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系统在古代当躺狗
作者:平安的平平 | 分类:古言 | 字数:37.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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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争吵
李叔恒到底还是没去村里,他身上连几十文钱都拿不出来,更别说写人情账。
干脆就当自己忘了这事,反正村里亲戚离的远,以后也不一定有来往。
叔恒媳妇的想法一直就没变过,看不起丈夫的泥腿子亲戚,现在日子过久了,连带着丈夫在她心里都成了一根伤人的刺。
拔出来咽下去喉咙都疼的很。
四月底,菜蔬瓜果大量进城,只不过价钱也不便宜,莴笋、芹菜最低都要两文钱一斤,有些农户还有胡瓜、蚕 豆、西红柿卖。
“这菜老的都嚼不动了,便宜点。”
老太太年纪大了,说话慢,“刚出的新菜,嫩着呢。”
叔恒媳妇挑挑拣拣,脸瘦的跟猴子一样,哪还能看出年轻时花一样的脸,“你这老太太说话一点都不讲究。”
她用指甲掐断了好几根芹菜,睁着眼睛说瞎话,“你看看,老的都掐不动了。”
地里人最看不得人糟蹋吃食了,老太太恶狠狠的瞪眼,“心咋这么黑,嫩芽一样的菜你也说老,好好的东西都被你糟蹋了,你走开,我不卖给你了。”
叔恒媳妇不依不饶,“做生意还不让人看了,菜都老的嚼不动了,还卖那么贵,黑心老货。”
小巷子里的卖菜人多多少少都认识,老太太年纪大,嗓门比不过她,但旁边有一个年纪的小姑娘,十三岁的年纪,最是泼辣,两下就把她推远,“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仗着年轻欺负老人呢?不买别买,滚去吃你的烂菜叶子去。两文钱都抠抠搜搜的,穷的活不起了?”
叔恒媳妇气的脸色发青,察觉四周传来打量的目光,只冷着脸撂下一句“你们都是些做黑心生意的”就夹着屁股跑了。
忙活完家里事,大晌午的才出门,如今菜没买到还吃了一肚子气,回家又看到李叔恒坐在家里喝茶无所事事,顿时炮仗炸了。
“成天除了吃就是睡,油罐子倒了都不知道伸手扶一下。读了这么多年书,一点本事都没有,还不如城里那杀猪呢,好歹每年还能挣几块肉。”
“大的窝囊,小的也是个没用的货,好吃好喝伺候十几年,连个秀才都考不上。”她扶着门框骂,”我要是你们,出门都得拿布把脸蒙着,省得脸被别人丢到脚底下踩。”
李叔恒把茶杯重重放下,低着头无奈“哎”了几声,“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但也仅限于此了,真要他去媳妇面前说什么厉害话,他是不敢的。
家里的米缸见底,连顿饭都凑合不出来,叔恒媳妇索性也不烧火了,就坐在门槛上,把丈夫儿子全骂一遍。
随后又埋怨起自己爹娘,当年瞎了眼把自己嫁给李叔恒,最后骂哥哥没良心,一点情分都不顾。
李叔恒听的心里烦躁,背着手出门。
剩下李秉仕和李如绵躲在屋子里战战兢兢,一点动静都不敢发出。
都说穷人家不讲理,但家里要是有钱,不必一日三餐操劳心烦,谁都乐意张着嘴巴等吃。
李秉仕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他自从落榜后就不敢出门,更不敢去学堂,想不通自己努力读了那么多年书,为什么还是不如别人,更想不通好好的一个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好几年前李秉仕就发现爹娘之间有了隔阂,爹隔三差五的不回家,娘提到爹就冷脸,直到他第一次县试落榜后,家里开始了争吵。
头几次都是小声的抱怨和争执,多是母亲说他两个乡下叔叔丢脸,也帮不上忙,还想着占好处。
后来家里的伙食越来越差,母亲经常找父亲吵架,这一对街坊四邻眼里“有地位的体面人”开始互相戳心窝子。
李秉仕引以为傲的东西开始破碎,他在家装聋作哑,不敢去问去听,以为只要自己能考上秀才一切就会回到以前。
但耳边刺耳的声音把他劈成两半,痛不欲生。
考秀才没那么简单,县里多的是白发苍苍的老童生。李叔恒心里十分清楚,但他没有为儿子辩解,他把自己的无能和一辈子的不如意都推到别人身上,好似这样,他走出门,依旧是体面的童生老爷。
……
桑姐的脸色比盒里的脂粉还要白,她一手拉住亲娘,一手拉着堂姐,心像是悬在空中的风筝,半天坠不到底。
一行人热热闹闹的添妆,多是一块布头,两个鞋样子,一根头绳等。
沈蝉也没太出头,给了一把团扇。
古代刺绣精致,团扇香囊绣的格外漂亮,各地的风格针法也大多不同。
像汝陵县的绣样大气富贵些,隋岭府的则小巧精细,当土特产买再好不过了。
只是村里人很少买这种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大多数都是用大蒲扇,便宜风还大。
李桑娘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些,女孩子带的嫁妆越值钱,在婆家就越有底气。
只是如今家里没分家,给的嫁妆都是两匹布,她自己攒了些棉花,给打了两床棉被,用料厚实,盖个几十年没什么问题。
还有木桶、木盆、澡盆、柜子等都是从山里砍的木头打的嫁妆,加上衣裳鞋袜,装装捡捡,也要七八个人抬。
李玉蓉跟桑姐感情好,私底下送了一对珠花,镶珠带银的。
点了胭脂的李桑十分明媚,她双手拿着东西推还给李玉蓉,笑着摇摇头,“我自己有,你给自己攒着。”
外面都是亲戚,李玉蓉不好明着厚此薄彼,她压低声音,“我娘给了我不少钱,你只管放心收着,将来等我嫁人你也要送我一个才是。”
李桑穿着大红嫁衣,嘴唇抿了两下,将东西握在手心里,轻声道:“多谢。”
李玉蓉这才开开心心的帮她继续盘头发,“我娘说外面才有意思呢,小姑娘都涂脂抹粉的拉着手出门玩。”
桑姐不敢扭头,好奇问,“胭脂跟我们这边是一样的吗?”
“大不一样。”李玉蓉憧憬道:“光是胭脂就有十来种,还有涂眼睛上的,我娘说哪个不好,抹了伤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