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精神病院走出来的道祖
作者: | 分类:现言 | 字数:21.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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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连芳姑姑
听了小姐的偏方,我们仨开始找种葡萄的地方,好在我家附近就有一个种果树的地方,那里种了桃子,之前小姐带风仔去偷过几个,小姐带着我俩去了那边,那桃园下面,就种了一排葡萄。(我们村依山而建,所以“上面”“下面”这样的描述并不是指垂直向下,而是位置在山坡上的高低)
葡萄虽然是藤本植物,但不像豆角南瓜一样柔弱无骨,反而像带刺灌木一样,长成后,以根部为基底,支撑一米不坠。当然,超过一米以上,就需要支架扶着了。
正好葡萄底下是黄泥,大姐给我望风,小姐去摘合适的叶子,我在黄泥上尿了一泡。等小姐取来叶子之后,我们才发现——没有奶水啊!
此时小姐想到了:“唐娇娇家里有奶粉,我去问她要点。”
唐娇娇家在毛毛仔家下面,我挖了一块尿黄泥用葡萄叶子包了,我们仨先回了家,等小姐要来奶粉,大姐去厨房的大水缸里舀了一瓢冷水,勉强把奶粉摇匀,倒在尿黄泥上,我又把泥巴搅合匀了,用葡萄叶把这块奇泥巴盖在了手腕上。
大姐提议我们去后院玩。
我们到了后院,发现有几个小孩在我家上面那个邻居屋后头挖泥巴——当然,这里的泥巴是干燥的。
我们跑过去问了才知道,原来他们在这里抓虫子,说是有一种虫子会在极其干燥细腻的泥尘里钻洞,他们就是赌哪个洞里有这种虫子。
经过他们的讲解,我们才发现,原来这座土屋的后墙根下,土壤细腻成粉,每隔几公分,就有一个个旋涡样的小土坑——说是土坑也不准确,那坑极浅,倒像是平地起波澜。
我们跟着他们挖坑,有几回还真挖到了虫子,那虫子全身沾满黄土粉尘,身上灰扑扑的,形状如长椭圆的鳖,见了光就跑,钻泥土如游泳,十分灵活。
玩了一会儿挖虫子,我们又去后头沟(小溪)摘野紫莓,野紫莓长在带刺草本植物上,这种草本植物,虽然也像带刺灌木一样生长,但它是一年生的,而且十分柔弱,随便就可以掐断。它的叶子像枫叶一样分出三端,但顶端圆滑如梅花,叶面深绿,叶背浅绿。但不管是叶子还是草藤,都像是像裹了一层白色粉末,整株植物并不好看。不像带刺灌木,长得跟玫瑰似的。
浑身上下,只有它的果子——野紫莓是裸露在外的,没有被粉末覆盖。野紫莓有点儿像桑葚,但吃起来没有桑葚酸甜可口,而且野紫莓产量低,分布稀,没人愿意大量种植。
吃完野紫莓,我们又去桃园想找桃子,但这果园里的桃子还没熟,全都是青色的,一个比一个小。我摘了点葡萄嫩叶吃,又酸又涩,但没有没熟的李子苦。
我们回到前院,发现几株单独生长的带刺灌木——它们冲天生长,还没有分化成蓬。小姐教我们折了它们的顶芽,撕去树皮和刺,吃起了嫩芽肉。还挺清甜的。
山村里好玩的东西数不胜数。
我们就这样度过了快乐的一下午,还没到黄昏时,就被大人接走了。
又上了两个月的学,快到暑假时,爹爹说要带我见一个人。
此时我已经九岁了。
这个人是我的第三任后妈,连芳姑姑。
连芳姑姑很漂亮,她的脸型有些婴儿肥,但眼睛大而有神,下巴小而不尖,双眼皮,柳叶眉,长发披肩,头戴粉白发箍。
据牤牤说,她只比我大10岁多一点,时年20岁。
连芳姑姑一见我就笑,但我看得出,她的笑容有些局促。后来听牤牤说,她原先并不知道我爹有这么大个女儿。
她就是我在那次卖矿山宴上见过的女人——其实我完全不记得那个女人的长相了,这是我根据情况推论出来的。
爹爹把我交给连芳姑姑之后就走了,也许是有事要忙。
连芳姑姑现在跟爹爹一起住在纺织厂,她带我上了楼,又说要帮我梳头发,但我就是个短发,没啥可梳的,她就送了我两个扁扁的小夹子。
不一会儿,爹爹又带风仔来了,不知道风仔今天为啥需要我家带,但总之一个也是带,两个也是搅,连芳姑姑没有嫌弃——直到风仔在厕所拉了泡臭屎又不懂冲,要连芳姑姑帮忙。
连芳姑姑干呕了好几次,才冲了下去。
我只远远地站在门外,就差点被臭的吐出来。
连芳姑姑又带我们下楼去玩,纺织厂小区分成两个部分,一边是居民楼,一边是活动公园,公园跟居民楼隔着一条小马路(实际上就是内部道路,不通大货车和外来车)。
连芳姑姑先是带我们在公园的石牛雕像前玩了一会儿,又带着我们去了健身区,这里有很多老人家,有的在跳舞,有的在用健身器材。这倒是比除了草地啥也没有的石牛雕像区好玩多了。
我找了个原地踏步的健身器材玩了一会儿,又找了一个躺着不动的,连芳姑姑看我躺上面不动,便告诉我那是用来做仰卧起坐的。随后又教我怎么做仰卧起坐。
风仔站边上也学着我们玩儿。
风仔长得瘦小,皮肤也黑黄黑黄的,他比我小四岁,正是上幼儿园大班的时候。听公公后来说,他上的小学,就是当年我读幼儿园的学校——我在那儿差点被人拐骗了的那所学校。
原来这所学校在纺织厂后面!那时候我才把自己从前的记忆拾了起来。
说回当下。
连芳姑姑带我们玩了一会,又带着我们去小卖部买了吃的,准备回家看电视。
结果回家之后,风仔和我不小心把她的一个发夹弄坏了,那个发夹粉金色的,应该是金属做的,上面有一只蝴蝶样的装饰。只是夹头发的部分被我们弄掉了一个小口。
连芳姑姑很生气地掐了我们两个,每人被掐了一把——我瞬间想起了刘娇姑姑,不过刘娇姑姑是无缘无故掐我的,连芳姑姑倒是……额,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