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各位，我是Aliza，身边这位是绫，我们已经跟着天空中的那个身影来到了这边的悬崖处，然后他就停下了，现在我们才敢断定，那家伙不是真正的Sans，即使他有着那个骷髅的外貌。

也有可能是Sans对我们下的幻象，或许他是有什么其他的安排？也有可能是那个第二使徒干的好事，想把我们和Sans分开来，但是现在来看，还猜不出什么东西。

那道身影悬浮在悬崖之外，背对着岩壁之上的树丛，身后的骨尾在半空之中摆动，上面绽放出深邃的幽绿色，依旧是那一件衣服，依旧是那一条飘带，将属于【死亡】的气息带出，迸发威势。

“Aliza姐姐……那个Sans哥哥……好像是实体诶？他身上没有幻境的气息。”绫在经历了这么久的旅行之后，对自然能量的掌控也已经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她能够和周围的草木对话，她能够理解大地的呻吟。

但是如果这一切都是幻觉，那么这些土木就不会回应她，这也是她能够判断自己并没有身处幻境的原因。

“如果不是幻境……Sans！是你吗？”那就不需要顾虑什么了，这世界上还有第二个骷髅能散发这种威压，能拥有那一条巨大的骨尾吗？答案是很明显的。

Aliza走了出去，但是把绫藏在了阴影中，毕竟面前的Sans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你们来了。我还以为你们需要再多藏一会，我也不介意多等一下。”骷髅漂浮在空中，身边并没有杉星和阿云的踪影。

“不是说去港口坐船吗？为什么突然到悬崖这边来了？”Aliza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却从那个语气之中感受到一股深切的陌生感。

“因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并不是你们该参与的……”面前的骷髅顿了顿，随后转过身来，比起现在的【长眠】，面前的骷髅更贴近原先的【死亡】，他身上没有那股属于【囹圄】的红色光晕，但是却无处不在彰显自己【死亡】的威压。

“我需要你们……停止这场旅行。”

……

Sans坐在杉星身上，望着天空那层阴霾，脸上的表情相当严峻，那浓厚的云层之上，只剩下了黑色的数据空间——这个景象，Sans是见过的，上次在上极之都击退那些机械造物的时候，就是这么一个景象。

天空被深色覆盖，整个世界变成了诡异的代码，那些奇怪的机械造物仿佛无穷无尽地从虚无之中构造出来，然后不顾一切地向着Sans冲来。

那个时候，Sans第二次接触到“游戏化”，第一次是最初醒来的时候，他和系统一齐走出伊波特城时，这个世界也是这副模样，将一切化为冰冷的数据和设定——这让一个没有体温的骷髅感受到了彻骨的冰寒，但是当时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直到系统突然消失——

至于现在，Sans有自己的看法，他也有能力去佐证自己的想法——或许系统和那些机械造物来自同源？

这是“魔神本能”告诉他的，但是作为强制执行手段的“魔神使命”已经不存在于Sans身上了，但是他依然可以感受到一位只知道破坏的魔神能够感受到的事情——那些人类中有“污秽”，但是怪物却没有，那些普通丧尸浑身沾满了“污秽”，但是那些眷属丧尸却没有，那些机械造物仿佛由“污秽”组成，而那系统也是一样。

以至于，他现在觉得自己身上也已经全是“污秽”。

“唉……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Sans长叹一口气，随后，身侧的空间寸寸崩碎，数十道令人颤栗的幽绿色光束迸发而出，向着云层之上疾驰而去，瞬息之间，十余个机械身影从云层之中坠落下来，在空中化为了01的数据代码。

祸不单行，又或许是早有预计，整片天空的云层突然散开，周围的世界顿时被黑色的数据空间覆盖，茫茫的大海之上，逐渐生成了一个庞大的机械军团，他们眼中闪烁着危险的红光，齐齐向着这艘船冲来。

“Sans大人！小心！”凛冬的冰寒从Sans身侧划过，一柄蓝色的长枪在空中划破一道凛冽的冰华，直接冲入远处的机械军团之中，随后，极致的冰寒如同喷薄的雪暴，将那一片海洋凝结成蓝色的凝冰。

雪花开始纷纷飘落，一个湛蓝的英灵自阿云身后浮现，那长枪便是认主自归，在敌人阵中来回翻腾，跳跃。冰寒便是在海面上跳起一首华丽的舞蹈，所过之处，便是冬至。

气浪翻涌，战意昂扬，即使知道自己并不会起多大作用，但是刻在冷点人心中的本能便是尽忠于【死亡】，不论是阿云这种觉醒者，还是单纯的冷点人，都仿佛不怕受伤一般，拿起自己的手边能拿的任何事物当做武器走上战场。

“heh……满船的信任我的人吗……真是“骨”舞人心呢……”Sans的权能将世界与这片空间的通道连接，一道宏伟的幻境之力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将这艘船包裹起来。

机械军团开始越积越多——直到一个阈值，一个命令，所有机甲突然苏醒过来，身上配置的恐怖武器顿时被激活，无数的机甲钢铁碰撞声，魔法爆炸声，还有一头撞死在Sans用权能做出的保护罩上面的那些机甲。

它们送死没有丝毫犹豫，如果一个机甲的报废能给对方带来一丝压力，那么成千上万的它们就一定行。

【宿主，它们又来了】

一个微弱的声音再次出现。

【我来帮你】

【已购买自动回击单元，自动悬浮单元，自动魔法单元……】

突然间，无休无止的系统提醒声在Sans脑中响起，随后便是数目无比庞大的奇异骨刺出现在了周围的空间之中，聚集，呈现——这种召唤的效果和那些机甲一模一样，而那些骨刺仿佛有了灵智，开始自主索敌，发动魔法攻击。

“heh……he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