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传来响声。

咕咚……

什么东西被吞咽下去。

滴答……

有些液体在高处落下。

嘶嘶……

一种嘶吼从地狱之中逃脱。

一种诡异的压迫感降临到了Sans的身上——虽然目前，Sans在实力上可以说是不输任何存在，可事实便是如此，那是一种“侵蚀能量”与“魔神能量”对冲的结果。

“Well，看起来我们捅“髅”子了，你们好了没有？或许我们没多少时间了，heh，如果你们还想不被那种东西侵蚀的话。”Sans的眼眶之中冒出绿色的幽火，仿佛来自死亡彼岸的冥灯，穿过层层障壁，看到了下方的特殊存在。

奥斯特和那一众追随者在四处翻找着，原本在蓝白色灯光照耀下，显得比较整洁干净的实验室在片刻间洒满了破旧的文件，纸张——还有不少奇怪的试剂被洒落在地上。

“hey，这些东西很危险吧？冷点是这样教你搜东西的吗？”

“Sans大人，追随者只听从博士的命令，他们现在心里可装不下别的东西。”奥斯特关上了一扇储藏室的门，轻轻叹了口气，“或许我们得下去了，博士应该把药剂放在最底层最隐秘安全的位置了。”

“Well，看起来跑不掉了？你知道那家伙之前究竟研究出了什么东西吗？下面那个存在身上的侵蚀力量可比之前那些遍布大地的藤蔓要强得多。”Sans可没把握在不被这颗星球注意到的情况下从那种层级的家伙旁边全身而退，“heh，想听实话吗？也许我们该知难而退。”

“那家伙是博士捕捉到的，这个星球上的【0号病人】，是一百年前，末世爆发时，这个星球上最初被病毒感染的家伙，他是亲手和那些高位存在接触过的家伙。”奥斯特神情凝重地看着实验室的下方，似乎也在犹豫。

但是还没等他们两个考虑完全，旁边一群追随者便冲了出去，那些灰色的怪物仿佛不知险阻，不惧艰辛，带着一股无脑的冲劲，向着底端前进。

“这群家伙疯了？”

“Well，或许是护主心切吧……”Sans扶着自己光滑的额头表示难办，“那家伙没做什么措施来限制那家伙吗？”

“有的，0号身上应该被装上了限制装置，在不剧烈破坏装置的情况下，那家伙是没有任何威胁的……这么久过去了，那病人还在这里，说明装置应该还有用。”奥斯特表情露出了犹豫，相比起为那位博士效命，作为冷点人的奥斯特现在已经归属到了Sans一边。

“heh，限制装置如果还能全力运转……那那部分威压也不会出来了。有破损，但不大，把那些家伙找出来就撤退，按照他们那个翻找效率，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药。”Sans眼神一凛，唤出杉星，紧接着飞速向着下方赶去。

……

毁灭巨坑之中

黑色的身影坐在一张由星辰编织成的桌椅旁边，静静看着面前的“灰色画面”，传出这个视野的存在正在飞速翻找着什么东西。

“Gaster，你的感染怎么样了？”一位少年站在他身侧，眼中流转着整片星空，紫色的披肩在身后融入宇宙，仿佛将这方世界全部汇聚到了这位少年的掌心之间，散发着神秘的伟力。

“无碍……我只是想知道，一定只能是这种方法吗？”Gaster看了看自己八只手掌中的一只，其他七只包括他自己，身上都已经布满了裂痕，但是并不让人感到恐惧，唯独那一只不断散发出诡异能量的“机械化”手掌，令人避让三分。

“你想听真话吗？”

“你不会说假话……星空的魔神。”Gaster的眼中满是敌意，“你知道失败的后果，我们没有再让你下赌注的资本了，赌徒。”

“我去下注只会是全盘胜利，先生，你知道我的能力是什么，为什么还要怀疑我呢？”少年扶了扶自己的眼镜，那双沾染星空的眸子中看不出任何情感。

“谁能肯定你这家伙不会投敌？Frisk抛下你就是最好的证明，花言巧语，口蜜腹剑的阴谋家不会让任何人喜欢，这一点你再清楚不过了，攀附强权的老鼠，穿着一身灰色，却要给自己染上它们的颜色。”

“真是伤人呢，先生……你想知道你的结局吗？”

“你说不出来，我也不想知道。”

“呵呵……先生，您果然还是相信我的，我知道你会做出什么决定，Gaster，我想你在核心中的那些日子已经充分向您阐述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道理。”少年转过身去，没有多给这个不速之客任何好脸色，“正如您所说的，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

“请自便，先生。”

——

压迫感越来越重，这里几乎是整个星球被侵蚀的一个原点，这种侵蚀力强的离谱，Sans只能把自己的气息全部收起，生怕自己露出一点馅，然后被这整个星球盯上，搞砸一切。

“是那边那个？”Sans现在处于一个类似控制室的地方，整个器械似乎已经被关闭破坏了，但是透过面前的窗子，能看到一个深藏于地下的，极其宽广的区域，巨大的类似蜂巢的装置散发着诡异的魔法能量，构筑成一个宏伟的牢笼，持续输入到最底端的某处。

“那就是博士研究出的牢笼了，看起来还正常，接着向下吧，那些家伙应该还在下面。”奥斯特刚准备走，却发现Sans驻足在了原地，那双幽绿色的眸子死死盯着那些魔力回路。

“对冲……加速……能量回流……”Sans嘴里喃喃着一些奥斯特这种军人听不太懂的东西，然后看向了面前已经被破坏的装置。

奥斯特侧头，微微向着Sans面对的方向看去，但是除了那些耀眼的光芒外，他什么都看不出……不对，他至少看出了造这个家伙的怪物绝对是一个“怪物”！各方面的怪物！

“Sans大……啊？！！！”

回头看的时候，Sans不知从哪个空间里掏出了一大堆零件，周围的空间中悬浮着不带有魔神气息的蓝色魔法，各种被蓝色魔法夹笔在空中自动找到纸开始推算，而那骷髅自己则扎进了那对终端机器里。

那骷髅手还时不时直接穿透空间，到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一些似乎是上极之都制造的工件。

当然，Sans不会将系统空间的事情告诉奥斯特，况且他现在已经沉迷到一种能量推算与替换的世界中了。

“虽然亲眼见证过【死亡】大人和那位博士联手在冷点造核心的景象……到现在我还是觉得离谱啊……”奥斯特再次叹了口气，一种被光环打压的自卑突然冒出。

“不愧是【死亡】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