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地产的葬礼第一部
作者:我叫陈田平 | 分类:都市 | 字数:4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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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辞职下海
在那个雨水连绵的年份,南方的大地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洪水肆虐!这场灾难中,矿山发生了令人痛心的一幕,一个无辜的孩子被汹涌的洪水冲走,失去了踪影。
然而,这一年并不仅仅充斥着灾难的阴影。
虽然发生了许多引人注目的重大事件,但与我个人的故事交织的并不多。
其中一件事却是我人生中的里程碑。
这一年,我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毅然辞去了稳定的“铁饭碗”工作,决定前往充满机遇与挑战的云城闯荡
这不仅仅是一份工作的变更,更是我人生道路的一个巨大转折,一个让我心跳加速、忐忑不安的决策。我甚至不敢轻易对外提及这个决定,因为它承载了太多的未知和期待。
就在这一年,我还有幸结识了严大海,他的出现让我的人生之旅增添了更多的色彩和可能。这一年,我27岁,站在了人生的一个新的起点,面对着未知的未来,我充满了期待和勇气。
严大海是谁,我是后来知道的,我也算三生有幸能认识他,并能成为他的短暂的一生的记录者,也算幸运。
一代伟大商人的诞生和陨落,可谓天命。
我叫田成果,本是一个地方小报的记者,大学专业学的是中文,毕业后分配到一个小城市的报社当记者,因为缘分,在一次诗歌采风活动中我认识了他,一个年轻,帅气的写诗的老板,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些,举手投足间,显出从容与优雅。
虽然年轻,脸上充满了超常的自信,其实我看他就大我三四岁,采访完,我送了一本我自己花钱打印的一本诗集,作为一个文艺青年,我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送诗集是我最大的财富了,他拿着翻看了几首,还即兴朗诵一首。
关于死亡的缅怀
我将自身割裂,如同无尽的水流,
分成支流,奔赴四面八方。
一部分向东,遥望那遥远的故乡;
一部分向西,寻找新生的曙光;
一部分向上,犹如星辰,洒落天际。
这并非我微不足道的思绪,
而是我如磐石般坚定的信仰。
那些蚕食我骨头的灵魂,
我必将设坛施法,
以古老而神圣的仪式,
将你们这些零落的灵魂,
即便是那比针尖还要微小的碎片,
一一召回,重组。
这卑微的生命,
曾因一句刻薄的咒语而凋零,
但母亲的爱让我重获新生,
她将我带回自己的怀抱,
用祖先遗落的宝刀,
将我深深镶嵌在父亲的体内。
古老的魔咒,虽曾对生命无情地捶打,
但也为我铺就了一条通向重生的道路。
请将我的幸福妥善保存,
当我离去之际,
若有人愿意,
请将其化为火焰,与我相伴。
他说小田啊,你诗写得这么好,文字功底那么深厚,在这偏远的地方是难得的人才啊,我曾经也是一个诗歌爱好者,后来下海了,商海沉浮,水乳大地,比写诗野多了,刺激,它可以得到你写诗时幻想的东西,他顺口就能背诵:
“闪开,别在我的眼前来扭动,
你这西色拉岛娇弱的皇后!
你在哪里,劈向帝王的雷霆,
和高唱自由的骄傲的歌手?
来吧,把我头上的桂冠扯去,
打碎我这柔情缱绻的竖琴……
我要对世界唱出自由的强音,
击那宝座上的淫行恶迹。
指给我那个壮伟的高卢人
踏出来的气度崇高的足迹,
是你已蒙受光荣苦难的心,
激励他高唱赞歌勇猛奋击。
变幻无常的命运的宠儿们,
世界上的暴君们!颤抖吧!
而你们,鼓舞士气请听啊,
扑倒的奴隶,勇敢地站起身!
