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红发出死亡威压了，不同的是，这次是充满爱的死亡威压。

林东转头看向老黄牛，给予眼神鼓励，这个家伙自称是最优秀的间谍，随便描述一张完美的帅脸，应该问题不大。

老黄牛点点头，给了个OK的手势，刚才铺垫了那么久，总算是到了表演的环节，它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杆，装出一副很淡定的模样，说道：

“这张脸，是书生的样子！”

“书生？”帝红愣了一下。

老黄牛道：“是的，我刚才也说了，山神西王母喜欢华夏的文化，喜欢诸子百家，特别是儒家，那么你的样子，就该是一袭青衫，带着书卷气，一副读圣贤书的样子。”

帝红恍然大悟，它终于明白，原来自己要的是书生的形象啊，说的太对了。

它操纵火焰，幻化出青衣布衫，手拿圣贤书，背负古琴，站立着，看向天空，但是它的脸确是一片空白，没有任何的五官。

书生的脸，该是什么样子，它不知道。

它很着急，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能像真正的书生一样呢，自己想要的，只是一张书生的脸，哦等等......

它好像从来没吃过书生，因为那群家伙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

老黄牛发话了，没等帝红提问，他便说道：“书生的眉毛像两道细长的柳叶，要修长且整齐，像他们的长衫一样，没有一丝的起皱，而且眉毛要浓密，颜色要深，像墨水一般的深，这是有腹中有才华的体现。”

“说的对！”帝红称赞一声，然后幻化出柳叶般的眉毛，又黑又密。

“接下来，便是眼睛。”老黄牛说道，“书生的眼睛要大，像西伯利亚猛虎的眼睛，炯炯有神，这是睿智的体现，眼里的瞳孔要圆润饱满，睫毛要张开，这样看人的时候，会显现出他们的深邃，仿佛能够洞察人心，这是脑子聪慧的体现。”

“说的好，虫子！”帝红一边称赞，一边幻化出猛虎的大眼睛，圆瞳孔。

“再就是鼻子。”老黄牛继续说，“书生的鼻子通常挺直且高耸，像山峰一般，像你伟大的山神母亲一般，高高的耸起，这是俊美的体现，无论是帅哥还是美女，他们都有一个高耸的鼻梁。

鼻梁下的鼻尖则是要高高翘起，像野马的屁股一样翘，毕竟大家都喜欢翘的。

鼻翼紧闭，鼻翼的两边要宽阔厚实，这是稳健的体现，正所谓地之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厚实的鼻翼是他们容人的体现。”

“说的太棒了，原来书生是如此的伟大，和母亲一样伟大！”帝红激动地要鼓掌，它幻化出高耸的鼻梁，挺翘的鼻尖和厚实的鼻翼。

“然后是嘴唇。”老黄牛接着说，“书生的嘴唇要薄，薄薄的，看起来很有棱角，就像书角一样，刀削出来的，这是坚毅的体现，这种嘴唇展现了他们坚忍不拔的内心，这也是书生最珍贵的体现，寒窗苦读十年，这其中付出的艰辛，难以言喻。”

“太伟大了，呜呜，我一定到成为这样伟大的书生，母亲一定会爱上我的。”帝红哭着幻化出刀削般棱角的嘴唇。

老黄牛纠正道：“别哭，嘴角要上扬，微微的上扬，就像狂侠这样.....”

老黄牛说着的同时，指了指林东上扬的嘴角，林东被老黄牛这么一指，瞬间收起了嘴角，变得面无表情。

不过帝红已经记住了林东上扬的样子，迅速幻化出来。

老黄牛拍手道：“很好，就是这样，书生就是这样微笑，让人看起来就很温和，十分的亲切，而且说话的时候，嘴唇要微微张开，不是大开大合，要温文尔雅，明白吗？”

“明白。”帝红点点头，随后焦急催促道，“只剩下耳朵了，快告诉我，耳朵该是什么样子，狡猾的虫子！”

老黄牛摆摆手，指出道：“帝红，你现在是书生，要淡定，无论面对什么事情，都要沉稳镇静，方寸不乱，说话的时候，要慢，要有条理，而且你不能辱骂我们是狡猾的虫子，书生是要有涵养的，要尊重对方，这是一个读书人必须做到的品质，所以你不许骂我。”

帝红听了老黄牛这番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态度和缓说道：“令人尊敬的虫子先生，请告诉我，耳朵是何等样子？”

“耳朵要竖着的，向上，坚挺！”老黄牛说道。

“竖着？”帝红挠挠头，他很难想象竖着的耳朵是什么样子，“像兔子那样？”

“不。”老黄牛摇头道，“是菩萨和佛祖那样的耳朵，耳朵紧贴着后脑，耳廓坚硬笔直地竖立着，就像一把剑，耳垂丰满，但不必像菩萨那样下垂，反而可以向前翻飞，如同翱翔在天空的五爪金龙，这是雄性动物最具有英武的特征，正所谓，耳像蛟龙，威震八荒。”

“额.....”帝红又开始懵逼了，他难以将老黄牛的描述幻化出来。

于是老黄牛说道：“就是竖着的蛟龙，有豪气的书生都像蛟龙那样，蛰伏于深渊，等到契机降临，他们就会腾飞九天，蛟龙是什么样子你总见过吧，你把它的耳朵竖起来，贴在脑袋两边，再缩小一下，和人类的耳朵一样大就行了。”

