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不经心地挂断了电话。

林澈端起酒杯浅浅地酌了一口。

“大概过了假期，华宜那边会传出来针对你的消息。”

“封杀么？”

柳疏烟听张涵韵说过这个问题。

“是的，博一网的导向力肯定是比不上华宜的，在娱乐圈的角度来说，你是被封杀的。”

封杀只是主流媒体领域的说法，在碎片化流量的时代，没有哪个互联网媒体公司能真正的一手遮天。

和尚文婕的纠纷，对于林澈来说，更多的是机会。

“我应该怎么做呢？”

“没什么特别要做的，回应和炒作是公司需要做的，你就默默地唱歌和做慈善，对了不要去看网络上关于你的评价。”

林澈微微笑着，看着眼前的柳疏烟。

“评价？”

柳疏烟皱了皱眉头。

“嗯，不要看。”

林澈一只手撑在桌上，定定地看着柳疏烟的脸。

注意到林澈的目光，姑娘的脸蹭地一下就红了。

“柳疏烟，其实现在不晚。”

酒意之下，林澈忽然有了一丝善良，在心底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柳疏烟两颊酡红，让林澈想起九月份的晚霞。

“什么？”

“这件事过去之后，你得到的会很多，失去的也会很多，如果你现在后悔了，我们的合约可以终止，这是你十年里唯一的机会，明白我说的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林澈少了一分冷漠和薄情。

他突然有些不愿意，面前冰清玉洁的姑娘，总有一天，也不得不被迫屈服于规则之下。

律法之下是人情，名利场大抵如此。

成名不难，出名太难，权利造就了阶级，就像是一个菜市场里，哪怕是编制之外的城管，也能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

“我不会后悔。”

柳疏烟扬起头和林澈对视一眼，目光坚定。

她对于未来一无所知，却也很享受现在的生活。

“不后悔就好，送你回去吧。”

林澈站起身来，眼神恢复了平静。

果然只有无情才是真正的生存利器，可以让人避免大部分的烦恼。

“嗯。”

柳疏烟看着林澈，这种距离感让她忽然有些羡慕起张黎黎，张黎黎和林澈相处的时候总是像亲密无间的。

她心中明白，她大概是很崇拜林澈的。

总是想和他待在一起，只是在一起的时候，却又总是让她感觉到距离感，有时候她对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实在不太满意，却又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去处理好这些事情。

将柳疏烟送回宿舍楼下，林澈坐在车里，踢开主驾的车门，点燃了一支烟。

只是一支烟的功夫，倒是来了好几个搭讪的姑娘。

哪怕引擎盖上并没有放饮料，但是这并不影响所有人都能一眼看出这是一辆百万级别的豪车。

这种情况并不在林澈的预料之中，而姑娘们的质量也让他有些意兴阑珊，正准备关上车门开车走人。

“林澈？”

四个姑娘并排走来，其中最为高挑的那个喊了一声。

林澈抬起头，看到了余周周。

她的身后，是李芷若。

“嗯，你们好啊。”

“你在这里做什么？”

余周周的笑容楚楚动人。

“刚送一个朋友回来，打算走的。”

“林澈，唱歌去吗？”

李芷若走上前，俯身在驾驶座的车窗前，看着林澈，像是请求一般，眼神凄媚，我见犹怜。

“我吗？”

林澈歪着脑袋，看着李芷若，有些诧异。

“嗯，去吗？”

李芷若又问了一遍。

“上车吧。”

林澈侧过脑袋，眼神朝着副驾驶示意了一下。

四个姑娘于是欢快地坐上了车。

【大家不要酒驾！！！】

毕竟是艺术学院的表演系，四个姑娘都长得很有当明星的天分。

叫叶蓁蓁的姑娘也是一等的漂亮，栗色头发披在肩上，戴着一个棕色的帽子，穿着一件老花满标LOGO的羽绒服，酷奇和北面联名款。

羽绒服敞开着，戴着一条巴宝莉基础款的围巾，和一件同样是酷奇系的卫衣。

不得不说，这是林澈回到校园见过最土豪的姑娘。

也只能称作土豪，这种高调的穿搭风格，林澈实在是欣赏不来。

很像是一个久贫乍富的暴发户。

另外一个姑娘叫做杜若。

性格比起其他三个姑娘文静了许多，只是对着林澈腼腆一笑，便移过目光，不再说话。

“林澈，这种日子怎么不约会啊？”

坐在后排的余周周探过身子。

“今天为什么要约会？”

林澈扶着方向盘微笑着说道。

“那个李隰真是你女朋友吗？我一直感觉你这种浪子，不太像会找女朋友的样子啊。”

余周周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为什么要约会，况且她自己也没去约会，于是巧笑嫣然地换了一个话题。

“找女朋友，没有谁规定只能找一个女朋友的嘛。”

林澈淡淡地说道。

毕竟罗翔法师不也说过，这种事情，只要不结婚，法律层面就没什么问题，至于道德层面，道德是约束老实人的。

“啊？”

后排的杜若和叶蓁蓁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

感觉三观都被刷新了一般。

甚至叶蓁蓁看向林澈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嫌弃，整个晚上，都刻意和林澈保持着距离。

这种距离感，也让打算通宵唱歌的姑娘们在十二点左右就有些意兴阑珊。

杜若和叶蓁蓁推脱了余周周和李芷若的挽留，找了个借口，回了学校。

“林澈，你不要生气啊。”

林澈倒是并不介意，不过李芷若却有些委屈。

“没什么，我不介意别人怎么看我，你去点歌吧？”

林澈看着李芷若，露出一个洒然的笑脸。

“我也不介意，不介意做你不是唯一的女朋友。”

冷静之后的李芷若，经过余周周的开解，和内心长久的权衡，终于做出了选择。

渣女和恋爱脑，并不冲突，毕竟真正能让她对爱情执迷不悟的，也只有林澈。

李芷若猛地朝着林澈的身边挪了挪位置，伸手搂过林澈的脖子，将红扑扑的笑脸凑到林澈的面前。

是莹润香甜的红唇。

在她吻到林澈之前，林澈吻了她。

空气中，是青春的暧昧气息。

余周周点了一下切歌，是太子基的《无赖》。

“我间中饮醉酒，很喜欢自由。

常犯错爱说谎，但总会内疚。

遇过很多的损友，学到贪新厌旧。

亦欠过很多女人。”

...

“然而谁亦早知，不会合衬。

偏偏你愿意等，

为何还喜欢我，我这种无赖。

是话你蠢，还是很伟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