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凶手
作者:奔跑的火鸡 | 分类:悬疑 | 字数:97.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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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两个弟弟不是一个人
这么多年,这个恐怖的地下室里到底住过多少孩子?
徐非非不敢想。
她站起身来,管顾凯要了一根烟,跑到楼梯间,将烟点了起来。
吸了一口,呛得人肺管子疼,又将烟给掐灭了。
回到病房的时候,顾凯和王小飞的对话继续。
“小飞,除了黑丫之外,地下室里还住过其他人吗?”
王小飞的回答令徐非非内心又是一惊。
他说:“有。”
这个“有”字意味着那个孩子又没有了。
王小飞长期被关在地下室里,但他的表达还挺清晰的。
黄琴虽然 操蛋,但在地下室里还摆放着一个书柜,里面放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
王小飞说,黄琴心情好的时候,就会让他们排排坐,教他们认字,读书。
王小飞说过一句话,让徐非非内心十分不舒服。
他说:“教我们认字读书的时候,妈妈特别好看,特别温和,是天底下最好的妈妈。”
这个变态在孩子的眼中居然是最好的妈妈?
顾凯问王小飞。
“有几个孩子?多大?叫什么名字?”
“两个,两个孩子来的时候都很小。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弟弟来的时候,特别丑,像个小老头儿。妈妈说,刚出生的孩子都这样。
她给弟弟取名叫狗蛋,说是名字越土越好养。
这个弟弟特别爱哭,天天哭,不停地哭。
没过多久,弟弟就生病了。妈妈就把弟弟抱走了,说是去找医生看病。
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看到弟弟狗蛋。”
“那妹妹呢?”
“弟弟走了没有回来,妈妈就抱回来一个妹妹,妹妹很漂亮,皮肤白白的,大大的眼睛。妈妈说妹妹刚出生,让我们好好照顾妹妹。
我好奇地问妈妈,不是说刚出生的婴儿都很丑吗?为什么妹妹这么漂亮,妈妈说妹妹是天使,天使一出生就很漂亮。”
“妹妹叫什么名字?”
“白雪,妈妈说妹妹是白雪公主。而我是王子,她让我这个王子好好地心疼妹妹。”
“妹妹什么时候走的?”
“三天。我们房间的墙上有一个钟表,妈妈教我们认过钟表。
我记得妹妹走了过后,那个钟表的时针转了三圈。”
“妈的,王八蛋。”
徐非非再一次骂了娘,狠狠地踢了墙角,墙很结实,脚趾头疼得要命。
那一种痛感太痛苦了,从脚趾头疼到了脑门 上,出了一身的汗。
假如他们早一点发现那个不为人知的地下室,这个叫白雪的妹妹应该可以活着。
“妈妈为什么要带妹妹走?”
“妹妹生病了,发烧,脸烫得跟火球一样,身上起了好多红点。
妈妈说带妹妹去看医生。”
说到这里的时候,王小飞掩面哭泣。
“每次妈妈说要带人去看医生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回不来了。
我的妹妹是天使,发着烧的时候,什么也吃不下。
她说她很快就会好了。
等她好了,很吃得下三个烤鸡翅,喝得下一大杯可乐。”
徐非非脑回路清奇。
“你们经常吃鸡翅喝可乐吗?”
“没有,妈妈心情好的时候才有,但她心情总不好。”
“那你们平时吃什么?”
“面线糊,妈妈做的面线糊特别好吃,每次我都能吃一大碗。”
那之后,顾凯问了王小飞一些什么,徐非非不知道。
她转身出了病房,去了停车场,开了车直接去了肯德基,买了三个全家桶。
一个孩子一个桶。
黄琴家的餐饮公司,在鹭岛好几家连锁店,生意十分红火。
给几个孩子多买点好吃的,怎么啦?对于她来说,不是九牛一毛吗?
有本事抢人家的孩子,没本事好好养吗?
她将全家桶往王小飞手里一塞。
“给,姐姐请你吃,吃完了姐再买。”
顾凯用诧异的眼光瞅着徐非非。
“非非,你能理智一点吗?”
“咋的,我请孩子们吃个鸡有什么不对吗?”
“你的心情我理解,但他们现在真的不适合吃这些。”
果然,医生进来,直接没收了全家桶。
“他们的身体现在还在慢慢调理当中,不能吃这些油炸食品。”
徐非非将桶给拿了过来,抱着桶来到了病房外,开始吃鸡,边吃边流眼泪。
很快,她身边多了一个流泪的人。
宋曼,抱着她就哭。
徐非非又给了一桶,两个女人边吃鸡边哭。
屋内,顾凯继续问王小飞。
“跟你们在一起的弟弟叫什么名字?”
“狗蛋。”
“他也叫狗蛋?”
“狗蛋是什么时候来的?”
“在妹妹来了不久,跟之前那个弟弟一样,也是丑巴巴的。跟个小老头儿一样。”
“为什么也叫狗蛋呢?”
“妈妈说,这就是之前那个弟弟,但我知道不是。这个弟弟脖子上有一颗大红痣,之前那个弟弟没有。”
“你们在地下室除了妈妈之外,还见过一个成年的男人吗?”
顾凯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地下室那个烤炉里烤熟的那个人头。
确定是属于一位成年男性的。
“以前没有见过,但不久前见到过一个男人。”
“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有什么特征吗?”
“跟你差不多高,年纪也应该差不多。说话爱笑,感觉很好接近。”
“瘦还是胖?”
“不胖也不瘦。”
“头发呢,能形容一下发型吗?”
“发型?”
到底还是高估了一个常年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地下室里的孩子。
他的认知还是有限的。
“就是头发是什么样的。”
“头发不长,比你的要短一些。”
“他有跟你们说了些什么吗?”
“他让我们叫他爸爸。”
“妈妈有没有叫他的名字?”
“有叫过一次,叫阿超。”
“一次你就记住啦?”
“嗯。”
王小飞的记忆确实超群,怪不得三岁时候的事情还记得这么清楚。
“你们有没有从地下室出来过?”
“有,第一回是妈妈忘记锁门了。我们几个从下面上来过一回,不过很快就被妈妈发现了。她罚我们两天没有吃饭。”
“那之后呢?”
“她心情好的时候,带我去到天台吹过几次风,我第一次看到了大海,黑暗中行驶在大海中的大船,就好像巫婆在施魔法一样,特别害怕。”
“你就没有想过跑吗?”
“跑?我为什么要跑?妈妈说外面都是抓小孩的坏人,一出去就回不来了。”
顾凯一时说不出话来,一个很小就在地下室里长大的孩子,他理解不了常人的思维。
他对于外界的认知全部来自于黄琴的描述,而那些描述肯定不是正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