唉!无论我把视线投向何处--
到处是铁镣在响,皮鞭在飞,
法律在蒙受着致命的屈辱,
受奴役者含着软弱的泪水;
目光所指都是无道的权力
在趁着邪见的浓重的阴霾
登基--这奴役的恐怖的天才,
这追逐荣耀的不祥的恶欲。
只有在那里,人民的哀愁
才不会覆压在帝王的头上--
在那强大法律与神圣自由
紧紧地结合在一起的地方;
只有法的坚盾将人人保护,
公民们握紧那忠诚的双拳,
毫无选择地将法律的利剑
在一片平等的头颅上挥舞;
只有高高举起正义的手臂
居高临下打击卑劣的罪恶;
无论贪婪的吝啬还是恐惧,
都没有办法使这只手退缩。
统治者们!是法律而非上苍
才使得体制能够加冕登基;
你们现在把人民踩在脚底,
而永恒之法高居在你们头上。
灾殃啊,各民族将蒙受灾殃,
倘若法律打起瞌睡疏忽大意,
倘若无论是人民还是帝王
竟能随心所欲地玩弄法律!
来为我作证吧,我向你吁求,
第2章 辞职下海
啊,光荣之过错的殉难者,
那喧嚣的风暴刚刚刮过,
你却为祖先跌落了帝王头。
当着缄口无语的子孙后代,
路易王默默地升向了死亡,
一颗罢去皇冠的头垂落在
背信弃义的血腥断头台上。
法律无语……人民无语,
那罪恶的刑斧即将砍落……
于是那些高卢人被绑缚着,
被一袭刽子手的紫袍遮蔽。
你这个专横无道的恶棍!
我憎恨你,和你的宝座,
看着你和徒子们相继葬身,
我胸中充满残忍的欢乐。
在你的额头上将会出现
人民狠狠诅咒你的烙印,
你是自然之耻,人间瘟神,
你是世上对上帝的非难。
当那幽暗的涅瓦河上空
闪烁着午夜灿烂的星汉,
当人们无忧无虑地头顶
覆压着串串沉静的梦幻,
一个沉思的歌手在凝视
那狰狞地睡在迷雾之中
久已被遗忘抛弃的王宫,
那属于暴君荒圮的遗址……
他听到克里俄恐怖的叫声
想起在这恐怖高墙的那边,
而卡里古拉临死前的情景,
又活生生在他的眼前浮现,
他看到--身佩绶带和勋章,
醺醺然陶醉于酒意和恶欲,
一群凶手正在诡秘地走去,
满脸的骄横,而心底里惊惶。
那变节的哨兵保持着缄默,
高悬着的吊桥悄悄地滑落,
趁着暗夜,被收买的叛逆
已经将那王宫的大门开启……
可耻啊!当今悲惨的一幕!
野兽般突进来强悍的乱兵!……
卑鄙的袭击就在此时发生……
头戴王冠的恶棍一命呜呼。
如今的帝王啊,要汲取教训:
无论是刑罚,或者是奖赏,
囚牢中的血,或祭坛上的神,
都不是你们坚实的屏障。
请先来低垂下你们的头,
凭借着法律可靠的隐蔽,
那护佑宝座永恒的卫士,
将是人民的安宁和自由。”
我听得泪流满面,这也是我唯一能背诵的一首诗歌,他就像是倒豆一样导入我的体内,迟早让我死亡或者永生。
“我很少写诗了,我也同你一样,印刷过好几本诗歌,后来有钱了,可以出版了,但又觉得很多余,伟大的思想是献给人民或者祭天的”严大海说道。
“要是我能为你策划出版诗歌,那也是我的荣幸”我几乎卑微地说道。
“当然,那是一件极好的事情。我一直都在笔耕不辍,只是作品都被我深藏在箱底。等你有闲暇之时,希望你能来找我,协助我出版这些作品。对我来说,能得到你的帮助,无疑是一种荣幸,严大海诚挚地说”。
“请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让你的诗歌得到最好的呈现,我坚定地承诺”。
小田,你在这个小地方,才华被埋没了,你真的不考虑去云城吗?我们公司刚刚起步,急需像你这样的才华横溢之人。
“大哥,非常感谢你的夸奖,但你可能高估我了。我骨子里带着一种深深的悲观,连在这个县城我都觉得难以施展,何况是大城市,我怎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呢?”我略带哽咽地低声回应。
送君离城北,无酒再劝君。
何日戏白马,大笑辞功名。
回眸笑东风,吹我入云城。
长江三千里,任我还来回。
我赠诗一首,用一支秃笔写好送给严总。
我送严总上车的时候,我看见了车上有一本《戏剧史》和《悲剧的诞生》,那是我喜欢的书籍,也是我的宿命论,我难以摆脱的文字力量。
其实我知道,我那是什么人才,一个末流大学中文系毕业的农家子弟,在一个地方小报做记者,哪敢贸然去云城,就宛然拒绝了他。他临走的时候给了我一张名片说道,如果到云城,给我打电话。
