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能绕过我的意识，在后台借用的我脑芯片上网冲浪？吴悯留了个心眼。

……

炼体结束，吴悯开始基础静心术的修习。

吴悯回忆着课堂上顾老师的种种神异，也模仿着进行着入梦。

“咦，你这套基础静心术有点意思，有点天人合一的味道。”蓝前辈突然在吴悯梦境中发声。

“我擦，我都已经入梦了，你怎么还能进来。”吴悯惊呆了，他以为蓝前辈只能用脑芯片和他对话，没想到还能入梦聊天。

“你四不四傻啊，静心术如果就是让你睡觉的，你还怎么升级？”

“那我应该干什么。”吴悯虚心请教着，问到就是赚到。

“你都二级了，居然还不知道。你老师怎么教你的？”

“我也不知道，我是天然二级的。”

“……说得我都舍不得杀你了，你最好问问教你这套静心术的老师。你练的静心术部分已经涉及到中级静心术的层面了。”蓝前辈给出了一个很高的评价。

“不会吧。顾老师这么厉害的吗？难怪年纪轻轻就被评为高级导师。”

“学院的导师制需要培养一定的高级学生来晋升，说不定你的顾老师已经是无限接近9级的存在了。嘿小子，费费心，你灵魂天然二级，机会还是很大的。如果能被她收为核心学生，那你将来的道路可就平坦多了。”

“哦，那她能把你从我身体里弄出去吗？”吴悯小心试探着。

“哦吼吼，真是抱歉，就算是12级来了，也没有用。”蓝前辈贱贱地笑起来。

梦中，海天颠倒，深海之下，白云之上。

蓝前辈变幻出了真实的面貌，很帅，但是，很像吴悯身穿白衣礼服，看着这梦境，笑起来很温暖。

“你很特别啊，小子。特别到我的良心不忍让我伤害你，但是没办法，这都是命！希望你好好加油。”蓝前辈笑着对吴悯说，语气却带着一丝无奈，一丝不着边际的哀伤，如同这干净澄澈，无边无际的海天。

蓝前辈难得不说话了，他闭上双眼，在吴悯的梦中，睡着。

蓝前辈的脸庞，看起来很疲惫。

吴悯也学着蓝前辈，在梦中再次睡去。

梦中之梦，刀山火海。梦中，有一道靓丽的白衣，模糊的面庞有着血色。

……

一夜过去，吴悯从静心术中醒来，神清气爽，浑身精力充沛。

『不愧是静心术，睡眠质量都好了十分。练到后期不知道能不能瞌睡十分钟，上班十小时，卷死生产队的驴。』

吴悯收拾了心情，前往顾老师的办公室。

路上，人来人往，朝气蓬勃。

置身于校园之中，整个人仿佛都被浸润在一种年轻的活力当中，连阳光与树木都花枝招展。

回想起公司，仿佛自带一种剥夺精力的结界似的，一进门，就感觉有穷鬼趴在肩上，抬抬胳膊都费力。出了公司门，立马精神抖擞，晚上修仙都有劲了。

抬头看了眼学院中心，顾老师发送的定位就在这。

这是吴悯第一次正眼看学院中心，塔式的大楼，双螺旋上升，隐隐有种DNA的感觉。也只能说不巧，吴悯的宿舍正好对着的是理学院，与学院中心相背，平时上下课，也都在树荫下走，看不见全貌。

吴悯进入大楼，通过了AI验证后，被电梯传送到了顾老师的办公室接待处。

敲了敲隔断的大门，脑海中传来一声温柔地声音：“请进。”

