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侵蚀之力在灵魂表面流动，原本的魔神之力不再纯粹，为他人降下死亡的权能变得暴躁而危险，几乎是在这一刻，原本的魔神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足以对世界降下毁灭性打击的恐怖战争机器。

“我……”

这颗星球给他的压迫感消失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只有自己人对方才会放过，不是吗？

【宿主，现在感到茫然无措已经晚了，你方才见到的，就是我的造物主，那不是我们这种存在可以轻易面对的——或许是那个博士害了你，那个传送阵几乎是把你扔到了他面前。】

“可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Sans隐约间感觉，对方不是那种“叛徒”类型的人物，这种老旧的戏码就算是骷髅宝宝看了都觉得十分糟糕。

系统的蓝色光芒与Sans体内的侵蚀之力相呼应，将那种侵蚀效果压制了下去。

【我可以帮你，但这维持不了多久……你的意识可能会在这一个月内被慢慢抹除，到最后变成对方的傀儡】

“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记得，你是第一个承认……“我不仅仅是一个工具”，你知道我在这个问题上徘徊了多久吗？宿主，我们早就是同一个战线上的存在了……放心交给我吧】

一把由骨头制作而成的巨镰缠绕着死亡的气息，仿佛生来便是为了收割生命，它在系统的粒子飘动下浮现出完整的身形，散发出极其恐怖的气息，生命退散。

面前的0号仿佛感受到了死亡将至的威胁，突然开始狂躁起来，满身的诡异触手开始肆意挥舞，毫无章法，每次都能伤到自己，而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血肉则会迅速生长为一个新的丧尸缓缓向Sans靠近。

转瞬之间，这整个局面似乎都被0号控制，到处都是飞舞的病毒与血肉，残肢断臂组成的丧尸犹如大军压境，奥斯特在此刻感到些许恐惧，但更多的是反胃。

Sans神情一凛，属于生者的那份同情在权能激活的刹那消失殆尽，整个场景的气温仿佛在此刻降至冰点，周身隐隐有暗雷涌动，只稍息间，周围的丧尸便失去了活动的资本。

巨镰在此刻被Sans握在手中，周身的裂缝中出现数十个涌动着恐怖气息的龙骨炮，逆着丧尸潮流冲杀而出，幽绿色的死亡是战场中染着血色与诡寂的花朵。

他向前踏出一步，一道幻影侧身斩出，在迭代间散出四五重Sans自身的幻影，在0号的周围扬起巨镰，从不同方位以不同姿势将镰刃甩落，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切开空间裂缝，撕裂前方的存在。

“嗷——！！！”

0号发出了可以称之为哀嚎的声音，它的身躯在空间的裂解之刻被撕裂破碎，纵然是不存在恐惧的家伙依然会因为极端的疼痛而哀嚎。

众多血色触手从地底猛然升起，锐利的尖端直直向着站在原地不动的Sans而去，血滴先于棘刺，带着腐蚀的气息直逼那个骷髅怪物的面门，势要直接将其碾碎于此。

“heh……”

棘刺已至，直接穿过了那个家伙的胸膛，随后化为尘埃散去，0号嘶吼着，似乎是在发泄自己的愤怒，还有嘲笑对方的不自量力。

“吼——”危险的低吼从旁边传来，整个幻境如同潮水般褪去，当它意识到自己已经落入对方的幻觉陷阱时，一切已经晚了。

这个浑身带着病毒的炸药包现在被五个无比巨大的龙骨炮团团围住，它们眼中散发着危险的寒光，将绿色“冷色调”的威力展现于此。

那个骷髅站在其中一个龙骨炮上，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从这当中可以读出许多东西，像是嘲弄，像是蔑视，像是悲哀，像是愤怒……但是这些改变不了一件事，0号可能要死了。

