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他……他还好吗？”塔楼里面，沉默了许久之后，格林德沃缓缓出声，语气之中带着犹豫。

估计从一开始他就想要问这句话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罢了。

德拉科转头，目光仔细在格林德沃的脸上打量了一番，心情一时有点复杂。

虽然只是短暂的接触，但是德拉科已然感觉到了，面前这个人，对于邓布利多的感情，让人心生震撼。

“他挺好的。”德拉科思索了一下，这才回应道。

至少在他看来，邓布利多在学院里，过得确实还挺好的，要不是萧诺说起，他甚至都没有感觉到邓布利多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不愿意从这里离开？离开之后，不就能去看邓布利多了吗？”德拉科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询问出声。

只是一张邓布利多的卡片而已，他都那么珍视，时不时就会看向卡片上的邓布利多，可现在明明有机会，格林德沃为什么不愿意借此去看一眼邓布利多呢？

难道是因为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教授现在去东方学炼丹去了，萧诺说，短时间内是回不来了。”德拉科随即道。

他是真的很努力在劝说格林德沃了，当然也是出于想要帮萧诺的缘故。

格林德沃摇了摇头，定定地看着手里的卡片，目露怀念，似乎在回想着什么。

德拉科看着他，就静静地在旁边坐着，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却始终没有出声打扰。

过了好一会儿，格林德沃的手指轻轻从卡片上，邓布利多的脸颊上抚摸而过，眼神哀伤。

“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格林德沃叹息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无力感。

他想要见邓布利多，却不知见了之后，又能如何，甚至能说些什么。

戈德里克的山谷，那个盛夏，那是他回忆过无数次，却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如果能够重来一次……就好了……”格林德沃轻声呢喃。

他面色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掩盖住了眼睛里升腾而起的雾气。

德拉科在格林德沃的身边，看着他的神情，缓缓伸出了手，想要去安慰，却不知能够说点什么，手臂在半空之中顿了好一会儿，最后又收了回来。

他不知道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此刻能够感觉到，格林德沃难以压制的难过。

“或许你不会懂，但如果是你和萧诺之间，因为一些不受控的事情，不得不站在对立面，你会如何选择？”过了许久，久到德拉科以为格林德沃沉浸在悲伤之中不会再理他的时候，格林德沃却再次出声了。

他和萧诺站在对立面？

德拉科无法想象这个画面，甚至下意识地抗拒去想那个画面。

“不可能，不会的。”德拉科摇了摇头，直接否定。

“他是东方人，魔法界和东方打了很多年了，你们两个注定是敌对方。”格林德沃也摇了摇头，面露惋惜。

萧诺第一次来的时候，他还不确定，但是那个来找了他的神秘人，让格林德沃猜测到了萧诺的身份。

魔法界和东方的战争，在他被关进纽蒙迦德之前，也是听说过的。

“现在已经议和了，不会再打起来了。”德拉科辩解道，声音都忍不住大了两度。

“如果再打起来，你要怎么做？他肯定站在东方的立场上，那你呢？和他站在一起，还是站在魔法界这边，和他敌对？”格林德沃没反驳，只是提问。

虽然不知道格林德沃为什么会有这么一问，但是看格林德沃这会儿望过来的眼神，他是真的很想要知道，德拉科的答案会是什么。

他要如何选择？

德拉科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于心，他想选择萧诺，可是魔法界是他的家，他没法放弃。

“就没有一个两全的办法吗？”过了许久，德拉科还是没能做出选择来，有些为难地问道。

为什么一定要做出一个选择呢？他不能两个都选吗？

“没有。”格林德沃摇了摇头，“你知道我的选择吗？”

德拉科好奇地望了过去，静静等待着格林德沃继续往下说。

“我和他站在了对立面，大战了一场，最后被他亲手关在了这里。”格林德沃哭笑道，眼睛里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虽然格林德沃没有说他是谁，但德拉科却听懂了，知道他是邓布利多。

“那我选萧诺。”德拉科这一次，几乎没有犹豫地开口，“我不想像你这样。”

格林德沃闻言，愣了一下，突然就大笑了起来，将刚刚说话的德拉科给吓了一跳。

他是不是说错话了？这个老人怎么突然就跟疯了一样？

格林德沃笑着笑着，一滴晶莹的泪水，顺着他的眼角缓缓滑落而下。

“也不是没有两全的办法。”萧诺拎着一个人从窗口出现。

在把手里拎着的人扔进塔楼的瞬间，从暗处有一道影子突然出现，眨眼之间就融入了萧诺的身体里面。

萧诺扫了一眼，很是嫌弃地撇了眼地上昏迷的人。

还以为这些人有点手段，会来个调虎离山什么的，结果他分身都留了，却什么都没有发生，真是浪费了他的一番精心布置啊。

“你说的问题，只要让整个魔法界给了德拉科控制，我们两个联姻，就不存在开战的可能。”萧诺笑眯眯地开口。

这多简单的事情啊，有什么必要做出选择呢？

反正东方修真界和魔界，他都能做主，只要再让德拉科把魔法界也占了，这根本就不存在打起来这个问题了啊，多简单！

格林德沃笑声戛然而止，彻底愣住了，这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言？

控制整个魔法界？当初他都没能做到的事情，就他身边这个小鬼头？

换成萧诺自己，还有那么几分可能。

“看看，之前来找你的人，是不是他？”萧诺走上前，将刚才被扔在地上的人抓着头发露出脸来，给格林德沃看。

“我没看到过他脸。”格林德沃无语。

合着他之前说的话，萧诺根本就没仔细听。