时间流逝,岁月如流水,回来就是浮云。
我在这样的小城里像是一架机器一样转动着,生活周而复始地重复着,一天一天地简单过着,一晃就是一年,
我每天啃土豆和馒头省吃俭用出版了我的那本诗集,除了我大学的暗恋对象买了一本外,
我几乎没有销售出去一本,在单位被看成一个笑话,
有一天我坐错了我们一女同事的椅子,她的椅子是新的,
因为老的同事退休了,那把椅子卖给了楼下收破烂的大娘,单位给这位新来的同事买了一把新的椅子,
我见单位有新的椅子,
我就把我的旧椅子换了,谁知道新来的同事来后就找我理论,吵了起来,主编出面把我教育一顿,我也被迫给新同事道歉。
“你不知道啊,小田,不是姐要和你争吵,你知道不,姐下半辈子有可能就与这把椅子一直到退休”新来的同事和我说道。
我听完后我陷入了莫名的痛楚中,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看见我桌子上凌乱的稿子写满了半落不零的诗歌,
第2章 辞职下海
看了看窗外凋萎的大山和枯败的大地,那天我像一个傻瓜一样在办公桌边发了一天的呆,直到主编过来吹稿子我才发现我一个字没有写,
被领导骂了一顿,回到宿舍,我看见我半屋子卖不出去的诗歌,
我陷入一种莫名的悲哀和惶恐,突然,那一刻我理想的大厦倒了,精神的脊梁被残酷的现实压弯了,全国都在奋斗啊,我还在每天数着文字生活,再不努力,真的要被平均了。
第二天我请假回了趟老家。
在回家的路上,车辆颠簸不已,仿佛是一首不规则的乡间小调。
突然间,不知是谁家的公鸡趁虚而入,在车厢内肆意扑腾,掀起一片混乱。
我正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突然感觉有个什么东西直朝我飞来,我猛地睁开眼,只见一只雄壮的大公鸡正向我展翅而来。
我迅速反应,敏捷地抓住了它的脖子,将其牢牢掌握在手中。车厢内随即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而公鸡的主人,一位慈祥的大爷,匆匆赶来将鸡带回了他的怀抱。
“真是感激不尽啊,小伙子。”大爷看着我,眼中充满了赞许,“我看你温文尔雅,还戴着眼镜,一看就知道是个读书人,本以为你对付不了我这只鸡,还担心会惹出什么麻烦。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快,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我笑着回答:“大爷,您可别小瞧我。
在老家的时候,我一口气就能刨三升玉米种的地,有的是力气。抓只鸡对我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哈哈,你一个学生娃儿,还会刨地?你这是在开国际玩笑吧!”大爷被我逗得哈哈大笑,周围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车厢内充满了欢声笑语,仿佛所有的疲惫和烦恼都随着这笑声烟消云散了。
我也笑了起来,有些时候一句很简单话,却让人觉得好笑,生活就是这样。
车到了我们县城,县城的繁华和市里相比,差距极大,让我觉得心在往下沉沦,
我下车走进一个巷子买了一个烧洋芋,烧洋芋这是我这一生的宿命,像极了我身体的伤疤,让我有时疼有时痒有时又极为舒服,吃完烧洋芋,在吃洋芋的时候,
我看见了我高中一直暗恋的同学带着孩子再吃米线,她依然还是那么美丽,岁月没有带给她痕迹,而是美的更加有滋味,
她和我打招呼是我内心一酸,竟然无语,
我赶紧拿出钱包掏出200块钱给孩子,我转身离开。
我要转坐回乡里的拖拉机,等了好久,等来了一张拖拉机,拖拉机拉着煤炭,我坐在煤炭上面,一路颠簸着,我用衣服把我的脸挡住,好让我回到家里,我的亲人们还能认出我来。
两个小时后,拖拉机停住了
到地方了,前面路塌方了,上不去了,我就到这儿了,拖拉机师傅说道:我们这个人下车走了几步,没有谁认识谁了,大家光顾着看着对方笑。
