在这亲热一下!”
“嘻嘻嘻……老都老了,还想不一样的情调……”
火苗子呼呼声,偶尔响起的噼啪声都淹没在颇有些放纵的喘息中。
第二天一大早,强子第一时间就跑到园子外,想看看昨晚上的雪下了多少,再就是爬上园子的穹顶,看看第一次考验下,穹顶的质量是不是过关。
一夜过去,整个天地都覆盖在皑皑积雪中,此刻雪还在下,不过已经明显转小,也许在过一会,就会彻底停了。
用脚在地上的积雪上踩了踩,强子发现积雪居然有十几公分,说明昨晚上的下的不少,因为起初下的雪都没落住。
抬头看了看预留的上穹顶的铁梯,强子放弃了爬上屋顶的打算,这玩意要是滑一下,乐子可就大了,从里边观察也能看个大概。
打开穹顶下的照明灯,他仔细的观察了一边整个顶棚,发现并没有塌陷或者变形,说明这玩意的强度足够,质量也过硬,这就放心了不少。
检查过园子的顶棚后,强子走出园子,顺着大路踩着积雪往河堤路而去。
站在河堤路往北眺望,蒙蒙的云层厚重地压在地平线上。雪花如同无数细小的羽毛,从天空中缓缓飘落,它们轻盈地舞动,最终无声地覆盖在地面上。旷野的大地,原本是一片枯黄,现在却披上了一层洁白的外衣。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像是大自然在低语。行道树被积雪压弯了腰,枝头挂满了冰晶,仿佛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远处的村庄,也被雪覆盖,变得模糊不清,只有轮廓在雪雾中若隐若现。
在这被大雪覆盖的旷野中,时间仿佛凝固,世界变得简单而纯净。此时天气正在转晴,阳光偶尔透过云层的缝隙,将金色的光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这个宁静而美丽的世界,充满了冬日的祥和与神秘。
看着宁静的旷野,强子的心突然变得安静下来,空旷的田野,似乎只有自己的心跳成了唯一的声音,风也停了,雪花似乎也凝固在空中了。
“在想什么?”
武娜娜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身后,跟老公看向同样的方向。
“想点乱七八糟得事情,感受一下宁静而已,看着这场大雪,我突然想起了土地下户的第二年,哪年也是过年前,关中大地捂了一层罕见的大雪,我记得很清楚,我妈当时说瑞雪兆丰年,也许来年就不用计划着吃食了,结果第二年就真的粮食大丰收,我家彻底就摆脱了参杂棒子面馒头的日子,第一次吃全麦面馒头,我一次性就挣了八九个,把我妈都吓住了,生怕我给撑坏了。”
武娜娜把头靠在强子胸前:“我家都是没吃过啥苦,所以我对以前的事情都不怎么记忆深刻,也许只有吃过苦才能记忆犹新吧!”
“所以每次下雪,我都能记忆犹新的想起,八二年的那场大雪,那是改变我家甚至全关中农民的一场大雪,大雪不仅捂着长势喜人的麦苗,更是托举着农人的希望,往大了说,大雪更是托举着民族复兴的希望!”
强子略有着深奥的感叹。
“怎么突然变得感慨起来了,是因为上了年纪吗,昨天夜里你可不像是个上了年纪的半大老头啊,生猛的一塌糊涂,老娘都有点招架不住了!”
强子翻了个白眼:“你就没有个正经的时候,年轻时就是被你下套,误入歧途上了你的贼船,一辈子都被你拿捏的死死地!”
“呀……你这是后悔了啊,后悔现在也晚了,你一辈子的血汗钱可都在本宫这里呢!”
强子假笑起来:“嘿嘿嘿,娘娘威武,娘娘霸气无双,强子这厢有理了!”
武娜娜抿着嘴笑:“嘻嘻嘻,那死德行,还说我一辈子没正形,你这就有了,对了,咱们要不要堆雪人玩玩?”
“好啊,大半辈子都没堆过雪人了,咱们现在就弄!”
说完后,两个加起来已经一百多岁的半大老头老太太,就在厚厚的积雪中开始堆拢积雪。
河堤路通车后,来往的车辆不少,俩人就在路边以及护坡上堆拢那些积雪。
没一会功夫,一个近乎一人高的雪人就堆积起来,武娜娜在路边捡了点以前燃放炮仗的红纸片,给雪人擦出两个红色的眼珠子,又把自己的围巾挂在雪人脖子上,一个粗糙不堪的雪人就堆积成了。
“你不是会雕刻吗,把这个弄的好看一点,咱俩在拍张照,做个纪念!”
武娜娜看着粗糙难看的雪人建议道。
“没问题,你不说这手艺都快忘了,你等着啊!”
强子说着,在路边捡了一块破碎的玻璃瓶碎块,在雪人的脑袋上雕刻起来。
几分钟后,一个大雪堆顶着一个大大的兔子脑袋就出现在俩人的身前。
“你这哪是雪人,分明就是只雪兔吗?”
“嘿嘿,我对人物雕刻不行,只会雕刻动物花卉,你也不想想,餐桌上哪有摆放人物的,那不是乱弹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