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寂尘瞧着他崩溃的样子，一个转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从空间钮里掏出一方帕子。

白帕子。

他用白帕子擦了擦刚刚扯着九凤手腕的手，紫色的眼睛深沉如海，嘴角一斜无声的哼了一下：“说的真好听，你放过他，放过他不要口中说说呀，要实际行动，告诉凤凰族的那些长老以及成年的未婚雄性们，来，发个声明，说你的伴侣已经死了。”

“他没有死，我还见过他，他没有死。”九凤带着不甘，摇头否认，否认否认着，却又道：“对，你说的对，我不能找到他，我不能拥有他，他不是我一个人能拥有的。”

“只有我宣布他死了，他才能活着，他才能开心的活着，长长久久的永生的活着，再也不像他的先辈那样，被无数个凤凰族窥探，被无数个凤凰族吃了。”

“呵呵……”

九峰语无伦次的说着说着笑了，笑得悲凉苍白 ，整个人笼罩在悲伤中，陷入了一片黑暗，再也找不到光明：“188年，188年，188年，他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的手，与我同睡，同住……”

薄寂尘声音凉薄到极点：“188年，与你同住，同睡，偶尔给你修复精神力，可是…你在窥探到他是亚雌龙的时候，你毫不犹豫的告诉了你们凤凰一族。”

“啧啧啧，这毫不犹豫的样子，倒像极了你们凤凰一族大巫舍己为人，大仁，大义，大爱。”

“所以，傻鸟，你都舍己为人了，你现在还装给谁看，装给我看，让我告诉你的伴侣，还是让我觉得我的判断有错，你之前的那么一丝丝心软，只不过是为了引你的伴侣出来？”

“噗哧一声！”

九凤精神力的崩溃，心理的双重打击，让他再也受不住吐出一大口鲜血。

吐完血之后，他缓缓的扭过头，满是血丝的眼睛，深深的看了一眼薄寂尘，像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动作缓慢从地上爬起。

紊乱的精神力像张牙舞爪的兽，在他的身体里横冲直撞，摧毁他的身体，他的精神海，他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是的。

他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一点疼都感觉不到。

他对薄寂尘弯下的腰，嘴角滴着血，张口道：“薄寂尘上将，麻烦你告诉他，是我们凤凰族对不起他们，我再也不会找他了。”

薄寂尘眉头一挑，像赶苍蝇似的摆了摆手：“知道了，我一定会如实相告。”

九凤弯下的腰缓缓直起来，嘴角猩红的鲜血落个不停，眼神不再明亮，变得落寞无神，望着薄寂尘良久，自虐式的问道：“薄寂尘上将，他找到一心一意待他的人了吗？”

还不死心？

薄寂尘玩味的一笑：“你想知道，来，跪下来求我，我就告诉你。”

扑通一声。

薄寂尘话音伴随着膝盖落地的声音一同落下。

九凤跪在了他的面前，卑微到极点：“求你，求你告诉我，求你了。”

他自虐，他喜欢往自己心里捅刀子。

他还对他客气什么？

薄寂尘坐在沙发上的身体向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扬着声音，带着满满的笑意，一字一顿的说道：“他找到了一心一意待他的人，那个人明知道喝他的血，啃他的肉，用他的精神力给他治疗，可以令他精神力不崩溃。”

“但是那个人在精神力崩溃，基因崩塌的时候，宁愿自己痛着，苦着，他都不吭一句，不说一句他疼。”

“那个人明知道和他在一起是不可能有后代的，可是他决定了，决定和他在一起的那一刻，他不要后代。”

九凤嘴角的血愈发流的汹涌，捂着胸口，咳了几声，嘴里全是血腥味，身体更是摇摇欲坠，像是随时随地都会倒。

他张口恍若喃喃自语：“谢谢，谢谢薄寂尘上将，真好，他摆脱了凤凰族，真好，真好……”

薄寂尘看着他，紫色的眼眸中冷然一片，薄唇紧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九凤恍若千斤重的脚，缓缓抬起，踩过自己嘴角落下的血，一步一步犹如一个垂死的老者，走向深山老林，等死的样子。

待他走出门，薄寂尘叫来希尔特，对着地上的血一指，嫌弃的命令道：“把血清理干净，地毯换一下。”

希尔特弯腰恭敬道：“是，上将大人。”

舒叙白凑到正在忙碌的姜丝身旁，哥俩好似的用手肘拱了拱她，特别暧昧的叫道：“亲爱的，亲爱的，在椭圆星系你对我下手太狠了，我到现在还没有缓过劲来，你给我治疗一下呗。”

咔嚓一声。

姜丝手中的刀把老鸭子的脖子砍下来，眼皮一斜：“大哥，你在想p呢，我给你治疗，治疗完之后你虐我，你觉得我看起来像大傻x？”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舒叙白拍着马屁佯装生气道：“再说了，我是那种不信守承诺的人吗？来嘛来嘛，给我随便治疗一下，第四文明的小朋友太弱了。”

“还整天抗拒和我的精神力交融，让我没办法修复精神力，你就给我随手治疗一下，不然等咱俩喝完酒，我一个人可怜巴巴背井离乡去第四文明，虽然有点小钱，有几颗小星钻，但是，我弱呀。”

“第四文明的那些皇室，还有他们的凤凰族，还有什么龙族，还有别的乱七八糟的资本，你说我要被他们欺负，被他们虐，也丢你的脸啊。”

姜丝不解了：“丢我什么脸啊，你被虐死才好呢。”

舒叙白反问：“怎么不丢你脸了，你是我老乡，咱俩认识那么久，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你就忍心我被有钱人欺负，你就忍心我像颗小白菜地里黄？”

姜丝呵呵笑了两声：“我忍心，我特忍心，你被别人砍死我才高兴，我还会放鞭炮庆祝呢。”

“你……”

姜丝放下拿刀子的手，随手向他肩膀上拍了拍：“行了行了，别你啊，我的，赶紧去把那只鹅剁了，p话那么多。”

舒叙白瞳孔一紧，感觉到自己肩膀上磅礴汹涌的治疗系精神力汇入自己的全身，让他的全身暖洋洋的。

待姜丝手移开之后，他嘴巴一咧，举起双手，趁姜丝不注意，捧着她的脸，对着她的唇瓣亲过去：“爱你，爱你，来亲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