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使的解释让金牙只感觉云里雾里的，完全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但是看着这位特使的表情，金牙不敢再追问这个问题，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那……那我应该接下来怎么做？”

金牙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这才重新抬起了头。

“你？”

特使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扯着嘴角笑了笑。

“不需要你额外做什么，你只用听从你内心的想法。而我，也只是来帮助你早日实现你的愿望。”

说着，他伸出手指朝着金牙点了点。

“国王陛下，您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和你说了，我只是神的仆从，是来帮助你拥抱自己的命运。”

“命运？”

金牙的眼角抽动了几下，他永远都忘不了三天前的一个晚上。

当时，因为有些醉酒，它无意间打翻了从布拉克威尔农场取回来的小盒子，当一块小碎片从盒子里滚落出来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房间里的光线突然变得有些昏暗，空气也变得有些凝重。

接着，一个自称为“特使”的男人，就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是的，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个“特使”仅仅用了三两句话，就让金牙放下了所有的防备。

也正是这个男人出现的一刻，金牙的耳朵边出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比如敲打铁门的声音、比如沉重的叹息，或者再比如完全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却让它心神震荡的喃喃低语。

而这一切，这个男人都解释为“古神的召唤”。

本来，金牙是根本不相信这些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等它喝下了一杯这个男人递过来的，冒着绿色气泡，还显得黏糊糊的饮品后，他耳边的声音更加清晰了。

其实，金牙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地接过男人递过来的酒杯，当时它的耳朵边不断地有一个声音诱惑它把杯子里的东西喝下去，手脚也像是不受控制了一般。

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金牙发现自己居然能透过虚空隐隐约约看到一些暗影生物被囚禁在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而这些暗影生物就是这个自称“特使”的男人提到的上古之神。

“上古之神只是在沉睡，当祂苏醒的时候，整个世界将会迎来暮光审判。”

这是这位“特使”的原话，而对于所谓的“暮光审判”，他是这样描述的。

当暮光时刻来临的时候，整个世界将会变成一片沉浸。这里没有愤怒、痛楚和压迫，也没有欣喜的呐喊。

没有轻柔的呼吸声，或者心脏的跳动，也不会有植物生根的声音，这些几乎无法察觉的声音全都了无痕迹。

当然，或许也没有那般沉寂。

海洋照常涌动着，尽管深海之中，已经没有任何生命的痕迹，浪花只是百无聊赖地拍打着海岸，然后随之退去。

城市里的房屋早就空无人烟，一阵风吹来，引得屋檐咯吱作响，屋顶上正要变黄的杂草也跟着泛起了波浪。

暴风城、闪金镇、奥格瑞玛、雷霆崖，甚至远在海外的提尔库拉斯，到处都是腐烂的尸体。它们没有成为秃鹫的盘中餐，因为后者也已经坠落在地，等待着腐烂。

那是一个生灵灭绝的世界，只有被改造过的古神爪牙可以存活。

而它金牙，就是就是被古神选中的人……

“呼……”

金牙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只感觉呼吸有些困难，它伸着手扯了扯，早就松松垮垮的衣领。

“那我们的命运是什么？”

特使抬起头，朝着虚空中看了一眼，这才垂下目光，看向金牙的目光里充满了怜悯。

“聆听上古之神的号召，遵循祂的意志。在暮光审判来临之前，你所有的族人都可以得到祂的恩赐，赐予‘升腾’。”

说到这，特使伸手扶了扶金牙头上那顶有些歪斜的王冠。

“到时候，你将会得到一片大大的疆土，整个世界都将臣服在你的脚下，而你，将会在祂的目光下得到加冕，永世为王。”

听到特使的许诺，金牙的眼神里满是渴望，还没等他说什么，特使伸手拍了拍它的肩膀。

“未来的国王陛下，你以为，如果不是祂的指引，你能从那个漆黑的地底时间来到地面？你要记住，你早就被祂选中了，这一些都是命运的安排。”

特使话音刚落，金牙只觉得一盆凉水从头顶浇了下来，让它觉得浑身发冷。

“你的意思是，之前的那位‘神父’也是……”

“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祂的安排。赞美古神！”

“赞……赞美古神！”

也许是特使的许诺太过于诱人，让金牙太过于激动；或者是因为感觉到自己一直都在被人牵着走，让金牙感觉到了恐惧，反正这时的它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那……呼……那我接下来怎么做？”

“接下来？”

特使伸手把头上的兜帽往下拉了拉，然后转身朝着阴影走去。

“让暴风王国乱起来，让整个世界都陷入战火之中，让生灵的鲜血涂满艾泽拉斯的每一个角落……”

说到这，特使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金牙一眼，然后他伸手点了点自己，又隔空点了点金牙。

“未来的国王陛下，下一次，我来的时候，希望能听到一个好消息……”

等到特使的身影彻底消失，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变得顺畅一些。

“呼……”

金牙就像是刚从水缸里捞出来一样，浑身都被汗水打湿了，他直接双腿一软，就瘫软在地上。

当它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桌子上的时候，它连忙一个翻身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快步走了过去。

桌子上出现了一个灰黑色的口袋，想来是应该是刚才的特使留下来的。

口袋里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差不多有一个西瓜大小。

金牙的眼睛猛地一亮，连忙伸手打开一看，这才满意地呼出一口气。

口袋里装着一大块银白色的金属，正是之前它交给金一的秘银。

等金牙把袋子收好之后，就坐在桌子后面，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油灯的火焰，整个人变得一言不发。

似乎是在想什么东西，金牙的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

也不懂过了多久，金牙这才重新抬起眼皮。

“疯子！全都是特么的疯子！”

等它注意到手臂上莫名其妙出现的淡黄的黏液的时候，金牙紧紧皱起了眉毛，扯过一块破布胡乱擦了擦，就把那块抹布丢到了一边。

它并没有注意到，一根像是触手一样的肉芽，在它的后脑勺轻轻晃动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