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多数男人而言，对女人的想法都是简单而直接的，郑小丽在这时候也明白了这个道理。

看着双手撑在身后靠坐在破旧床上的青年，她心中已经明了应该怎么让他满足。

“你要对我负责！”她软糯的说着。

而青年听到她柔软的声音之后，原本只当平常的眼中仿佛亮起了一团火。

看到青年点头，郑小丽也没再犹豫，轻柔的退去薄薄的衣衫……

可她的动作太过慢条斯理了些，男人有些着急，一下便搂住了她。

“别急，会弄疼我……”

她小鸟依人般的瑟缩着，男人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男人，真是简单。

她如是想着，慢条斯理的继续着动作……

手腕上的绷带不再洁白，就如她的未来一样……

……

……

雨似乎大了一些，郑小丽这会儿突然想抽上一支烟，可又觉得爬下去再爬上来对自己现在的身体状态而言着实太累了些，便叹了口气继续坐着，任由那些雨水吹打在自己的脸上。

嘴巴里依旧残留着腥气，那是她一点点习惯下来的味道，虽然仍旧有些恶心，心理上却已经完全接受。

记忆再次拉了回去，她的肚子很大，那间简易平房里没有空调，连台破旧的风扇都没有。

青年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已经在这里住了半年多。

天气依旧炎热，她也快到了临盆的时候。

她轻轻的挥舞着手中的破旧蒲扇，试图以此为涨大的腹部带来一些凉意。

夏日的白天总是漫长，等黑夜沉静下来，暑气渐渐消散之后，青年才醉醺醺的走了回来，身后又跟着那个黄毛，据青年说，这是他最好的兄弟，曾经一起从少管所出来的兄弟。

青年喝的实在是太多了，进了屋就倒在床边的斑驳水泥地上，连床都没能爬上去。

倒是黄毛清醒的很，虽然也面色红润，脚步却不见虚浮。

他笑呵呵的递过来一个打包袋，里面装着几块卤猪头肉和一碗米粉，米粉已经坨成了一块。

“快吃吧……”他笑呵呵的说着。

郑小丽坐直身体，半边身子伏在被挪到了床边的那张破旧课桌上，吃起这碗泡烂而有成为一坨的米粉。

猪头肉泛着油光，着实有些难以下咽。

旁边的黄毛目光灼灼，让她有些害怕。

她小心的瞄了眼他的目光，再低头一看，瞬间便明白了过来。

因为天热，她只穿了件轻薄的吊带睡裙，此时俯身低头吃粉，那因快要临盆而涨大的**漏出大半，泛着白光。

“谢谢你，你先回去吧……”

她坐直身体，装作若无其事的下了逐客令。

可黄毛的眼睛依旧火热的盯着她，盯着她的身上……

她瞥了眼瘫睡在地上的青年，心中默默一叹。

这就是你最信任的兄弟啊，平时也没见请你喝这么多酒……

黄毛等的不耐烦了，凑过来坐在她身边就要把她扑倒。

她伸手抵住他，轻声言语。

“我快生了，你这样做，不怕阿亮醒来跟你拼命？”

“嘿嘿，我在网吧查了，你这个阶段的孕妇是可以行房的。再说了，明天我早就离开这儿了，他找空气拼命啊？”

黄毛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仿佛已经吃定了她。

她重重的叹了口气，知道今晚是在劫难逃了。

要么委曲求全，要么冒着被打被杀的风险……

“帮我拿杯水，我帮你，但是那个还是不行，我真的快生了……”

她的声音楚楚可怜，从发身到现在，每次名叫“阿亮”的青年醉酒后的狂暴，都被她用这温柔的话和柔软的唇抚平……

可黄毛却不管，他似乎很喜欢她目前的状态。

“那多没意思？我就是想要你大着肚子的样子……”

她想要叫喊，她用力的踢了阿亮几脚，她开始挣扎，她开始流泪，她开始麻木……

血顺着凉席流淌，尽兴了的黄毛这时才有些惶恐。

他年纪终究是不大，不过二十来岁，手忙脚乱的提起裤子，扭身就要跑，两步迈到门口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回来在阿亮身上一阵摸索，拿走了几张零钱，有两张10块的，一张5块的，三张1块的，还有两个5毛的硬币……

然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任由她仰天躺在已经满是鲜血的凉席上。

泪干了之后，她忍受着腹部的剧痛摸索着翻身，瘫坐在阿亮身边，从他牛仔裤内侧的一个小口袋里掏出一台诺基亚的按键手机，拨通了110，只来得及说了个地址之后，便因失血过多休克了……

……

……

再次醒来的时候，又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腹部轻松的感觉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割腕之后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腹部轻松……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已经干瘪了下去，比怀孕前还是要大一些。

又是流泪……

无声的流泪。

两名警察走了进来，看着她眼角的泪水不知该如何开口。

警察欲言又止的模样如此清晰，她又怎么不清楚其中含义。

最后，两名警察找来一个中年女性警察，告知她因为羊水破裂而她又在这个时候被强行发生关系，导致大出血，孩子没了，她也差点没了……

阿亮依旧没有醒，警方发现他喝下去的不仅有酒，还有安眠药……

按照猜测，那是被黄毛一杯一粒一杯一粒的偷偷混进去的，而这个相信他兄弟的阿亮，却醉醺醺的一直没有发现异常。

……

……

她吐了口唾沫，顺着9楼的窗口划出一道抛物线，直落而下。

九年了啊……

如果没出事，他应该上小学三年级了……

她自嘲一笑，又摸了摸肚子。

想了想，她觉得还是应该跟罗洋说一声。

原本想抽烟都不愿爬下窗台的她爬了下来，拿起手机再次爬了上去。

打开罗洋的微信聊天界面，大多是她在说话。

她缓慢的敲击着……

“洋洋，我累了，不想陪你了，我很高兴你今天说我们是男女朋友，虽然你打了我，可我知道那不是你能控制的。但这种生活我不想再过下去了，我想他也不想一看到这个世界就见到我们这样的父母。再见啦，我们在那边等你……”

她犹豫着，犹豫的手机屏幕上都覆上了一层密密的雨雾。

她扬起头看着黑夜，按下了回车发送了出去。

这台不知道哪个客人送的手机被她随手扔回床上，然后向她刚吐出去的那口唾沫一样划过一道弧线，从九楼向地面飞去……

“砰”的一声，她沉闷的落在湿润的土地上；她的房门被撞开。

罗洋失魂落魄的冲到床边，在夜色中看到了她趴伏在地的身影。

本就阴沉的脸，化成了狰狞……

等他跑到楼下的时候，她已经没了声息，小区外面似乎有警笛声响起。

他顾不得其他，夺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