“哦...两边贴一条竖的蛟龙耳，明白，明白！”帝红欢快点头，似乎觉得很酷，他连忙幻化出蛟龙的耳朵，大小和成年男子的耳朵一样大，贴在脸颊两侧。

“哈哈哈，终于完成了，怎么样，我帅吗？”帝红兴奋地问向林东和老黄牛。

老黄牛厚着脸皮舔道：“帅呆了，我从未见过比你更漂亮的书生，你的这张脸集合书生所有的优点，简直太完美了，和伟大的山神一样完美！”

帝红开心极了，这个老黄牛夸到它心里去了，它拍拍老黄牛的肩膀，然后转头看向林东，“你呢，狡猾..额...沉默而又寡言的虫子，你为何不说话，难道我不美吗？”

林东看着这张大脸，看着柳叶眉毛，猛虎眼睛，山峰鼻梁，刀削嘴唇和蛟龙的耳朵组成的五官，他很难评价这张脸是帅还是丑。

另外，抛开美丑不谈，他更想说的是，这张脸似乎不像是一个正常人类的脸，当然如果这样的话说出口，他很可能会被对方一巴掌拍死，所以......

“你美不美，我们说了不算，要问你的山神母亲，她会给你答案。”林东说道。

老黄牛听了这话，顿时埋怨地看了林东一眼，心道狂侠啊，我的挚友，你就跟糊弄小孩一样，夸它美不行吗，你扯上西王母干嘛，万一它真的找来了西王母，我们俩岂不是完了。

帝红听完林东的回话，觉得他说的很对，“没错，我要给山神母亲看看我这张帅脸。”

说着的同时，它快速升空，带着那张帅脸和无穷的火焰，升到最高处，升到九天之上，这是它的极限，然而它距离山神母亲还是无比的遥远，它努力喷射火焰，希望能够飞近一些，靠的更近一些。

这一切都是徒劳。

最后，它只能昂起那张火焰组成的帅脸，朝着漆黑的月盘，发出声音：

“母亲，我伟大而又高不可攀的母亲，您看得到吗，您一定看得到，我是不是很美，如果您也觉得我很美，那么请用仁慈的月光，照耀在我的身上，我要成为世界上最完美的书生！”

帝红的喊叫声穿越虚空，响彻整片天空，这时漆黑的月盘突然闪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悠悠地转着，并向下洒着漆黑的月光。

帝红敏锐地察觉到了，哈哈大笑起来，“母亲回应我了，我果然是最美的，哈哈哈哈，两个丑陋的虫子，你们看到了吗，哈哈哈....”

漆黑的月盘不停洒下漆黑的月光，落在帝红的身上，却是异常的白，白得耀眼，白得刺目，像一颗巨大的钻石，散发出夺目的光芒，照亮了漆黑的大地。

“哈哈哈，母亲，我感受到了你的爱，哈哈哈，您是如此的爱我！”

帝红继续狂笑，它的大笑传到地面，老黄牛听到后，吐槽道：“说好了要做一个温文尔雅的书生，怎么又开始发癫了？”

林东摇头说道：“发癫挺好的，如果它真变成了书生，咱们的小伎俩就骗不到它了。”

“也是，嘿嘿！”老黄牛坏笑一声，又道，“怎么样，狂侠，这波全靠我吧，我也是有用的，所以你以后别老想着卖我。”

林东微微一笑，老黄牛这番操作，表面是在描述书生的样子，实质上是在陈述书生身上的优点，借此来套在帝红身上，夸得这个帝红整个都飘飘然，自以为它已经完成了蜕变成了一个帅哥。

“优秀的间谍，都这么会拍马屁吗？”他问向老黄牛。

老黄牛哼哼道：“不是拍马屁，而是要将马屁描述得跟真的一样，否则，我的客户们怎能相信呢，怎么掏钱买单嗯，是不是，桀桀桀......”

老黄牛笑得像个老狐狸，一副奸商的模样，林东鄙夷地撇撇嘴，懒得搭理他，这家伙稍微夸他几句，尾巴就翘上天了。

不多时，帝红降落到地面，看着林东和老黄牛，眼里尽是充满慈祥的爱。

“两位令人尊敬的虫子先生，你们让我拥有了脸，那么礼尚往来，我能给你们什么呢？”

老黄牛赶紧答道：“我要你腹内的头颅，一颗勇士的头颅。”

林东补充道：“最好是女勇士的头颅。”

“没问题！”帝红很痛快地答应了，随即张开火球上的那张大嘴，无数的头颅展现在林东两人面前，每一颗头颅都幻化出生前的样子，狰狞恐怖、凶恶残暴、英俊潇洒等形象，都是强大的人类勇士。

挑选一番，帝红选择了一位俊美年轻的女战士，将其取出来。

“拿去，这位是女勇士中的最强悍头颅！“

它说着，将手中一团燃烧着的火焰递了过来，火焰中包裹的正是那颗女勇士头颅。

老黄牛见头颅上着火，没敢伸手去接，林东笑了一声，拿出怀中的匕首，用匕首挑起那颗着火的头颅。

帝红见后惊疑一声，它原本想捉弄一下这两个异教徒，从心智上说，它还是一个孩童，它想在捉弄完后，再去除头颅上的火焰。

可没想到，林东竟然用匕首挑起了头颅，而且匕首没有被它的火焰融化，难道说，匕首来自伟大的母亲？

没错，一定是这样！

“虫子先生们，原来你们也是母亲的信徒，我向你们道歉，请你们原谅我，我是爱着你们的，像弟弟爱着哥哥一样，像我腹中的头颅一样，像火焰一样，无穷无尽地燃烧！

你们看到了吗？”

帝红张开了血盆大口，它想将林东和老黄牛一起吞进腹内，让他们感受它无穷无尽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