推门而入，空间倏然开阔，眼前是一个中日复合式风格的庭院，竹影重重，无风而动。

远方，日光明媚而不耀眼。

耳边，水车旋转带起微弱的潺潺水声。

岸边，顾老师盘坐在木质廊道的蒲团上，身前正煮着茶。光影倾泻，水雾腾挪，如梦似幻。

吴悯看着这一幕，突然福至心灵，仿佛进入了另一片天地。他看到了生命在勃发，世界初生，自己归于天地。

不知过了多久，吴悯醒来。

“你醒了。” 一声天籁般的声音落入吴悯耳中，“做我的学生吧。”随后一个清丽的面庞笑着闯入吴悯的视线。

顾老师随手撩了一下眼前的刘海到耳后，吴悯的心跳狠狠动了几下。这是吴悯第一次看见顾老师，上次一来就是背影，课结束了老师也跑了，无缘得见。

这一次是近距离面对面，所以吴悯直接被顾老师的颜值暴击，不是那种精致的美，是很轻盈风，不让人燥热；是飘忽不定的云，只敢远观；是动听的歌声，悄然走进心里。

“啊！顾老师你说什么？”吴悯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顾老师可能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又恢复了清冽面容。

“小子，这个女人很厉害，答应她。”蓝前辈从脑芯片里冒头，郑重其事地说。

“哦哦。好的，导师，不胜荣幸。”吴悯开心地回答。

此刻，顾老师巧笑倩兮，天地失色。

此时，此景，日光倾城。

……

“吴悯，从今天开始之后，你就是我的核心学生了。”顾老师向吴悯发送了一个邀请，确定了两者的师徒关系，里面还有一些附件，包含了两者应尽的义务。

“这师徒关系，不止是你在学院，而是你这一生，都会与我羁绊。当然了，就算是师徒也有可能有一天反目成仇。只是你不负我，我不负你。如何？” 顾老师的眼睛很清澈。吴悯感受到这句简单的话语里沉重的责任和承诺。

“导师不负我，我亦不负导师！”吴悯同样很诚恳地回答。

从现在开始吴悯可以称顾老师为导师了，这是大家默认的规则，谁都可以称呼为老师，但是只有合同关系的核心学生才能称为导师。当然也存在挂名学生，至于称呼什么便看各个老师的心情了。

“好。从今天开始，我的资源都会向你倾斜。你可以不强大，但是不能不努力。这世界，不会怜悯懒惰的人。怠惰是原罪之一，希望你谨记。” 顾老师马上就开始教吴悯做人了，虽然这些也只是老生常谈的，但最简单的往往也最难做到。

顾老师带着吴悯在走廊前面对面席地而坐，她在两人面前投影了画面。画面上，显示着灵魂力的训练方式，以及目前对于灵魂的介绍。

“你天生二级，想必并没有系统地学过基础的利用方式，这对你未来的发展是很不利的。我需要你从头开始训练。只有对自己的灵魂犹如臂使，才能更好地成长。” 顾老师娓娓道来。

“吴悯，你觉得什么是灵魂？” 顾老师突然发问。

院子起了一股轻风，院中花草随风而动，顾老师看着轮转的水车，静静等待吴悯的回答。

吴悯低头略作思考，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不着边际。毕竟作为一个21世纪生活小半辈子的人，他深深相信着科学的力量，对于灵魂这种事，简直一头雾水。

“导师，我只能粗略地说说我的想法。” 吴悯组织了一下语言，“在现代地星，认为灵魂是不存在的，而意识又是指个人对世界事件的反应，是个人经验的累积。就我的认知而言，灵魂即是意识，是个人抛弃肉体后，对世界事件的主观反应。 ”吴悯认真地将自己的认知和道出。

“灵魂是意识，这没问题。第二个问题，舍去肉体存在的意识算灵魂吗？” 顾老师听吴悯答完，轻呼一口气，紧接着又抛出了一个问题让吴悯思考。

『灵魂难道不是舍去肉体这个概念存在的吗？导师这意思难道是指，灵魂只有和肉体在一起才是完整的？』

“导师的意思是，灵魂和肉体是一体的？我不是很理解。”吴悯很疑惑。

“举个例子，就拿游戏来说。这个游戏有很多选择，你的选择不同，是不是会衍生出不同的结局，过程。而此时这个存档，才叫灵魂。如果只是将这个存档拿出，是不能拿到其他游戏去用的。明白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