这个病毒聚合体慌忙哀嚎着，似乎是在为自己求饶，但是那张已经失去正常功能的，类似于嘴的地方只是一张一合，紧接着喷出许多被斩碎的内脏，落到地上化作新的丧尸体。

“Get dunked on，dude……”巨镰扬起，带着恐怖的引力作用，直接将0号与它扎根的大地撕开，将它脆弱的身躯抛向空中处于一种滞空状态。

正当它失去反击能力被击飞到最高点的时候，五个龙骨炮先后撕开空间裂隙，从周围不同角度突袭而来，用它们巨口尖牙从0号旁边飞掠而过，靠着绝对速度撞击的同时，撕咬下一块块巨大的血肉，将其吞入口中，然后在口中酝酿冲击波彻底湮灭那些残肢。

而Sans则在片刻之后出现在0号的正上空，幽绿的双眸似乎没有任何感情，杀意刺骨，似乎光是一个眼神就可以剥夺生命，将其生吞活剥。

他借助蓝色魔法腾空跃起，在空中空翻旋转，身后的巨尾在竖直面的飞旋中不断加速，随后猛然向着0号落下，将飞旋的巨尾由上向下沉重地砸在它已经无法分辨的头颅之上，尾巴上的倒刺直接刺入血肉，撕裂，击落——

“轰——”

它被这沉重的一击直接砸入深坑，无法动弹，扬起尘雾，一个龙骨炮在瞬息间从天而降，猛烈的激光迸发而出，将地面再次轰炸爆裂，然后重重向着地面冲去。

又一记撞击发出的雷鸣。

龙骨炮死死压在了0号的上面，由于它作为病毒始祖的特性，这家伙的生命力几乎与这附近整个病毒群系挂钩，强悍无比，纵然在受到这种攻击之后，依然留有一口气。

而这龙骨炮似乎不打算放他走，只是一直压在它身上，如果这是一个人类，那么这抹应勇或许值得一两滴眼泪，但是这只是一个可以批量制造的魔法造物罢了，它的牺牲可以创造更大的价值。

那些血液涌动着，企图直接覆盖整个龙骨炮，然后操纵它来反攻——但是来不及了。

骷髅扬起巨镰，将镰刃无限变大，由后向面前砸去，那唯一的最为锐利的尖端绽放着死亡的流光，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月弧，向着被压住的0号冲刺而下——

“嘭——！！！”

0号连同压制它的那个龙骨炮被巨镰一同贯穿，随后被整个撕裂，拦腰砍断。

那份生机在此刻被彻底剥夺，碎肉最后只成为了碎肉，这片区域的病毒趋于平和，而Sans也在发泄之后逐渐冷静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他也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自从他彻底化作魔神之后，似乎再没有好好展现一次自己的力量，如今算是对自己有了一个更清楚的了解。

这种“王级丧尸”对自己几乎没有威胁，而自己手上仍有众多底牌没出，这意味着，如果像他这样一个战力落到对方手上，那些他费尽心思保存下来的东西，或许会被自己亲手毁掉。

“heh……做了也白做，没有意义……”

【宿主，还有时间……通过那些追随者去找那位博士吧，无论是朋友还是敌人，你们都需要见上一面，不是吗？】

【如今我不需要再掩掩藏藏了，系统商店与各种功能将全面对你开放……】

“heh，谢了，bruh。”

Sans将那把系统结合自己力量创造的巨镰随手一放，它便自己飘起，跟在Sans的身后，奥斯特不过是个冷点军人，纵然在普通人里拥有较强的实力，但是依然没法参与这种战斗。

但是他一个人将那些0号落下的血肉全部清理干净了，一个变异丧尸都没能从他手上活下来。

当然，他也耗尽了力气。

“Well，辛苦了……休息吧，我去把那些追随者抓来。”

奥斯特的余光望着Sans的背影……

怎么回事……

为什么【死亡】大人的气息……如此熟悉，而又如此混乱？

他应该和我们说的，不过如果他那么做了，他还是Sans吗？是啊，那姿态才是我们的教授，我们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