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和司机将车上的牛肉搬进后厨，然后两人蹲在门口，抽着烟。

林东继续吃着汉堡，没有打搅抽烟的两人。

新港区穿雨靴的人很多，不能因此将司机和精英母体联系在一起。

店里的两人吃着汉堡，门口的两人聊着天。

老板说道：“今天怎么就你自己，二牛没跟过来？”

司机答道：“他身体不舒服，在宿舍休息。”

老板继续说：“像你们这种工作，整天熬夜，要注意些身体。”

司机回道：“没办法，屠宰场凌晨开始杀牛，而我们要在凌晨四五点之前，将宰杀的牛肉送到早市和你们这些店面。”

老板笑道：“今天快六点来得，有些晚了，估计有不少商户会投诉。”

司机无所谓：“随他们去，我不像二牛，时间观念差些，不过警事局在全区大搜查，他们估计也没心思投诉。”

老板点头：“是啊，警事局一搜查，搞得人心惶惶，上门的客户都少了许多。”

司机站起身：“行了，不跟你聊了，还有几家店铺要送，我得赶快过去，送完后，好回宿舍休息。”

林东放下吃了一半的汉堡，看向门口的司机，目送他上车离开。

“老林，汉堡不好吃？”贺飞尘觉得这汉堡还不错，如果林东不吃，他准备帮其解决掉，不能浪费粮食。

林东说道：“阳城市区的人不像卫星城，他们讲究速率，所以街边有很多速食小店，比如我们所在的汉堡店。

同时他们又注重身材，牛肉的蛋白高，脂肪少，所以市区牛肉的消耗量要高于猪肉。

无论是市中心，还是郊区，随便走一段路，就能看到一家餐厅，而餐厅的菜单上，牛肉不可或缺。即使在没有餐厅的住宅区，周边五公里，必然有提供牛肉的集市。我说的对吧，贺老二？”

贺飞尘懵逼点点头，“额...对，你提着这个干嘛？难道你想去卖牛肉？”

林东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如果屠宰场在白天宰杀牛肉，晚上送到商户家，人们第二天起来，吃的便是隔夜的牛肉。

人都不喜欢吃隔夜的东西，所以为了确保牛肉新鲜，屠宰场的宰杀和运输一般在凌晨。”

“看来你真的想卖牛肉。”贺飞尘确认道。

“它的身上有血腥味，我一直以为是人血，但有没有可能是牛血？”

“什么鬼？”贺飞尘又懵逼了。

“对的，这个思路没有错。”

林东没有理贺老二，他越说越兴奋，站起身子，在店里来回踱步。

“如果我是它，我也会选择这条路线。搭乘货车，穿梭于每个店面或早市，而且是在晚上，子体和普通人都在熟睡，吸食情绪不会被发现。”

贺飞尘总算听明白了，他起身抓着林东的肩膀，激动道：“你是说它隐藏在牛肉运输中？”

“是的。”林东说道，“昨天它被队长打伤 ，身体不舒服，没来送货，而司机缺少了具有时间观念的它，导致送货晚点，所以司机口中的二牛嫌疑很大。”

“老林，你早说啊，早告诉我，我就拦住那个司机，从他口中撬出母体的下落。”贺飞尘埋怨林东放跑牛肉司机。

林东解释道：“我们拦住司机，导致他回去晚点，很有可能让母体警觉，提前逃走，所以不能这么做，而且”

林东指了指门口的老板，“我们还有一个目击证人，问他就行。”

“对啊。”贺飞尘看着蹲坐的老板，不由自主的露出淫笑，终于要揭开它隐藏的面纱了。

老板将两位客人盯着自己，心里有些发慌，“两位，我做的汉堡不好吃？”

“不，很好吃。”林东拿出母体画像，给老板看到，“这个人你有没有见过？”

老板扫了两眼，摇头道：“没见过。”

“你确定？”林东微微皱眉。

“确定。”老板态度坚决。

“它不像你们口中的二牛？”林东使出精神探测。

老板答道：“二牛每次来送货，都带着厚厚的口罩，我不知道他的具体相貌，从眼神来看，二牛的眼神憨厚，画像上的人目光凶恶，不是同一人。”

“眼神可以变的。”在精神探测下，林东确定老板没说谎。

老板说道：“穿着也不一样，二牛穿的是防水防油的工作服，他整天搬送牛肉，不会穿布料衣服。

还有手腕的金表，脖子上的佛珠，二牛都不会带，这些名贵东西染上油污或者血迹，洗不掉的。

雨靴倒是一样，但新港区穿雨靴的人多了去了。”

难道猜错了？

林东收起画像，坐回到椅子。

“两位长官，新港区的大搜查，就是为了抓捕画像上的罪犯？”老板之前看林东和贺飞尘从警事局方向走来，再加上两人的聊天，已经确定他们是警官。

林东摆手道：“跟你没关系，你去忙吧。”

“好的。”老板点头哈腰，遵从长官的命令，走进后厨。

贺飞尘坐在林东对面，一边吃着汉堡，一边唉声叹气，还以为找到了它，结果白高兴一场。

林东靠着椅背，大脑高速运转，回忆着和母体交谈的画面。

哪里出错了？

他的眉头皱成一团。

不，思路没有错。衣服可以换，手表和佛珠可以摘，二牛依旧很有嫌疑。

“贺老二，联系穆组长。”

“唔...”

贺飞尘匆忙咽下口中的食物，拿出手机，给穆宏浚打了电话。

接通后，林东拿过手机，将自己的猜测告诉穆宏浚，并让他派人搜寻警事局所有的厕所和垃圾筒，看是否能找到母体换下的防水服。

结束通话，林东将剩下的食物吃完，静坐在椅子上，等待穆组长的回电。

过了一个小时，电话响起，是穆宏浚打来的。

“林东，我们在警事局后门的垃圾箱翻出了防水服，上面的血迹，经检验是牛血。还好你通知的及时，再慢一会，衣服就跟垃圾一起被清运车拉走。

另外，我们抓住那位货车司机，从他口中确认，画像上的人正是赵二牛，它果然藏在宰牛场。”

穆宏浚的语气带着一丝喜悦，他似乎在为自己的机智操作向林东邀功。

“司机被抓？糟了！”

林东握着手机，大喝道：“穆组长，赶紧去宰牛场，千万不能再让它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