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老夫人，你怎么了？”

“祖母，祖母——”

真正的好戏上演了，李小九刚好嗑完最后一个瓜子，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走，美景，去看好戏去。”

李小九说完就往舞台那边走去，并示意众人停了锣鼓，暂停表演。

也是，舞台上的戏哪有生活里的大戏精彩，当然是要先看生活里的大戏了。

其余各家也都纷纷围了上来，这声音又大又尖锐，想不听到都难。

“这不是方老夫人吗？怎么倒在丫鬟怀里了？”

“睡觉了吗？”

“你傻呀，这里热闹喧天的，能在这里睡得着，看老夫人这样子，怕不是什么好事，且看看吧。”

众人议论纷纷。

方锦儿也跪倒在旁边拉着方老夫人的手喊，结果刚拉上方老夫人的手，就被方妍儿推倒在地。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亏我把你当成姐姐，你为什么要害祖母？”

“什么，妍儿，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我害没害祖母你不是应该最清楚的。”方锦儿一脸难过的解释。

“就是因为一直在一起，我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虽然我和大姐姐关系很好，但是，我也不能替你遮掩，我刚看到你往桃子上面撒了东西，然后把桃子交给了紫琼，说让她送给祖母。

我，我当时不知道那是毒药，要是知道，我一定会拦着。”方妍儿用手指着方锦儿一脸愤怒的说道。

“二小姐说的我也瞧见了，大小姐撒了之后，纸包丢到地上，我怕被人发现，就捡了起来。”方锦儿今日来时跟着的其中一个丫鬟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包呈了上来。

这丫头说完，紫琼也立即跪地。

“大小姐说老夫人爱吃她摘的桃，让我把桃带给老夫人食用。

我，我不知道那桃子有问题，要不然我说什么也不敢帮忙带给老夫人。

现在老夫人吃了有事，紫琼有罪，不该轻信大小姐，紫琼对不起老夫人，紫琼愿以死谢罪。”

这紫琼说完，便准备一台撞到舞台的柱子上，李小九示意人拦住了紫琼。

“不要动不动就以死谢罪，谁给你说老夫人死了？

我就奇怪了，你们离老夫人那么远，怎么老夫人一倒地，你们看都不看，就确定老夫人被方锦儿毒死了？

甚至还有理有据，什么证人证词证物都弄了出来？

咋地，瞧着你们这意思，是我们田庄的人给了方锦儿药，然后方锦儿毒死了护着自己可以给自己做主的老夫人？

舞台上的大戏都不敢这么唱，你们真会演呀。”李小九适当的开了口。

“这位姑娘，老夫人当时寿宴你助方妍儿装神弄鬼的献桃，取得老夫人的欢心，一看你们便是深交，方锦儿毒害老夫人的药，搞不好就是你提供的。”

中年妇人，也就是方锦儿的继母直指李小九。

李小九不怒反笑。

“这位妇人说得好有道理，我确实与方锦儿关系不错，但是说我们合伙毒害老夫人，难不成您自己脑子有坑，便以为我们大家伙脑子都有坑？

老夫人来买桃，是我的衣食父母，我定是礼为上宾。

老夫人喜爱锦儿，让锦儿在她身边亲自教导，锦儿会去毒害疼爱自己之人？

这些咱们都且不说，就算您安排的再天衣无缝，但您都忘了，有的人福泽深厚，福大命大，总能侥幸逃脱或者得贵人相助而不死呢？

您啥都不确认，就张口闭口说老夫人死了，就不怕老夫人只是睡着了？”

看了看一动不动的老夫人，方妍儿不待自己母亲说话，便口无遮拦无比得意的说道：

“这还用确认，那毒药那么毒，吃了那毒桃，定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妍儿，休要胡说，你祖母逝去，你悲伤过度、脑子混沌。但你再难过，也不能胡言乱语。

吴嬷嬷，你先带小姐回马车上休息，再叫几个粗使婆子过来，我们先把老夫人带回去料理后事。”

方夫人急忙拦着不让方妍儿乱说。

李小九哪里可能让方夫人把方妍儿支开再把老夫人带走，那接下来的戏还怎么唱？

于是，李小九开口说道：“在下不才，也习得一点医术，不如，我为老夫人诊治一番？”

说着便假装要蹲下为老夫人诊脉。

方夫人一看李小九这架势，心想这种烈性毒药沾之即死，正想说要诊你便诊。

就听到围观里有人说有小九在，死人都能救活，她可是得过观音菩萨点化的，之前可是救过不少人。

听完这话，方夫人有些害怕，虽不知道真假，但是万一李小九把人救活了，那这事情可是不好办了。

“你和那方锦儿铁定是一伙的，谁知道你会不会毒害老夫人，我怎能把老夫人交到你手中，让你害她？”

方夫人眼睛一骨碌，垂下眼掩饰着眼睛里面的惊慌说道。

“这位夫人真是对婆母一片敬爱之心，看都不看便口口声声说婆母已死。

有人愿意诊治，说不得还能治得让人死而复生，就算是治不好也不过依旧是死，既然目前已是最坏的局面，夫人为何不愿尝试？

当着众人的面，我就算是想做什么手脚，怕是也做不到吧？毕竟这么多双眼睛，还盯不住我一个人吗？

若你再耽搁下去，怕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无法救治了。

听闻方老爷是个出名的孝子，若是万一到时候有什么风声传到方老爷耳中变了味，比如把我要出手相救方老夫人，变成我能救方老夫人，却遭方夫人阻拦，不知道方老爷会不会责怪方夫人呢？”

李小九一通话，方夫人倒是不好再阻拦了，只能气的把牙咬的嘎吱响。

隔了半晌，才开口道：“行，你最好不要耍什么小动作。”

李小九上前装模作样的看了看，有心为方锦儿铺路，便道：

“这老夫人离魂太久，需我以针灸辅佐，再配以心诚之人血气，或可唤回老夫人。”

围观之人中有人问道：“何为心诚之人血气？”

李小九解释道：“就是对方老夫人敬之爱之迫切希望老夫人复活的人的指尖血。

在我给方老夫人针灸后，她需先给老夫人在我的指导下做人工呼吸，渡气给老夫人，然后再将自己的指尖血滴于碗中，给老夫人喂下后，再诚心跪拜呼唤老夫人，老夫人或能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