我也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你这个同志还要脸,还认得出他们是谁来不,你看,那几个不要脸的,啥子都看不见,一个乡亲说道。
我因为眼镜挡住了,脸没有完全沦陷,还看得见,一个老乡就开玩笑。我的脚有些麻了,我瘫坐在地上很久,他们都走了,我黑不溜秋地起来往河里走去,我要洗得干干净净进村,让这个村唯一一个大学生清清白白地回来。
我洗得干干净净的,那套衣服被我埋进了沙里,埋衣服的时候我觉得我就在埋我自己,我还年轻,沙只能流走,最多像埋进了理想或者某一段人生一样。
我从包里拿出来白衬衣,西裤,皮鞋,我打起精神,
朝着一条熟悉而陌生的路走去,玉米开始挂红毛,
像一个羞羞答答的小姑娘向我微笑,满山的蝉叫让我这个离开十年的学生哇心慌得不得了,我儿时的玩伴看见我说我像一个干部,确实,
我看了看自己,我真像一个干部一样走在这块生我养我的土地,其实我内心荒芜的很。
村口,我看见父亲在烈日下在田里薅田里的杂草,满身的泥。
你回来了,先打个电话,我煮饭等你嘛,我父亲看见我老远喊道。
没有放假,我请假回来的,好久没有回家了,回来看看。
你先回家吧,我薅完这丘就回来,我父亲说道。
我妈呢,我问道。
“和你三弟背菜去街上卖了,钥匙在狗窝里,你先回去”。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已经开始西下,我拐进一块玉米地里,翻黄瓜藤,这是我二伯家的玉米地,
我找着一个黄皮的黄瓜,用手搓了几下,啃了起来,真好吃,又甜又脆,咬一口就水汪汪的,我坐在村口那块巨石上啃完了黄瓜,看着父亲在田里劳作着。
啃完黄瓜,我身上有了些力气,我起身回家。
老黄狗是我小时候就养的33了,他老了,见我回来,刚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了一眼,立马摇头摆尾,高兴得不得了。
我从他的窝里取走钥匙开门回家,这让我想起了着名诗人陈衍强的诗歌,向狗致敬:
我的父母养了一条狗
白天拴在门前的梨树下
夜晚牵进屋
尽管它小时候没见过我
但我偶尔会回趟老家
次数多了就认得我
知道不是外人
看见我顶多叫一下就不再吭声
它现在虽然老了
仍在看家
与我的父母相依为命
我最近回老家看父母
看见它向我点头我就想流泪
因为我远离父母
内心荒芜
是它在冷清的如坟地的山村
陪伴我年迈的父母
仿佛我的投错娘胎的亲兄弟
家,还是老家,我很多次说等有钱了回来盖新房子,但每一次都只是说说,家里住的还是我父亲盖的三间瓦房。
晚上
我妈妈和爸爸回来了,
我们有姊妹五个,我是大哥,还有两个正在上学,
我工作了,但那点工资少得可怜,我也无法改善家里情况,不过,在我们老家农村,腊肉还是有的,酸菜红豆也是有的,
当晚,妈妈煮了酸菜红豆,青椒炒腊肉,一个韭菜炒鸡蛋,一家人吃了晚饭。
我关切地询问了弟弟和妹妹的学习近况后,便进入了梦乡。
天色尚早,晨曦未露,我却被父亲推豆花的声音唤醒。
我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起身一看,只见三弟正在忙碌地烧着腊猪脚,母亲则在灶头旁细心地蒸着苞谷饭。
那碗豆花,那盘腊肉,那坨腊猪脚,还有那锅酸菜红豆汤,它们不仅仅是我味蕾的享受,更是我心中无可替代的宝贵记忆。
即使后来我在云城品尝了价值不菲的宴席,我仍然觉得,那些最原始、最简单的食物才是我心中的终极价值。
享用完温馨的早餐后,我即将踏上新的征程。我的家人并不知道我即将辞去稳定的工作,我也不敢轻易告诉他们。我谎称工作有调动,即将前往云城。
当我离开家门,走到一个几乎看不见家的山梁上时,我转身回望,那一瞬间,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双膝不由自主地跪地。我再次感受到自己前路的迷茫与不确定,心中充满了不舍与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